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祸不单行进退难 - 质子驸马·续 - 十二九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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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祸不单行进退难

向衍发热迷糊的症状时好时坏,可能已经从向恂和宛茗对自己寸步不离的照顾中感觉到了什么,即便是清醒的时候,向衍话也变得少了。宛茗问了什么,向衍便答上一两句,不然就装睡,因为不想看见宛茗眼中藏不住的担忧,向衍再也不是以前围在宛茗身边叽叽喳喳的模样了。

福生低头从外面进来,行过礼,为了不打扰宛茗和向衍,在向恂面前放轻声音说话,“启禀皇上,邢大人将明宁大师请回来了。另外,前线送回战报,太子殿下亲征迎敌了。”

真正的内忧外患,关乎两个孩子,向恂一刻都不得松懈,“福生,你先让师傅来为公主瞧病,然后传送信的将士,三位军情重臣在御书房候命。切记,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将边塞战事告知皇后娘娘,听明白了吗?”

“奴才遵旨!”

向衍突然身中奇毒,向径又处在变幻莫测的战场,如果不是单纯的巧合,那必然是有所图谋的部署。向恂下令让邻近边塞的三个州城共调兵五万秘密前往支援向径,京城精兵再遣派五万驻守州城,准备随时应援。

如此风云暗涌的形势,让向恂对叶穗的边塞行犹豫起来。

“如果皇上是站在太子的立场劝说民女不去边关,那民女斗胆恳请皇上从民女的角度考虑,答应民女的请求。不因她是太子而专享荣华,但因她是太子而共担重责,同甘同苦,皇上和皇后娘娘又何尝不是这样走来?只怕是更加艰辛,可皇上与娘娘依旧选择携手终生,不离不弃。民女不敢与皇后娘娘相提并论,但求皇上体谅民女无怨无悔之心意,给予成全。”

向恂还未提“战争”二字,仅仅是表露了再次权衡的意思,叶穗就跪地恳请,一番掷地有声的真心话,让向恂无奈地笑了。

扶起叶穗,向恂的迟疑一扫而光,“朕与你见过数面,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话,这么振振有词。设身处地来说,朕的确没办法阻挠你,因为在战场,在冰冷绝境见到宛儿的那一刻,在朕的心里留下了太深太深的印象,绝处逢生,柳暗花明都不足以形容。你不是不能和宛儿相比,而是不需要,因为对径儿来说,你是独一无二的,能让她绝处逢生的风中麦穗。”

“民女谢过皇上……”

“叶穗,是朕要谢谢你,对于身不由己的径儿来说,觅得钟情钟爱并能与之相伴到老的人不容易。这一生,朕都要拜托你对径儿宽容一些,多担待一些,多体谅一些,从小到大,径儿都太懂事了,如果可以,也允许她多任性一些吧。”

闻言,叶穗抬头看了看向恂,看到了曾经常在向径眼中见到的轻柔笑意,不同的是,向径是深情,而向恂是关怀,暖意荡漾在心间,叶穗轻轻地点了点头。

向恂回到向衍寝宫,却发现宛茗从向衍房中出来了,静静地独立在廊檐下,侧面的身影有种说不出的单薄和落寞。向恂走上前,直接将人拥进了怀里,“寒风刺骨的,不冷么?”

宛茗的身子几乎是倒在了向恂的臂弯里,像失去了力气和支撑一般。向恂贴着宛茗的脸颊,感觉到了凉凉的泪,“宛儿?”

“恂,衍儿病得很严重……”宛茗说了这半句,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向恂强压下心头的震惊,抱紧宛茗,轻拍着宛茗的背,尽量给予希望地宽慰着,“宛儿,是病都能治,只要找到解药,衍儿就会没事的。还不到绝望的时候,听话。”

宛茗埋在向恂肩膀,声音已然带了哭腔,“但是,连师傅都颇感为难,情况并不乐观……恂,如果没有衍儿,我也不要再……”

“宛儿,言之过早了!”向恂轻声哄住宛茗,“你都没信心怎么行?你是她们信任的母后,你要陪着衍儿,而不是放弃衍儿,好不好?”

“我怎么会放弃她?我最放不下的就是她俩……”忍耐了太久的宛茗终于在向恂怀里哭了出来,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有崩溃的时候。宛茗已经到极限了。

明宁大师来之前,宛茗将明宁大师看作最后的希望,而现在,宛茗依旧相信着明宁大师,却必须同时寻找新的支撑,向衍是向恂和宛茗的心头肉,向恂和宛茗不能拿向衍的性命孤注一掷,必须要万无一失,那就要有备无患。

宛茗在向恂的安抚下,晚膳喝了小半碗粥,一点荤腥都吃不下,之后便继续守在向衍床前,衣不解带地照看。

有太多人守候在向衍身边,向恂缓了缓提着的心,转身走向东宫,只剩呼里筠这个太子妃的宫殿。

已经入夜的天幕漆黑如墨,飘落的点点细雨也无法将这样的浓重色彩化解分毫。雨丝划过向恂的肩颈和脸庞,浸润在向恂龙袍的褶皱里,停留在向恂英气的眉梢上,一股寒气被带到了呼里筠所在的地方。

看清进来的人,呼里筠才回神起身行礼,低头跪在了向恂面前。向恂的目光放在呼里筠身上,眉心锁得深沉,屏退了左右。

“你想得到什么?呼里筠,或许朕一开始就应该这样问问你,而不会让你有机会朝单纯善良的衍儿下手!你知道两年前,她因为一句可能伤害到你,让你不开心的一句话而闷闷不乐吗?你知道听说你国父病逝时,衍儿曾吵着要去看看你吗?你知道衍儿为了你的终生幸福,甘愿跪地思过,几个时辰都不改要救你的初衷吗?衍儿的世界很单纯,在她看来,每个人都应该获得幸福,她为了你的幸福而努力,你呢,是一直冲着她的性命在努力吗?!”

向恂红着眼睛,质问出声,怒吼出声。呼里筠越是不言不语,向恂就越是气愤。十七年来的保护,向恂和宛茗希望向衍保留与人为善的纯真无暇,同时教予向衍防身护己的功夫,可是,向衍就是被呼里筠这样的伪善所欺骗,所蒙蔽,以至于一无所得,还要性命堪忧。

呼里筠的右手覆在左手手腕的红玛瑙上,眼泪无声滑落。呼里筠也想问问自己,每走一步,就更加后悔,为什么还会做到今天这个地步?看着向衍在自己面前倒下,看着向衍在自己面前痛不欲生,看着向衍在自己面前脆弱无助,难道自己真的那么无情,可又为什么会这般心痛?

“交出解药,朕让你们呼里族所有人平安无事地离开泾国,否则的话,朕将倾覆整个呼里族!你到底想要什么,说!”

最终,向衍也会像向恂一样,洞悉这样居心叵测的自己,呼里筠连解释的立场都失去了,“皇上,解药不在我手里,我没有办法救向衍……呼里王储在驿站等着和您交涉,他……”

向恂倒吸了一口气,盯着呼里筠的眼神更加凌厉,“衍儿为了你这种人,真是千万个不值得!朕去看看,你们这些人处心积虑,大费周章是要做什么?!”

命人牵来了马,向恂冒着雨,身后跟了一小队人马,直接前往宫外驿站。

晚风细雨敲打着车窗,洪欣和叶穗趁夜赶路,只想早一点到达边关,早一点见到向径。风雨飘摇所带来的不安感,虽未言明,却弥漫在洪欣和叶穗心里,一边惦念着皇城,一边牵挂着战场。

而此时的城墙下,伏戎久攻不下,但仍持续不断地厮杀,僵持的状况一拖再拖,泾军略显疲惫之色。伏戎兵力的韧性,远远超出了向径和洪世昌的预估。

洪世昌凝神看着城下的战局,双拳焦急地敲在城墙上,“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这种奇怪的感觉,伏戎的战斗力怎么会在几天之间增强这么多?一定有什么原因,隐藏的原因……”

“是死士”,向径和周骏拽住缰绳,一左一右注视着周遭面容灰白的敌军,“受了伤也不会觉得痛,比正常人更加孔武暴力,就算被击中要害,也不会瞬间毙命,身挨数刀仍具有异于常人的战斗力。没死,但是比死人更加麻木。”

周骏的脸上混杂了雪水和汗水,难以放松,“伏戎竟然对自己的子民如此惨无人道,哪有为君之德?殿下,这该如何应对?硬碰硬只会消磨将士们的斗志和精力。”

“需要绳索,令其毙命不如将其束缚……”

“太子!”向径话未说完,洪世昌带了一小队人马冲出城门,远远地将绳索的另一头甩给了向径,“抓住!”

“洪叔,来得正是时候……”向径和洪世昌配合默契,活用绳索,将靠近的敌军三三两两捆绕在一起,绑得动弹不了。

找到应对之法,攻势稍弱一些的时候,洪世昌策马到向径身边,递过一封信,“皇上的亲笔,快马加急刚刚送到,千叮万嘱让你亲自,即刻拆封,想必是有要紧的事。”

大敌当前的紧急时刻也不例外,向径心有疑惑,抽出了信纸,向恂写下的短短数语,却是一个足以引发大逆转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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