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首发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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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水欲言又止。
夕阳西斜,金黄的落日光辉落在太子妃身上,缕缕发丝好似带着光般,随风微微飘扬。
虽不知两人的前尘往事,但她见过太子妃与殿下恩爱情好的模样,也见过殿下为太子妃奋不顾身的模样。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就走到如今的境地呢?
“太子妃,若我们逃不出去怎么办?或者如上次般,又被殿下找到了要怎么办?”唤水忍不住问道。
云棠微微一笑,轻颤的睫毛落下分明的阴影,歪头问她。
“谁说一定会成功?”
唤水张口无言,她是抱着必胜的心去的。
母亲自小就教育她,无论是什么事,既然决定去做了,就一定要做到最好,她也是一直如此要求自己,怎么到了太子妃这儿,好似又不一样了。
云棠擡手轻敲了下她的小脑瓜,“从前我跟别人说,我的人生不是在豪赌就是在硬撑。”
“豪赌赌输了,就硬撑,撑着撑着就继续赌,像是个怪圈,怎么都跳不出去。”
“大概是我输习惯了,所以格外能硬撑,但如今的日子、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所以我宁愿赌一把大的,赢了便是海阔天空,输了也不过头点地。”
她不能活在这里,如今尚且只有她一人,倘若往后太子要她生儿育女呢。
一想到这里,春末夏初的和煦晚风就好似一柄尖刀般刮过她的面颊,又冷又疼。
唤水像是第一次见她般,仔细打量着她姣美清丽的面容、窈窕纤细的身姿。
如此单薄,京城的风若是大点都能吹跑的人,身体里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挣扎求生的力量。
依照她对再生丹的研究,若不是有极强的意志,中毒之初,她不会那么早清醒过来,服药过后,也不会那么早地从晚间醒来。
次次打得殿下措手不及。
晚间,云棠着人召来吕二,以临近端午为由,送她回家团聚。
看着吕二欢喜的模样,云棠起身抱了抱她。
待她离开东宫后,吕二大抵就没有多少机会可以归家。
“允你在家多待一些时日,不必急着回来。”云棠道。
吕二瞧她眉眼神色有异,当年祖父出征前好似也是如此,没过多久,就传来了战死的消息。
心上发凉,“殿下怎么了?”
云棠言语搪塞,“大抵是看你归家有父母亲族,心生羡慕。”
“那您同我一道回吕府,我时常与母亲提起殿下,她对殿下也喜爱地紧呢!”
“下次罢,下次我同你一道回去。”
吕二见她应允下来,方才的不安稍稍褪去。
但她心中依旧存疑,故在离宫前,悄悄着人打听了殿下端午的行程。
待到端午当日,云棠从多宝阁里寻了一副上等东珠头面,要送给姐姐,以及一只长命锁并一对金镯子,送给未出世的孩子。
太子近日忙于政务和西北战事的筹备,总是天不亮就起,天不黑不回寝殿,忙得四脚朝天,嫌少能与云棠说上几句话。
今日休沐,总算能有空陪人一道用膳,却听着云棠要去陆侯府。
云棠见他放下玉箸,面色不愉,生怕他又临时变卦,忙道。
“殿下前头答应过的。”
“我陪你一起去。”太子道。
这不成,他若是去,她就算插翅都难逃。
“殿下为国师操劳多日,人都清减了不少,”云棠执筷为他夹了一只山海兜,放到他青花碗中,“今日难得休息,若还要劳烦殿下陪着我去探亲,皇后娘娘若是知道了,怕是要派姑姑来训诫我了。”
太子眸色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又垂眸去看他碗里的吃食,什么都没说,复又拿起玉箸,夹起来吃了。
见他仍不肯应允,云棠咬咬牙,伸手去拉住他的衣袖,轻轻扯了扯。
李蹊见着她素白的手指扯着他玄黑的衣袖,黑白相间,圆润的指尖上泛着淡淡的粉,那无趣的衣袍都好似生动了起来。
他又擡眸看她,好似小时候撒娇般,只能软下心肠,点头应允。
“一个人出门在外,要小心。”
“早去早回。”
“放心,放心。”
云棠松了手,宽大的衣袖落回了他的膝上,李蹊余光看了一眼,心觉这玄色无趣地很。
待用完膳,云棠换上了出门穿的便服,妆容、发饰一应从简。
太子半倚在长榻上看书,瞧着她在殿中走来走去,收拾着要带去陆侯府的东西,心中又不大痛快。
他放下手中的古书,招手将人招了过来,瞧着她头上只簪了一只青玉钗,眉间一皱。
着人将那只海棠步摇取了过来,亲手为其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