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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道心之劫

第75章:道心之劫

比刚才记忆洪流涌入时痛苦千百倍的惨叫,在空旷的石室中凄厉地响起。三道金光钻入身体的瞬间,楚云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被强行塞入了三座火山的脆弱容器。他的皮肤在一瞬间就寸寸开裂,灼热的金色光芒混合着鲜血从无数道裂缝中迸射而出,将他整个人染成了一个恐怖的金色血人。眉心识海之中,那块碎片化作烈日,疯狂灼烧着他的元神;心脏之内,另一块碎片如同一颗搏动的星辰,强行改造着他的血脉;丹田气海里,第三块碎片则化作一个旋转的星云,野蛮地拓宽着他本已坚韧的经脉。“楚云!”离歌和墨离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惊得魂飞魄散。她们想冲上前去,却被一股无形的气浪死死地挡在数丈之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云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抽搐,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这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折磨。随着融合的加剧,父亲楚江那“归元”仪式中的每一个细节,每一次灵魂燃烧的痛苦,每一次对未来的担忧,都如同亲身经历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海中重演。紧接着,是那些镇邪司叔伯们在背叛之战中,用身体挡在“镇邪印”前,被玄尘子的剑光毫不留情地洞穿时,那充满悲愤与不甘的眼神。身体的剧痛,与精神上的酷刑,双重叠加,终于彻底摧毁了他那根紧绷了十三年的神经。“噗——”一口滚烫的鲜血从他口中猛地喷出,洒在了冰冷的黑色玉床之上。身体的剧痛渐渐平息,但一种更深层次的、源自灵魂的崩溃,开始了。他蜷缩在地上,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但眼神却失去了所有焦距,变得空洞而茫然。“复仇……”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那是过去十三年的他,充满了仇恨与偏执。“你还要复仇吗?你恨错了人,你的父亲是英雄,不是被害者。你十三年的坚持,就是一个笑话。”“不……不是这样的……”另一个声音在他心中挣扎,那是刚刚窥见了“宿命”的他,充满了恐惧与抗拒。“父亲是大义,但玄尘子是真真切切的叛徒!镇邪司的覆灭,是他们一手造成!这个仇,必须报!”“报仇?然后呢?…

比刚才记忆洪流涌入时痛苦千百倍的惨叫,在空旷的石室中凄厉地响起。

三道金光钻入身体的瞬间,楚云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被强行塞入了三座火山的脆弱容器。他的皮肤在一瞬间就寸寸开裂,灼热的金色光芒混合着鲜血从无数道裂缝中迸射而出,将他整个人染成了一个恐怖的金色血人。

眉心识海之中,那块碎片化作烈日,疯狂灼烧着他的元神;心脏之内,另一块碎片如同一颗搏动的星辰,强行改造着他的血脉;丹田气海里,第三块碎片则化作一个旋转的星云,野蛮地拓宽着他本已坚韧的经脉。

“楚云!”

离歌和墨离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惊得魂飞魄散。她们想冲上前去,却被一股无形的气浪死死地挡在数丈之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云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抽搐,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

这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折磨。

随着融合的加剧,父亲楚江那“归元”仪式中的每一个细节,每一次灵魂燃烧的痛苦,每一次对未来的担忧,都如同亲身经历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海中重演。

紧接着,是那些镇邪司叔伯们在背叛之战中,用身体挡在“镇邪印”前,被玄尘子的剑光毫不留情地洞穿时,那充满悲愤与不甘的眼神。

身体的剧痛,与精神上的酷刑,双重叠加,终于彻底摧毁了他那根紧绷了十三年的神经。

“噗——”一口滚烫的鲜血从他口中猛地喷出,洒在了冰冷的黑色玉床之上。身体的剧痛渐渐平息,但一种更深层次的、源自灵魂的崩溃,开始了。

他蜷缩在地上,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但眼神却失去了所有焦距,变得空洞而茫然。

“复仇……”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那是过去十三年的他,充满了仇恨与偏执。

“你还要复仇吗?你恨错了人,你的父亲是英雄,不是被害者。你十三年的坚持,就是一个笑话。”

“不……不是这样的……”

另一个声音在他心中挣扎,那是刚刚窥见了“宿命”的他,充满了恐惧与抗拒。

“父亲是大义,但玄尘子是真真切切的叛徒!镇邪司的覆灭,是他们一手造成!这个仇,必须报!”

“报仇?然后呢?”那个代表宿命的声音冷笑着,“报完仇,你就要接过你父亲的担子,成为下一个‘道枢’,走上那条注定要自我牺牲的路。你看看你的父亲,看看那些镇邪司的前辈,这就是你的未来。你愿意吗?你愿意像他们那样‘伟大’地去死吗?”

“我……”楚云的内心被狠狠地刺痛了。

他不想死。

他比任何时候都渴望活着。和离歌、墨离一起,走遍山川大河,看遍世间风景。他不想成为什么救世主,不想背负什么沉重的宿命。

这种强烈的求生欲望,与那无法抗拒的传承宿命,在他心中激烈地交战、撕扯,让他陷入了无边无际的迷茫、愤怒、痛苦与绝望的深渊。

他不再嘶吼,只是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受伤野兽般压抑而痛苦的呜咽。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爹……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给我留下一个可以去‘恨’的理由……”

“你知不知道……我这十三年,是怎么过来的……”

他一遍又一遍地质问着,质问早已魂归天地的父亲,也质问着自己那可笑的过去。

离歌和墨离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那个在她们眼中永远坚不可摧的主心骨,此刻像个无助的孩子般蜷缩在地,她们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了。

墨离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任何理性的分析,在一个人信念彻底崩塌的时刻,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离歌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走上前,在那股无形的气浪边缘,缓缓地坐了下来。她没有试图去扶起楚云,也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只是静静地陪着他。就好像回到了当年那个绝望的夜晚,她用尽了所有办法,依旧无法治好至亲,只能独自一人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感受着全世界只剩下自己的那份孤独。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石室中只剩下楚云那压抑得如同困兽般的呜咽。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呜咽声渐渐平息,只剩下风箱般粗重的喘息时,离歌才终于缓缓开口。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像是在诉说着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我有个姐姐,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她很温柔,也很善良。我被人欺负,她会第一个站出来保护我;我生病了,她可以三天三夜不合眼地照顾我;她会把所有好吃的都偷偷留给我……她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

“但是有一天,她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没有任何医生能治好。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天比一天衰弱,离我越来越远。”

“我不甘心,我翻遍了所有医书,拜访了所有名医,都没用。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无意中得到了一本残缺的古老医书,上面记载了可以逆转生死的‘鬼医之术’。”

“我知道那是禁术,一旦修炼,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可是,我不能失去她。所以,我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我成功了,我用禁术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说到这里,离歌的声音顿了一下,一种比寒冰更冷的悲伤,从她身上弥漫开来。

“……但是,我也失败了。我救回来的,只是一具拥有她的容貌、她的体温,却失去了所有灵魂和情感的‘活着的尸体’。”

“从那一天起,我就一直活在巨大的矛盾里。我用最‘邪’的术,去行最‘善’的事;我救回了我最爱的人,却也亲手毁掉了她。我不知道我做的到底对不对,也不知道这条路还能走多远。其实,我也很迷茫,很痛苦。”

她缓缓转过头,看着已经停止了颤抖的楚云,那双清澈的眸子,平静得像一面可以映照出人心所有伤痕的镜子。

“但是,楚云,我知道有一件事是绝对不能做的,那就是‘放弃’。”

“因为一旦我放弃了,我姐姐,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而你,一旦你放弃了,那你父亲,还有所有为了守护你而牺牲的镇邪司前辈们……他们,就真的白死了。”

“她说得对。”

一直沉默的墨离也走了过来。她不像离歌那样擅长安慰,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大脑。她走到楚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工匠的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

“楚云,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我。”

“第一,你父亲的‘归元’仪式,是不是被玄尘子和张长老那些人背信弃义地打断,并被他们偷袭致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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