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在城堡

晚餐时间，见到阿黛勒安然无恙，众人神情稳定不少。

这也是她出现的最大意义。

敌人已经出招了，她一时不察吃了大亏，现在局势很不利，第一要务是稳住阵脚，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乱，否则外部困境再加上内部动荡，两面夹击之下就彻底完蛋了。

很是丰盛的一餐，卢卡斯夫人拿出了她的十成功力。

……

晚餐结束后，阿黛勒带着一份餐品前往地牢。

她原本还觉得自己最近憔悴不少，罗森这个老对手却更是凄惨，看来这半年多里，他过的很糟糕。

他坐在牢房的角落里，靠着墙。

曾经梳理整齐的背头，现在长了不少，发丝散乱罩在眼前。

脸颊看上去消瘦不少，胡子也许久未曾打理，他喜欢刮胡子。

阿黛勒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半年前，只有一些胡茬。

现在他的上唇、下巴、脸颊，都已经挂满浓密的胡须。

一时间还有些认不出来——如果不是那件发黄的白衬衫，他看着就像个野人，再无埃尔斯广场那时的意气风发。

阿黛勒试探着喊了他一声：“罗森？”

罗森抬头凝视着她，面无表情，他那深陷的眼窝，配上地牢里那盏昏暗的油灯，像是恶鬼。

阿黛勒后退半步。

以前他最多是面容透着阴狠，可以说他不帅，但起码还是个人，现在这不人不鬼的样子，老实说，好丑。

罗森见状，笑了，阳光而又健康的笑容。

不知是在嘲笑阿黛勒，还是在嘲笑他自己。

看着他的笑容，少女有些怀疑他是姓佩桑科，还是姓宇智波。

叹了口气，忽然有些意兴阑珊，把打包好的餐品顺着精铁栅栏预留好的小闸门放入牢房。

随后阿黛勒不再言语，眼睛发出阵阵蓝光。

是【摄神取念】，可以读取他人的情感与记忆。

它与【大脑封闭术】相对立，后者作为少女最熟练的魔法，只需要逆练，倒过来就可以释放【摄神取念】，这并不困难。

第一次使用，可能是熟练度的问题，动作太过粗暴。

罗森似乎是有所察觉，他的笑容僵在脸上，急忙错开眼神避免与少女继续对视，施法中断了。

很遗憾，并没有获取到有效信息。

阿黛勒看到的并不是一段连续而有序的语句或者画面，而是记忆、思想、情感，乱七八糟的内容全都混合在一起。

确实知道了一些他的小秘密，比如小时候尿床之类的。

但大的挖不出来，他发现意图后，脑海里就一直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试图干扰读取，而且缺少对视，效果也变差许多。

又尝试几下之后，阿黛勒还是放弃了。

这个魔法乍一听十分强大，但在实际使用时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肆无忌惮。

除了内容混杂导致检索困难，还有伦理道德方面的顾虑，用得太多容易扭曲自己的心智，谁会喜欢一个肆意读心的怪物？

没有找到想要的信息，阿黛勒径直离开地牢。

这里面通风不好，空气混浊，还有一些很刺鼻的味道，去过之后明明没沾上什么污秽，却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阿黛勒回到那间浴室，又拉着安雅一起洗了个澡。

偌大的城堡，自然有其他浴室，但她很喜欢那个月神画像，除了晚霞，就着窗外清冷的月光，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

第二天的午后，图吉娅得到了她应得的惩罚，当众被捆起来，用藤条鞭打五十下，由塞丽娜亲自执行。

或许这也可以叫“午时已到”？

……

接下来，一连几日，风平浪静，期间阿黛勒也去地牢里探望过几次罗森。

当然，之后她就学聪明了，没在吃饭时间过去。

每次去见，他都选择负隅顽抗，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犹豫片刻，最后还是什么都不肯交代。

硬撑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又没人知道你在我这，何苦呢？

托他的福，【摄神取念】的熟练度倒是提升不少，在他的抗拒干扰下施法效果很差，但一点点磨，也总能探查完全。

哼哼，上好的练习材料。

地牢里通风太差，空气混浊，一些污秽的东西又很长时间都没有怎么清理过。

每次去都感觉气味比上次更难闻。

阿黛勒觉得或许等搞定罗森之后，也应该清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