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冠子(三) - 重生之弃妃当道 - 公子缎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女冠子(三)

这样的辰光也好,已经是春暖花开,但自从察觉到他的到来,时间对她来说仿佛格外的慢。上天珍视她,现如今的一切如同恩赐,是她不懂其中的珍贵吗?虞素自问,但很快就将自己的疑惑驳回。

右手像是突然被人抓起来,虞素一怔,却不回头。

“你醒了。”

还没来得及听回答,虞素被那人抓的一个后仰,人躺倒在床上,本来盘好的头发也散乱起来,因她是侧躺着的,钗环歪到一边,两个人都不说话,离的也近,她身子发烫,东方衍按着她的手叫她动弹不得,虞素羞得通红,后来索性也懒得挣扎,别过头不看他。她难得这样安静听话,皇帝觉得自己有些迷醉了,他俯下身去吻她的肩,碰上她的肌肤的时候,虞素有那么一瞬间的战栗,但她很快就清醒过来。

“阿衍。”

“嫁给我。”

他与她同时回头,四目相对,男子灼热的呼吸像是要烫伤她的脸,虞素看着他那无欺的眼睛,不知怎的竟想起之前在太液池边遇见的那个女子,心思有一瞬间地抽离。

“你在想什么?”

虞素感觉到某一种坚硬,不由面红耳赤,她用另一只手挨住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镇静一些,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我在想,那个舒慎仪,很像一个人。”

东方止只当她是在转移话题,听了也不在意,而是用很疏朗地声音说:

“管旁人做什么。”

说完埋下脸想要继续动作,虞素眼见衣裳一件件地少,她挣扎一番,连说了几遍你住手,反而激起男子的兽性,虞素见收不住,又不愿在这节骨眼上妥协,只得说:

“你不觉得那个舒慎仪像公孙雪。”

东方止的手放在她的亵衣上,正打算往里探,听了这话却立时平静下来。这男人,一瞬间是野兽,一瞬间又是君子。她趁势又退了东方止一把,遂恶狠狠地说:

“我力气是比不过你,但你得讲道理。”

“有什么道理可讲,你几次三番把女人往我跟前推,我都没跟你讲什么道理。”

“怎么,你不喜欢?”

虞素嘴硬,也不服输,东方止被她气的想笑,便说:

“我倒是喜欢女人,可我喜欢的那个女人不让我碰,我又不愿意李代桃僵。”

“你……”

虞素被他截了话,正气苦,又因为心虚不敢争一时之快。皇帝见逗她也逗够了,方才替她把衣服一件件穿正,该扣的扣子也扣紧。两人隔得这样近,东方止替她盘扣子的时候,手摩挲到她的肌肤,虞素浑身猛地一抖,抿紧了唇却不说话,显得紧张极了。

“你跟虞嫣,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东方止将最上头那一颗扣子盘好,替她整理衣领,显得自然殷勤,叫虞素觉得温馨。

“没有,我犯不上跟她那样的角色有过节。”

东方止抬头看她,见她容色自然,皓齿明眸,从里到外坦坦荡荡。可真叫他觉得珍贵。

“阿衍,我想见一见虞大人,还有我弟弟虞Z沅。”

东方止听她提到我弟弟时,手指轻轻颤了一会儿,在上一世里,她弟弟是亡国之君,而他是开国之主,而虞素素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她不一定愿意原谅自己,在这件事上。

“见他们做什么?”

东方止先站起来,就伸出手去扶她,她刚刚受过惊吓,身子还软趴趴的像站不住。虞素承他的情,他的手孔武有力,这一世的手心没有长茧,不再像个武夫。

虞素不说话,她亦在心底琢磨着,她与阿衍总有一天是要坦诚相待的,原先她以为现在还不是好契机,但看阿衍现如今的态度,他既还愿意宽纵她,自己就应当把握住才是。虞素把这事想透彻了,深吸口气,两人一前一后的坐下,虞素问他是否要叫人上膳,东方止拒绝了,又说:

“你还没有回答我。”

虞素的眼神有些微的黯然,她垂下头,扶了扶簪子,形容冷定。

“阿衍,虞Z沅长得像我弟弟,我亲弟弟。”

她愿意坦诚想待,已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东方止垂下眼不说话,亦在脑海中细细思索着昔年那病弱君主的模样,只可惜时间太过久远,他已经经历了太多人太多事,那陈朝的亡国之君,明华曾其实要守护一生的幼弟的模样,却只在他脑海中留下一个模糊到几乎不可辨识的笑容。

“阿衍,无论如何,留他们一命。”

东方止尚在拼凑那人的面容,她却已经在开始跟那她几乎还未见过的人求情。东方止如何不懂她的心思,只是不知为何,却突然涌现出凄凉心绪。

“怎么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虞素亦没料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反驳她。毕竟帝王心术,皇室里的纠葛腌H,她跟他早就懂得,虞素自知只是按常理推算揣度人心,而阿衍似乎……

“这不过是人之常情。”

虞素仍不服输。

“今儿休沐,你要传家人,传便传吧。虞姝你记着,我不是你,不要拿你的那些心思揣度我。何吕,送庄裕夫人回宫。”

这次方是动了真火。

虞素嫌他小气,她有自己的顾虑,但他也有自己的坚持,说不上谁对谁错,阿衍不过是觉得自己不信任她,但虞素没说的是,现在他才是位高权重的那一个,大概像阿衍这样专断的人,永远不会懂身在卑下时,人会拥有的不安全感吧。

何吕跑过来的时候,那张脸上写着万分惊奇四个字。

“你去打点一下,夫人想见家里人,今天就接进宫来,让夫人与家里人叙叙旧,虞家三口夫人都要见,一个不能少。”

何吕又拿眼尾瞧了庄裕夫人一眼,见她气色也不好,方知夫人此番非但没将皇上劝转圜,反而又一次触了皇上的逆鳞。

“是。”

主子的事,做奴婢的没资格参与,何吕只盼望不要殃及池鱼,举止神态自然越发恭敬。

虞素站起来,手指叩击桌面,她似乎不愿再看东方止,两个人之间一直没什么交流,都是宁折不弯的性子,又都恃才傲物,眼高于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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