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神秘棋谱

“娘，我来看你了。”她和从前一样，将斋饭摆在一旁，自顾自地吃了起来。让她意外的是，这一次了情师太并没有一直沉默，而是在她斋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问了一句：“这一年，你在何处，过得如何？”

“我也不知道我身在何处，但那些人对我很好，将我照顾得格外周到。”江芊芊并不算是在说假话。

那山庄换了主人，自然就和从前不同了，所以她可以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至于被照顾得很周到，她在那山庄里除了没有自由，日子可是过得格外好。

“有谁会对你这么好，还将你关起来的？”了情师太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

江芊芊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现在回来了。也许以后会有什么麻烦找上门，但那是以后的事，我现在才不要去想。”

了情师太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玉，“那个孩子……是谁的？”

“自然是我的。”江芊芊回答。

了情师太并没有太惊讶，显然是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

“听闻你回来之后，并不曾见到过那个人？”

江芊芊眉心一皱，“那个人？谁？娘，你说话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我曾经告诫过你，你若是执意要和他在一起，必定会受伤，你却不肯听我的话。”了情师太失望地摇了摇头。

江芊芊盯着她，眨巴了几下眼睛，笑道：“这么多年，终于有一次，你像是我娘了。不过，我怎么不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这样的话？”

她在脑海里搜寻了许久，都没有能找出这句话来。

难道是在梦里和她说的？

“我告诫过你，但你不肯听，所以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你若是不想再执着，可以到这里来，同我一起，修身修心。”了情师太转动着手上的佛珠，淡淡说道。

“你这是……想让我跟着你出家？我才不要。就算没有了男人，这世上也还有很多好玩儿的东西。我才不要被困在这里。”江芊芊撇嘴。

其实这里山好水好风景好，若是能在这里待着也不错，可惜她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这半年，她要做的事情太多，无法分出太多时间来这里陪着她的娘亲。

“困？我从来都不觉得困，反而觉得很舒畅。这么多年，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安然。”了情师太双手合十，轻声念了几句佛经。

“娘，你就不要自己骗自己了。你从来就没有真的忘记过从前的事，要不然你为何会一个人在这紫竹林里，而不是真的剃度出家学习佛法？”

江芊芊以前也曾戳破过她几次，但她总是一副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

但今天，她的眼中却出现了几分心虚。

“你休得在这里胡说八道！”了情师太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相府来了一位新姨娘，你可知道？”江芊芊将手中的斋饭放下，也跟着站起来，笑着问了一句。

了情师太停住了脚步。

“其实，我爹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喜欢周氏，你心里有没有平衡一点？”

小玉听到她这么说，赶紧走到她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和夫人说话？夫人听了，肯定会伤心的！”

“我娘已经不在意了，哪里还会伤心？”江芊芊也知道自己这么说，肯定会伤到了情师太。

但谁让她总是要拿出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呢？

江芊芊不想让她将自己困在这里一辈子。

这紫竹林里什么都好，就是太冷太冷了。

“施主，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吧。”了情师太背对着她，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江芊芊能看出来，她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她快步走到了了情师太面前，看着她的眼睛，“你敢说，你当真一点都不在意吗？如果真是那样，你的眼圈为什么会泛红？以前我来这里，没有一次不是哭着回去的，这一次，我终于能看到你的眼泪了。”

“不过是因为这里风大，迷了眼睛，所以才会如此。我已远离尘世多年，早就不在意尘世里发生的一切了。”了情师太回答。

“其实，你要是觉得不甘心，可以和我回去，回去看看周氏如今有多狼狈。说不定过一阵子，她就会如同当初的你一般，被撵出来了。你难道不想看到吗？”

了情师太摇了摇头，“那是她的事，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也就是说，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可能会跟我回去了？”江芊芊觉得很是挫败。

她觉得自己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娘居然还这么固执，不肯和她走。

难道就不想看看周氏痛苦的样子吗？

“早就回不去了。”了情师太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但终究绕过她往前走了，没有再说什么。

江芊芊看着她的背影，气得狠狠跺了跺脚。

她走回蒲团旁，将之前没有吃完的斋饭塞到了嘴里，差点被噎住。

“小姐，你也不要生气了，夫人在这里这么多年，哪里是你一两句话就能劝回去的？再说，夫人在这里也并不是过得不好，你又何必强求呢？”小玉都怕她会气坏了身子。

“我当然也知道了。”可她就是气不过。

周氏过了那么多年好日子，她娘却只能在这里冷冷清清。

如今周氏失宠，正是她娘为自己出口恶气的时候。

可她娘却仍旧要留在这里，都不愿意回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