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第751章  “沉染，那……你怎么办？”

沉這低声地重复了一遍，不禁往夜君寒的方向撇了一眼，眸中划过一丝担忧：“他好像……一定要杀了你，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之前你为何要……”

“沉這！”

沉染猛地打断了他的话，低垂着双眸，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紧。

沉這听出来，他是有些生气了。

沉這眼眸微微闪了闪，抿了抿唇，闭了嘴。

空气沉默片刻，沉染紧握的双手缓缓松开，他忽而低低地说了一句：“我的事……你还是别管为好。”

闻言，沉這，双手蓦然微微收紧，眼底似乎闪过一抹生气的神色，他暗暗咬了咬牙，声音有些发沉，冷冷道：“好，我不管，你死了也别指望我替你收尸！”

沉染睫羽微微动了动，他没有说话，只是唇角勾起一抹苍白自嘲的弧度。

死了正好，他早就该死了，不是吗……

“啧！”

沉這看着他一副半死不活的表情，心里莫名有些烦躁，他啧了一声，扭过头不去看他。

当初他堕神成魔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了，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就算是他自己的命也一样。

让人看的真是生气，可却又无可奈何。

沉這心中憋着一口闷气，沉着脸侧对着他，没有说话。

沉染眼眸微微动了动，微垂着头，对于沉這的沉默，他也选择沉默不语。

听到后面的动静，凌若云指尖微微蜷了蜷，她侧了侧眸，余光瞥见沉染低着头，背影微微佝偻着，大半张脸都掩在阴影中，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死气沉沉，仿佛一具抽了灵魂的躯壳，弥漫着死寂的气息。

凌若云眼眸微微闪了闪，她微垂了下眸，眸底划过一丝微光。

“夜君寒，”凌若云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说了一句：“我想……和他说几句话，可以吗？”

闻言，夜君寒眉心几不可察地微皱了一下。

然而看着凌若云垂着眸，征求自己的意见，夜君寒微微凝眸，抿了下唇，心里虽有一丝不悦，但他终究还是做了退让，鼻间溢出一声轻淡的“嗯”。

关于沉染和凌若云的事，他虽然没有刻意的去查，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

不管怎么说，虽然有一定的目的，但他确实帮了凌若云不少。

这一点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否定的。

思及此，夜君寒心中莫名的掠过一丝燥意。

看着朝沉染那边走过去的凌若云，夜君寒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我说夜殿下啊，你真的要杀了他吗？”修补好一个小型光柱通道，朱寒岑得空喘了口气，看了看沉染，走过来低声问了一句。

夜君寒凝眸看着他，眸光冰冷。

“害，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是来求情的，”朱寒岑笑了笑，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轻叹了口气：“只是……他死了，也似乎并非什么好事啊。”

夜君寒指尖微动了一下，冷着脸没有回应。

朱寒岑捕捉到夜君寒细微的反应，眼里划过一丝笑意，知道他已经想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也不说破，点到为止。

他拍了拍夜君寒的肩膀，叹了口气，又笑道：“要不……再卖我一个薄面？”

“那又如何。”夜君寒冷眸睨了他一眼，声音冷峭，没有商量的余地。

“呃，”本以为已经说通了他，没想到夜君寒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朱寒岑顿了顿，随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气道：“唉，虽然知道我的面子不值钱，但没想到这么不值钱，有点点伤感啊。罢了，也没想过会说动你，那就这样吧。”

朱寒岑随性得很，看着夜君寒摇了摇头，继续去修补光柱了。

夜君寒微垂着眸，眸底神色不明。

……

沉染低垂着头，视野里突然出现一抹红色的衣摆，在离他不远处站定了。

沉染眼眸微动了一下，依旧低着头，神情隐匿在阴影中看不分明。

看着突然走过来的凌若云，沉這顿时警惕起来，他站起身，有些戒备的看着凌若云，语气冷硬：“你要做什么？”

凌若云淡淡撇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而是垂眸看着沉染，缓缓开了口。

声音轻灵，却又格外的平静：“你说有些事情要亲眼看见了才会死心，确实，但……”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微微闪了闪：“也有一些事情要亲眼看见了才会明白，所以，我对我之前对你说过的那些话道歉。”

那些话……

说她知道是他亲手杀了他的弟弟，杀了唯一的亲人的那些话吗？

呵！

沉染忽而笑了，笑声透着一丝悲凉和嘲讽，他蓦地抬起头看向凌若云，一双血红的眸子森然而狰狞，冷笑着：“道歉？为何要道歉？你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啊，而我说的……也是事实！”

凌若云眼眸轻轻缩了缩，袖中的手蓦然收紧。

“呵呵……”沉染继续笑着，声音带着一丝疯狂和扭曲的快意，他死死盯着凌若云，可笑又讽刺地看着她：“凌若云啊……你该不会以为，你们这样便是最好的结果了吧，呵呵……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