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离谱 - 撩了可要负责到底 - 痂榳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七十二章离谱

人活一世,难免会碰到许多的选择,她现在,只不过是选择了要为自己而活,不论对错。面对祁梓潼的如此畅然,邓珏也只好不便再过多地归劝她些什么了。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作为她最好的闺蜜之一,她是有责任干涉她的决定,但是她并没有义务和权利能够彻底干涉到她最后做出的最终的决定。

虽然依旧不是很能够赞同祁梓潼即将就要做的事情,但祁梓潼的家境,邓珏一直都是非常清楚的。

每个人都会自己想要独立守护着的那一份骄傲,就像祁梓潼不愿意接受给她妈妈偷偷带给她的帮助,就像她邓珏自己也有一直在偷偷吸纳奶奶传达给的精神。

那个时时刻刻都徘徊在脑海之中的麦田里的守望者。

战乱刚起之前,就已经非常不幸地成为了孤儿,因为从来都不曾吃饱过,所以从来不会挑食,只要是能填饱肚子就行。

那个十年来始终如一日时刻心怀慈善之念的月光下的永恒者。

自小受到过好心的村里相邻暖心的施舍,遭遇过苦不言堪的嘲讽与近乎绝望的驱逐,虽不曾受过学堂里的教育,但始终心头无论何时都惦念前者带给她的温饱之情。

遭遇战乱之后,家不再是家,幸运地,能够跟随一个人高马大的时代和平的守候者,一起爬梁山,枪淋弹雨,学会了以自己的微薄之力,救赎生命,拯救家园。

邓珏突然觉得自己很是怀念,小时那个时常抱着她,跟她讲许多故事,关心慎微的陪伴者。

因为生病,喜欢吃热食,总是让她帮忙给热温,太冷了会很嫌弃。

因为嘴馋,喜欢吃饼干,喜欢吃香蕉,甚至还喜欢吃小孩子喜欢吃的那些小零食,但不知道为什么,中秋时只吃长长那种的糕点,不吃圆圆的月饼。

因为年纪大,眼睛不好,不喜欢吃鱼,担心怕会卡刺,要给她挑好刺,才会勉强吃点。

会不经意地记起那个养育了半生,最后战死在沙场的叔叔的生成日,每年七月份月色最亮堂之夜,会很想吃一碗热气腾腾、香喷喷的泡面,特意让她去给她做,但一定记得叮嘱要偷偷的,因为担心老爸知道会骂。

一个人的时候,在院子里那棵年纪有好几十岁的龙眼树下坐着,经常喜欢絮絮叨叨,很害怕孤独,时常念叨远嫁在外的小姑怎么还不回来看她,喜欢热闹,每天都要到下面的市场或是酸梅树下溜达好几趟,找找同伴们一起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

有时候会记得自己的骄傲,并且会特别倔,如果她放学晚了,迟一点不帮她洗衣服,会生气,半天不再愿意让你给她洗,便裤子了,会害怕被嫌弃,偷偷藏起来,然后自己偷偷地洗……

岁月的痕迹,不经意地打磨削弱记忆,但邓珏一直都记得,那个非常疼爱她,回回她做错事情被爸爸妈妈骂后,总是偷偷哄她,喜欢逗她开心的奶奶。

小时候家里还不像现在这样富有,奶奶腿关节有风湿,半夜会疼,疼得厉害,又会因为家里穷,不敢跟老爸要钱去打针,经常忍很久一段时间,夜里,她总是能迷迷糊糊中听到她的呻吟,直到实在受不住了,第二天才会去打针。

生老人病之前,喜欢说胡话,会因为年纪大,觉得自己没用,所以会经常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比如炸麻油,寻草药,以给家里添点家用。

生了老人病之后,总是喜欢拉着她的手,一直摸呀摸,好久都可以不放开。

不喜欢头痒,帮她洗完头后,很感觉舒服,神清气爽上很多天。

喜欢偷偷说外公的这不好那不好,但实际上很是喜欢外公过来家里蹭饭,因为有伴,不孤独。

经常怕冷,总是要穿很多很多件衣服,特别是夜里头。

冬天冷了,会很想生个火烤堆,喜欢像以前一样大家聚在一起取暖。

会把别人给她的压岁钱或是零花钱,分成两份,仔仔细细地叠起来,然后用个小橡胶圈捆绑起来,装进自己缝的钱袋子里头,偷偷放到最里面的衣服的口袋里,每次拿出来都很费劲。

睡觉的床头,一定有一把刀,或者一把剪刀,放在枕头下。

喜欢衣服堆在床上,不管多么干净的床,总会被她弄得乱乱的。

有时候会神神叨叨、稀里糊涂地指着家里的龙眼树,说上面有个人,会吓得自己有好长好长一段时间的夜里不敢出去上厕所。

在邓珏的心中,祁梓潼跟她奶奶一样,都是很重要的人,虽然只是短短几年间的交情,但份量,一点儿也不轻。

望着跑道的起跑线上又站上前的一排同学,邓珏口袋里手中紧紧地捏着扑克牌,心里头,只有一个尤为强烈的念想。

希望自己这一卦错得离谱,一定一定不可以再出现类似于去年那样发生的事情……

哨枪起,祁梓潼飞快地从起跑线后滑出跑道。

站在楼上,东风翊的目光,注视着她微微有些心急,抢占近道的身影,脸色不是平常那般的面瘫脸,相反很容易便能够一眼就看得出微许的凝重。

站在他不远的身旁边,一个抱着素描本的临近的短发女孩。

她小心翼翼地时不时微微侧着目光,偷偷将东风翊低含着眸光,俯望着楼底下白茫茫的冰场里因为进行得很是焦灼灼的比拼,而紧紧地蜷握住栅栏的手,以及看到祁梓潼重重地倒在冰冷的滑场中,他毫无掩饰地表露出来的所有的紧张以及担心,还有慌乱快速往楼梯口跑的背影,一并全都偷偷地一模一样勾勒描绘在了厚实的本子中。

完整的画像放映出来的那一瞬间,女孩的目光终于不似做画时的淡如止水,而是透着浓浓的小悲伤,小短暂过后徐徐涌出的宁静。

“情”之一字,或许就是这么的离谱,我们都近在咫尺,你注视着他,他的目光却是注视着另外一个与你年龄相仿的女孩。

——

忙碌嘈扰的工地现场,不似早上出门时那般西装革履,正式凌然,肖逸和纪昀霆身上的衣服,与现场的工人们没什么两样,纯朴朴素,相当接地气得狠。

“牛哥,赶紧把你安全帽戴起来,我这边刚刚接到通知,上边的人已经正在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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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层的空楼中,地面全是滚地的啤酒瓶,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就坐在其中,大口大口地啃着半边鸭腿,好不快活。

从升降机中匆匆赶上来的一个胖乎乎的男人,边过他的身边拾起地上的一个黑袋子,帮着他收拾收拾地上丢了一地的食品塑料袋以及酒瓶子的脏乱,边催促着他把安全帽给戴上。

“这不是还没有赶过来么,急什么,吃两口饭怎么了?”

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白花花的米饭的男人,明显是个豪爽的急性子,人家胖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他给直接打断。

“怎么滴?来就来呗,真当他是天皇老子呢,午饭还不让人吃了?”

“硬汉”嘴里的饭都还没有往下咽呢,便开始展开怨气满满地吐槽。

纪昀霆简直是当场就为他深吸了一大口气,但心里头确是偷偷地为他竖了一个大大的拇指头。

这么多年,终于有人说出他的心里话了!

莫名地,纪昀霆对地上坐着的男人产生了一种很是惺惺相惜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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