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尘埃落定

婚礼办在室外，酒宴就放在海鲜楼，段珊珊现在已经很是显怀，大这个肚子跑到程苏的休息室里面，看到程苏的样子，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美得惊心触目。

头纱是复古的白色蕾丝，婚纱像是她试过的简洁鱼尾的款式，但是却更加炫目，在凸显了臀部的线条之后，裙下摆是散开的流线型的蓬纱，长长的曳尾散开划出半圆的弧度，气势逼人，每一科钉珠跟水晶都在灯光下闪现出迷人的颜色。

段珊珊顾不得问她什么问题，直接赞叹起她的服饰来，“程苏，你这是订做的吧，太美了，太不可思议了。”

程苏笑笑，其实不是，这是国际婚纱设计大师□□en最新的秀场作品，但是被张非凡截下来，程苏虽然不是模特身材，但是也差不了不少，几乎不用修改就送过来了，要是订做，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有钱效率就是高，虽然没有准备，但是一切依旧显示着精致与奢华，一切都像是策划已久的模样。

段珊珊从衣服上回过神来，对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但是眼中担忧的神色程苏看得清楚。

程苏拉着段珊珊的手，感受到来自朋友的关心“没事的。”就算不爱他，生活也就是这样过，至少张非凡她不讨厌。

这句话，她对谁都没有说。

段珊珊虽然跟她分开那么多年，虽然不知道她的心结在哪，也知道她藏着什么事情不愿意敞开心扉，而张非凡，程苏从来没有展现过一丝好感，更别提是这么匆忙的结婚了，里面一定有事情发生。

她什么也不能做，最后只能看着她出嫁。

就算潇洒如程苏，还是有些东西逃不开躲不掉。

段珊珊最后只能嘱咐她：“你一定要幸福。”

程苏点点头，守在外面的张非凡从公司拉过来的几个小姑娘进来通知她可以出去了。每一个看着她的目光都是异常羡慕，嫁了如此英俊又有钱的老公，三生有幸啊。

虽然没有伴娘，但是有程爸爸一路陪她走过红毯，走过摆满了白色的玫瑰花，层层叠叠的花海，这条路长的没有尽头，庄严的婚礼进行曲，她尝试着将脚步都踩在节拍点子上，这才不会显得她这时候迷茫跟无助，眼神空洞无物。

张非凡站在红毯的那一头，神情注视着她，程苏心中倒也觉得他演的真好，如果不是身处其中，他倒是真的像一个对她用情至深的男人。

宣誓，交换戒指，尘埃落定。

晚上的敬酒完全不用她去担心，后面穿着一致的一溜小姑娘，一个个都是女中豪杰，千杯不醉，没有程苏什么事情，一个倒下一个继续来。

长辈那边过得很快，程苏没有收到什么刁难就来到年轻人的一桌，众人都朝她举杯，唯有周鑫慢了动作，显眼极了，程苏目光所至，他有些尴尬拿酒来敬，程苏难得接过那一杯酒，一饮而下。

旁边连忙有人要阻止她，但是也只有她跟牵着她的手的男人知道一切都是无碍的。

因为从简，单单少了张非凡生意场上的人，那就少了一半以上的负担了，程苏走了一圈，他们就可以退场了，接下来就只剩下年轻人的余兴节目――闹洞房了。

其实这才是程苏觉得最尴尬的环节。

玩得狠了荤素不忌都要出来的，可偏偏他们都不是真的有什么深刻感情。

张非凡跟她一起先回房，她妈给她送来溏心鸡蛋，让她先填填肚子，免得晚上到很晚，饿了。

张非凡看出程苏的窘迫，将手放在她手上，传递他手掌的温度。

“晚上不会玩太狠，我交代过的，你不用太担心。”

程苏心不在焉得点头，一口一口吃着，觉得太甜，又觉得不够甜，嘴巴里面尝不出味道了。心中五味杂陈，并没有因为张非凡的话减掉一点担心。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他们是真的结婚，其实最后还是要走那一步的，但是她还没有准备好，忐忐忑忑至今，但是谁也不能说。

要来的终究还是会来，不会因为她的逃避就停止时间。

来的都是张非凡的狐朋狗友，之前并没有听过程苏的名头，如今闪电似的结婚，将一直都浪荡不羁的张非凡押进结婚的殿堂并且甘之如饴，让人好奇得不只是一点半点。

但是看到程苏坐在那边一脸冷清，所有人却没有了什么动作跟要求，也许是因为张非凡的嘱托，也许是觉得所有下流的招数放在这样一个人身上都是亵渎，心中感叹难怪张非凡会愿意跳入坟墓，并且秘而不发。

周鑫喝得烂醉，何亮扶着他，却还硬要过来，整个人打颤。

让程苏觉得手足无措，程苏给何亮使眼色，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亮只抛给她一个无奈的表情。

周鑫的神色有不甘郁闷伤心，他本来就是能够一眼就看透的人，程苏对他只能说声抱歉，也庆幸自己没有给他任何暗示。

闹洞房最后只是以程苏跟张非凡一起吃了一颗樱桃落场，程苏看着他的脸凑过来，强忍住心中的一点犹豫，主动咬下半边，想要趁早结束。

繁华落幕，曲终人散，程苏看着周鑫眼神中黯淡下来的神彩，默默在心里面说了句对不起，何亮扶着他走远，门也被关起来了，空气里都流淌着安静却紧张的情绪。

程苏没话找话，也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你说何亮什么时候跟师兄那么熟了。”何亮一直走的高冷范，从来没见过他会这么扶着一个酒鬼。

张非凡脱了外套，看着她神色未明，“看来你的智商真的有点下降，那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来了嘛。你表哥看上人家了呗。”

程苏吸了一口气，用手捂住嘴巴，被这个惊天劲爆的消息炸的回不过神来，声音还有点颤抖：“你是说他们两个…”程苏连忙摇头，简直不敢想象这是真的。

张非凡给了她一个你就算不信这也是真的的眼神”不然你以为他那么好心，还给你的画展捧场？”。

程苏这才冷静下来，仔细研究了一下张非凡，“那你还跟他称兄道弟，就不怕有危险嘛。”

张非凡坐到她身边，程苏感觉床塌陷下去一块，将两个人的位置拉得更加近，张非凡才暧昧开口：“你这是在关心你老公的性取向嘛，放心，我还没有那么重口味。”

程苏不信，觉得他口味一直挺重的。

“你先去洗澡吧，累了一天了，睡衣什么的都在衣帽间里。”张非凡转了话题。

程苏的动作缓了半分，转头问他：“你呢？去哪里？”

张非凡没有顾忌摸了她上面打满了发胶的头发，显然手感不好，没有继续动作，“我自然是去外面的浴室，当然你要是不嫌弃，我们一起也是可以的。”

程苏的脸闹得通红，却不想理他，转身进了衣帽间，一排排的架子上挂满了没有拆了吊牌的衣服。

程苏眼尖，自然知道里面大部分都是当季的新款，她走到放睡衣的那排，闭着眼睛想也知道张非凡的品味如何。

程苏挑了件最保守的裸色吊带睡衣，进了浴室。

过高的水温蒸的皮肤发烫，程苏恨不得搓下一层皮才出去，时间越久越好。

等她踏出浴室，张非法已经换好衣服躺在kingsize的大床上等着她了，手上无聊，拿着本杂志有一搭没一搭在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