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桔梗
[佐鸣]桔梗
summary:暗恋是一个人的狂欢,动情是两个人的末路
预警:
*佐助已婚预警,佐樱x戏预警。小樱同qi预警。
*背德向,男同写实文学。佐助ed预警,鸣人双星预警。
*【】下为此人第一人称独白。美国背景。
【漩涡鸣人】
我会死。我毫不怀疑这件事。
天气很好,繁星闪耀。这让我想到十年前我辍学跟着自来也师父来到旧金山的清晨。美丽的曙光鱼一般从遥远的天际线跃出,好像我空无一物的人生忽然被阳光灿烂填满。
那时候……自来也师父是怎么说的来着?你要有一个梦想,只要敢想敢拼,加利福尼亚遍地金山银山,你一定会比在纽约时过得更好。
放屁。我翻了个身仰面躺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今天是平安夜,但是我一点都不平安。先是在十六岁的尾巴送走了唯一和我沾亲带故的师父,然后在十八岁的生日因为莫须有的罪名锒铛入狱,我的确在蛋糕店外久久注视着那漂亮又梦幻的东西……只是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非偷即抢。
我想不明白这件小事怎么会让我身陷囹圄三年之久,久到我再度重见天日的时候好像已经被城市遗弃在无人关顾的角落里。求职信一封一封石沉大海,老板们在吞云吐雾间看见我寸短的头发,怀疑我其实是个瘾君子——直到两个月后的今天,嫩金色的发丝慢慢遮盖了头皮,我才不至于百口莫辩成为所谓的“登徒浪子”。
遥远的市中心大概很热闹,我烦躁地想,我已经想到孩子们会围在那个巨大的圣诞树下面欢声笑语,唱什么……圣诞快乐。只是这是他们的快乐,和我无关。我习惯于在茫茫人群里举目无亲,被左右无招地顶撞,只有没人的时候,才能一个人坐在秋千上自娱自乐。
忽然,一辆疾驰而来的小型车打断了我的思绪,过于剧烈的探照灯让我眼前花白一片。
“该死!”我听到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她大概穿了高跟鞋,雷厉风行地从驾驶座上跑下来,甩上了车门,“佐助,你过来看看。”
“听见了,樱。这家伙脚断了,我没瞎。”那个叫佐助的男人背着光走到我跟前,然后检查了一下我腿部的伤口,“啧,再晚一会就要死于失血过多了。”
是吧,我无所谓地想,我就说我会死的。
“好重……”那个叫樱的女人费力地把我拉起来,然后拍了拍我的脸,“你叫什么?”
“鸣人。”我胡乱回答,“漩涡鸣人。”
“鸣人,”女人耐心地问道,“有没有谁的联系方式?我们送你回去。”
联系方式……我痴痴地听着这个词,熟悉又陌生。我想起了人声鼎沸的商场,鳞次栉比的橱窗,想起出入成双的人们,耍弄玩偶的孩子。
“没有了……”我忍不住要嚎啕大哭,“一个人都没有了……”
“樱。”男人开口说道,“带他回去住两天吧,等过了圣诞假期再回市中心。”
然后他们把我擡进了车的后座,佐助从后备箱里翻出绷带替我包扎。他看上去很熟练,这使我不由得有些好奇:“你懂急救?”
“会一点皮毛。”他的声音毫无起伏,仿佛一个卸了发条的木偶,“我知道骨折是什么感觉,忍着点。”
是啊……我也早就知道了。我听着车里走调的摇滚开始昏昏欲睡,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大概是住福利院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受伤,上小学的时候情况也完全没有改善。我最怕的时候是熄了灯,高年级的大个子们排着队把我揍得头破血流。
“怪物”是他们对我的称呼,不知道是说我和他们过于格格不入的长相,还是那令人羞愤不已的器官。我在风雪交加的夜晚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问药店老板买一些酒精棉,他鼻孔朝天对我嗤之以鼻。
我习惯了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的童年,习惯了不愿在□□的疼痛面前屈服一丁点。“我又没喊疼,别整得只有你一个像男人。”我眯起眼睛瞧他,昏暗的路灯把男人的面容照得影影绰绰,他的头发偏长,有两缕遮住了耳朵,“你尽管来好了。”
“好了。”他在我的腿上打了个颇为挑衅的蝴蝶结,然后拽住了我的衣领,“白痴,是我在救你。”
谁要你救。我暧昧不清地看着他,又一缕灯光打在他脸上,很漂亮。我很少用漂亮来形容一个同性,但佐助就是,棱角分明的艳,而气质更像是要把和他竞争长相的都踩在脚底下。有点意思……我想了一会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我忽然没那么想死了。
【宇智波佐助】
我把漩涡鸣人扔到沙发上,这家伙一定极不自律,看齿序有二十岁了,但还是纤瘦地要命,仿佛一个刚抽条的高中生,金色的短发散乱地杵在脑袋上。真麻烦……我对着他因为低烧而变得苍白的面容,没来由地想起了在纽约的日子。
那时候父亲母亲和哥哥还在,贵族学校总是充满勾心斗角。兄长用自行车把我载去学校,穿过贫民区街道的时候他捂住了我的眼睛。“不要看,佐助,别碰他们。”好像那帮脏兮兮的小孩身上带着药石无医的传染病一样。
我讨厌听话,于是放学以后故意独自一人穿过遍地瘾君子的街道。正如我喜欢滑雪、蹦极,但总有人对此明令禁止一般。我把精力投入到了学习中,每次盯着年纪榜上自己高高在上的名字时,也总会听到身后的闲言碎语。
“那家伙……好像挺瞧不起人的。”
“别惹事,听说他爹是条子。”
“什么条子,明明是这个!”那家伙竖起小拇指哈哈大笑。
我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往前踏了一步。一拳把挑事的混蛋砸进了水泥地里:“是啊,我就是瞧不起人。”
初中、高中、大学……父母死于□□火并的十年后,我因为寻衅滋事的处分只得到了加利福尼亚大学的肄业证书。挑衅和冷遇变成了家常便饭,我时常坐在警局的冷板凳上想,我什么时候可以为父母报仇。
人际关系来去如风,我似乎在光辉灿烂的世界里扎不下根。二十一岁的生日那天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件,条理清晰地写明了泄露父亲的内奸姓名。是哥哥。是兄长。他是邪教弑父会的vip会员,被洗脑地彻底,替组织专干一点见不得人的勾当。
当天夜里我翻窗进了哥哥的病房,按住呼吸机听着机器停止了周而复始的嘀嘀声。“你早该死了,”我贴着他的耳朵轻声絮语,“我没钱继续供养你这个疯子。”
出门的时候我身心畅快,畅想着遍地绫罗的丧歌哀曲。“哥哥,我真的好好爱过你啊……”我对着夏日聒噪的蝉鸣叹息,“……你怎么能连我一起杀死呢?”早已停滞的感情犹如久经霜打的春花,慢慢在初秋绽开了蕊心。
春野樱是老板介绍的良偶,她哪里都很好,知书达礼、家世清白。只是她坐在对面的咖啡桌前,露出独属于职场女子挑剔的目光,只让我觉得很远。她是那个世界的人,我对她提不起兴趣。
“我看了你的简历了,白领,年入40万,独身打拼。”春野樱问,“不想再奋斗几年然后结婚?”
“不想。”我散漫地回答,“大概结婚应该趁年轻吧。”
无用的感情把我折磨地像一块浸满了水的海绵,轻轻一压就可以一泻千里。我只是在逃避,按部就班地迎接上司反复无常的怒气,不如让自己沉沦在俗世的欢喜里。
吃饭、逛街、看电影。我们做着寻常情侣会做的事,聊着寻常情侣会聊的问题。我试着用下流的目光去审视她的面孔,只是因为高度近视依然看不清晰。她说她母亲等着她年轻的时候有了孩子,会帮忙照看,以后就可以把精力投入工作中了。
人生而无聊,呱呱坠地伊始就要考虑繁衍子嗣。一周以后我和樱领了证,没有办婚礼直接向着她的目标进发。只是……一切都不是那么顺利,我开始厌恶自己身为男人却无法顺利地xxxx,周而复始的xxx让她耐心耗尽。
“算了。”春野樱让我拉上礼裙背部的拉链,“去市中心和其他人一起过圣诞节吧。”
我难以启齿自己想借着酒劲和她完成xx但依然一败涂地,于是只能被迫接过驾车的责任。果不其然在收费站遇到了查岗的人,他拿着呼吸检测仪名正言顺地吊销了我的驾照。樱对此一言不发,直接取消了出行计划,转头把车往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