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九）
一连四天，每天晚上都有不同的少年爬上韩翼扬的床，韩翼扬什麽也不想，尽量让自己只是沈迷在欲海中，夜夜笙歌，每每喝得大醉，狠狠补偿了自己一次。他觉得自己灵魂深处的某些东西正渐渐被激活，蜕变的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
有时候早上醒来的时候会突然想起沈寞，他在做什麽？有没有人陪著他？转身看看自己床上躺著的人，自己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霎时这伪装出来的短时间温暖都被从身体中抽离出去，只剩一片黯然。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莫言觉得自己有些恍惚，不能集中精力，他知道这种状态很危险。
总觉得有什麽事要发生。按著太阳穴试图使自己冷静下来。
“莫言，来消息了，今天晚上船就要到码头。怎麽布置？”
“嗯，算算日子刚刚好，码头那边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再多加些人手，晚上清空码头。”
“好的。要马上去通知少爷吗？”
又揉了揉太阳穴，“我去吧。”
“莫言，你说少爷最近怎麽了？怎麽感觉怪怪的？”
“别乱说，什麽时候轮到我们来嚼少爷的舌头了？”
“好啦好啦，你这麽认真干什麽，我劝你啊，最近在少爷面前都小心点，别莫名其妙的做了炮灰。”
莫言的头更疼了。
“少爷，莫言来了。”穆管家进卧室轻轻对依然闭著眼睛的韩翼扬说。床上还有一个少年，头发蓬乱，似乎还在熟睡。他知道少爷并没有睡著，他的眉头还微微皱著，表情冷淡。
“让他到书房等我。”韩翼扬眼都没睁地吩咐道。
莫言在书房等候，心里很不是滋味，已经十点多了，少爷还没有起床，真真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谁有这样的本事能让少爷如此著迷？
几分锺後，韩翼扬出现在书房，随便的套了件睡衣，很慵懒的样子，这样的韩翼扬让莫言心猛地一跳。
“少爷，今天晚上交货。”
“码头安排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还特意加派了人手以防不测。”
轻轻点点头，韩翼扬看著莫言问他，“你觉不觉得我这麽决定很冒险，很草率？”
“少爷这麽做肯定是道理的，莫言不敢妄言。”莫言低著头恭恭敬敬的回答。
拍了拍莫言肩膀，“要是大家都像你这麽想就好了。恐怕我这些天的表现让底下兄弟们失望了吧，昏庸，一味沈迷酒色，不思进取，唉..”韩翼扬轻声叹了口气。
“少爷，您别多想，这天下是你带著大家打出来的，谁不佩服您，现在也确实是您该享受的时候，您怎麽做都不为过。”
“嗯，还是和你说话最让我痛快。”韩翼扬觉得很舒畅，“吩咐下去吧，今天晚上我要去码头接货。”
莫言抬头睁大眼睛，“少爷？您不必亲自去，这个人的来头尚不完全清楚，您去太危险了。交给我去办吧。”
“不，就是查不清楚才有意思，”韩翼扬微微勾起唇角，“我倒是想看看这个人这麽神秘究竟是什麽来头。”
“是，少爷，我这就去安排。”莫言很无奈，他明知道应该劝阻少爷身涉险镜，却又不知道怎麽开口。他的少爷打定了主意就很难改变，但也许就是这带著王者风范的倔强那麽吸引人吧。
莫言转身刚要离开，门就被推开了，接著传来一把好听的声音，雌雄莫辩，“少爷，这一大早您忙什麽呢？青辰好想您哦。”
莫言抬头，一个身材纤细的少年从屋外走入，刚刚睡醒的样子，就连眼睛都含著笑。
青辰？少爷的新宠？莫言怔了一下。
“睡醒了？”
“是啊，醒了没看见你，好失望哦。”
青辰走近韩翼扬，亲昵的依偎著他。
莫言直到看到青辰质疑的眼光才反应了过来，赶紧说了声抱歉匆匆离开。身後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和笑声。
莫言觉得自己甚至开始羡慕那些在少爷身边的男孩了，至少能偶尔看到少爷温柔的一面，能暖和地睡在少爷身边..
莫言的心尖锐的痛，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少爷能够快乐幸福，但一想到这快乐不是他所能给予，这幸福没有他的参与还是禁不住心伤。
晚上八点，韩翼扬和莫言来到了码头。码头已经被清空，四面八方都布置好了人手，周围很安静。莫言总觉得气氛很诡异，说不上哪不对，他紧紧跟在韩翼扬身後，密切注视著周围的风吹草动。
远处传来汽笛声，阿文来报告，“少爷，船来了。在哪交货？船上还是带到我们的仓库里？”
“就在他们的船上接货，安排四条船围上去，莫言带几个伶俐的兄弟跟著我上船。”
莫言还是觉得很不安心，“少爷，您就在仓库等著我们吧，不必亲自去。”
“我对今天这个人很感兴趣，倒是要亲自看看他是什麽来头。”韩翼扬挥挥手大步走向船停泊位，莫言丝毫不敢放松，赶紧跟上。
船渐渐驶向岸边，可以看见船头站著大概五六个人，看不见大规模的武器。
船靠岸後立刻被包围了，韩翼扬缓步走上甲板。迎面走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人，大约二十五岁上下，穿著黑色风衣，很有气势的样子。
“想必阁下就是韩老板吧!”
“我是韩翼扬，请问兄弟怎麽称呼？”
“韩老板亲自来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我只是个小角色，不值得韩老板挂怀。还是您直接验货吧。”
“哈哈，我就欣赏办事干脆的人，如果这次合作愉快，我们倒是可以谈谈长期合作的问题。”
“韩老板，请。”
韩翼扬在黑衣人的带领下走入货舱，眯眼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莫言。”
莫言立刻走上前查验货物，“少爷，A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