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林新，对不起
裴笑笑醒来的两天里，裴朝阳陪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去上早班了，孙晶和林新一直守在裴笑笑的身边看着裴笑笑，把裴笑笑看得不好意思了。
“妈，你和林新回去休息会吧，我一个人没关系的。”裴笑笑动了动身体，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她才有些适应自己的身体。真是好笑，自己的身体还需要适应。
当猫咪半年都当得习惯了，夜里睡觉的时候都喜欢蜷成一团，还是林新见到了过来帮她把手脚给放好。
“阿姨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就好，不要笑笑刚好，你又累着了。”林新走到孙晶的身边，扶着孙晶的肩膀说道。
孙晶看着林新又看了看裴笑笑，微笑着点点头，把笑笑交给林新，她放心了。
“好吧，我先回去。林新等一会你妈妈来了之后你也回去休息吧。”孙晶走到门口交代着林新，虽然知道交代了也没多大效果。
“我知道了。”林新把孙晶送到门口，吩咐一早赶到医院报道的小李，带孙晶吃完早点之后安全的把她送到家里，小李看着难得扬起笑脸的副总，调皮的行了礼，应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等待孙晶走后，林新折回病房里，站在距离病床一米远的地方细细打量着在病床上靠着枕头的裴笑笑。阳光照在裴笑笑身上，添了一层柔光，白皙的脸上挂着浅笑，眼神清澈干净，这才是他的笑笑啊……
”林新。”裴笑笑看到林新站在那里觉得奇怪。刚刚叫了个名字，身体猛地一个温热的身体抱住，林新的气味扑鼻而来，霎时间就围住了她。
“笑笑，让我抱一会。”林新感觉到怀里人的挣扎，有些无力的低喃。裴笑笑挣扎的手臂放下，垂在身体的两侧，想起林新为了自己去找姜牧许，他是那么的努力想要呆在她的身边，而她却从未表过态度。
也许，从一开始她说拒绝，从他告白的那天说不行。他是不是就不会陷得这么深？
林新抱着裴笑笑，感受这个身体的温度，曾经想过无数的话在她醒了之后对她说，但是真的看到这么清澈的眸子，他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就连斥责她为什么喜欢别人，都舍不得。
“林新，我们好久没有聊聊了。”过了半响，裴笑笑拉下林新一直抱着自己的手臂，感觉到林新身体猛地僵硬。
“谈什么？姜牧许？”林新收回手臂，很努力的克制脾气，手掌在提到姜牧许的一瞬间握紧！
裴笑笑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林新，脸上的浅笑收起。神情严肃：“是的，姜牧许。”
林新闭上眼睛，跌坐在床沿上：“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吗？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我知不知道？”
林新的声音越轻，脸色就越苍白，明明知道裴笑笑醒了之后他们会讨论这个问题，但是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是刚刚醒了之后？姜牧许就是这么重要？重要到她一醒来就只想到他吗？！
他的喜欢在她看来是什么？她怎么能这么残忍，为了别人在他心上插刀！
裴笑笑看着林新的这个样子，心里漫过心疼，她对他虽然没有爱情但是这么多年的感情也是真的。她之前不想撕破脸总以为林新会自己明白她一直只把他当成家人，她希望林新走上社会之后会遇到他喜欢的女孩子，可是，在当猫咪的那半年里，裴笑笑用力的回想着，林新的身边好像除了她之外再也没有出现其他女人。
裴笑笑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当时要是明确的拒绝他，是不是他就会对自己死心？她突然很后悔，当初没有说清楚，看着他这样痛苦，她的心里又何尝会好受。
林新盯着闷不吭声的裴笑笑，很想摇醒她，大声的告诉她，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就连过来看你都不愿意！！
可是林新不敢，他怕自己这么冲动的后果就是裴笑笑会沉睡，在经历了那样的痛苦之后，没有人比林新更明白，纵使裴笑笑跳着闹着喜欢姜牧许也比她那样一睡不醒来的好。
“林新，对不起。这句话其实我欠了你很多年，但是我现在……”裴笑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新用手指挡住嘴。
“好了，不要说了。笑笑。”林新手指阻住裴笑笑想要说出口的话，看到裴笑笑愣了一秒，他收回手指，背对着裴笑笑猛地站起身子。
“林新！”裴笑笑看到林新起身，连忙叫他的名字。
“我没事。你，好好休息。”林新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病房，急匆匆的步伐好像生怕裴笑笑说出什么，裴笑笑只是看着林新离开的背影，嘴角嗫嚅着，却没有再叫住他。
走出病房的林新在关上房门的瞬间身体就瘫软了，他在听到门咔擦一声关上时整个人跌坐在地上，颓废的气息在他的周围蔓延，他把头颅埋进双腿之间，双手搭在膝盖上，就这么一直坐着。
喜欢是一件求而不得的事情，有些人没有得到在拼命争取，而有些人，得到了也不懂得珍惜。
姜牧许看着乱糟糟的家里叹息，原来小白真的不见了，定位器姜牧许前天给小白洗完澡就顺手下了放在浴室里，现在他手上握着红绳子发呆。
姜牧许希望这一次小白可以和上一次一样被送回来，虽然明明知道在自欺欺人，但是接连三天姜牧许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门口看有没有笼子。
那个旧笼子还在，小白曾经在里面抬着头瞪着猫眼看他，曾经在打开笼子时用爪子拍打他的脸颊，曾经那么多美好的事情他都一一记得，梦想越美好现实就越残酷。
一个礼拜后的姜牧许终于明白，小白和小蓝一样，不辞而别了。
每天照常吃饭睡觉，只是吃饭的时候总是习惯看向另一边，好像那一只白色的大肥猫依然摇晃着尾巴坐在餐桌上，低头吃着和自己一样的食物。偶尔抬起猫头，翠绿色的猫眼和他对视，撒娇的喵两声。
睡觉的时候也习惯了睡在一边，另一边留给它。半夜也会忽然惊醒，以为小白回来了。
艾琳出差一个礼拜回来后见到的就是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消瘦，情绪低落，眼睛无神。
“回来了。”姜牧许听到敲门声，匆匆的打开门，看到是艾琳时原本亮了的眼眸又瞬间黯淡了。
“小白，还没有找到吗？”艾琳看着乱糟糟的家眉头皱起：“你也是，没有了小白就不会生活了吗？”
姜牧许好像没有听到艾琳的碎碎念，只是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等一会就收拾。”
艾琳虽然抱怨的紧，但是心里却是开心的，终于她和姜牧许之间没有那只肥猫了，她可以在这个家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艾琳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看到小白总是全身不自在，除了一部分自身原因，还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感觉小白不像是一只猫，倒像是，一个人的眼神。
那样会嘲讽会嫉恨的眼神让她的心里很不舒服。幸好，那个不舒服的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艾琳带上手套，围上围裙，让姜牧许到房间里去休息，把姜牧许的家里彻底打扫一遍，每一个地方都消了毒，她要完完全全抹去那只猫存在过的痕迹。
这个家，有她和姜牧许，就够了。
姜牧许一觉睡到晚上，很久没有睡得这个安心，也许是因为艾琳从国外带的安神香，也许是因为梦里面有小白的身影。
“牧许。”艾琳整理完公寓，走到房间里小声的叫着姜牧许的名字。姜牧许躺在床上应了一声，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懵然，直到艾琳打开了房间的灯，明亮的灯光照在姜牧许的眼睛上。
“唔……”姜牧许抬起手挡住灯光，手背上有一处伤疤，姜牧许想起，这是它在裴笑笑的病床前咬的他。
“牧许，该起床了，我已经做好了晚饭，起床吃吧。”艾琳走到姜牧许身边，双手抱着姜牧许还在发呆的头颅，在姜牧许的唇角浅浅印下一个吻。
“好。”姜牧许放下手臂，看向艾琳。
艾琳刚刚忙完之后去浴室泡了澡，现在身上穿的是姜牧许的睡衣，很宽大，里面没有穿内衣，刚刚低下头抱着姜牧许的时候里面春光一览无遗。姜牧许却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坐直身子对脸上挂着微笑的艾琳说道：“你先去，我整理一下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