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最终流放

距离马厩约莫还有二十分钟的路程。

罗亚尔回头看了看身后冲天的火光心里默默地盘算着。

二十分钟是没有阻碍，以最理想的状态推算出来的，实际上二十分钟是不可能到达马厩的，最微末的细节――如人员体力，是基本不用考虑的，而摆在利威尔面前的最大的难题就是中央宪兵的就位时间太过迅速，这不得不让利威尔阴谋论地想：是不是有人泄密了？那么劫狱是不是能成功？

“快点跟上，别浪费时间！”利威尔回头对着站着发呆的罗亚尔冷声道。

罗亚尔冷淡地瞥了利威尔一眼，站着原地不动。他并没有任何生气的情绪，因为他十分清楚这是利威尔表达他关心的方式，从前的他爱屋及乌所以选择包容，现在他清楚他一定会死亡所以他选择无视。

他沉默地打量着周围，为了绊住那些赶上来的追兵，护送小队到最后竟然只剩下利威尔和另外两名调查兵团的士兵。

然而却在下一秒，猛地跺地往前朝着最接近他的那一个士兵爆射而去，手掌立直朝着那名士兵的后颈狠狠劈了下去。由于没有防备，那个士兵马上被击中，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罗亚尔！你在干什么！”

罗亚尔没有理会利威尔的怒喝，脚尖一踩，轻巧地卸去冲力，旋身往那个被这突如其来状况吓到的士兵往他后颈劈去。意料之中，这迅猛的攻击被利威尔的鞭腿迅速拦截住。

罗亚尔不置可否，硬生生地收起手，躬下身，双手按住地面，腰部使劲支起一条腿狠狠地往那名士兵的肩膀压下去。那名士兵一下子被猛劲按到跪在地上，他惨叫了声捂着膝盖失去了战斗力。

几秒之内解决了两个士兵的罗亚尔一个挺身，迅速翻过身正面面对着脸色阴沉的利威尔。

――

巧合的让人觉得悲哀，其他地方都是调查兵团的士兵对抗中央宪兵，唯独这一块地方安静得很。只有利威尔和罗亚尔两人站着，剩下的两名士兵早已失去战斗力构不成任何威胁。

罗亚尔心下盘算，大概最多拖下利威尔一个小时……不，半个小时就能够让中央宪兵全数赶到。要怎么样才能够将所有的调查兵团从主犯推到受害者才是难点。而且半个小时是最理想的时间，因为中央宪兵要抓住的并不只有罗亚尔，还有与罗亚尔分开行动的艾伦他们。

这么一想，罗亚尔无奈地抿了抿唇。

罗亚尔深吸了一口气，复杂地看了利威尔一眼，返身又是一记重踢过去。

利威尔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任谁劳心劳力地做好一切只需那人配合结果却不被配合的事情更加糟心，他也不想再跟这个顽固寻死的家伙再说什么道理了。他侧身闪过，一手抬起狠狠抓住罗亚尔的脚腕猛地往他这个方向一扯，另一只手曲掌成拳直直往他的脸上挥去。

这一拳避无可避，罗亚尔被利威尔这毫不留手的一拳打得往后仰，但是利威尔的攻势还没有结束，借着抓住罗亚尔的脚腕往后扯的力气，猛地一冲手肘支起来往下压去。

罗亚尔被照脸砸了一拳也没被砸懵，见着利威尔的后续攻势，手臂交叉挡在胸前抵挡住利威尔的肘击。由于单腿往前一扯，重心后移，再被利威尔使劲一砸，罗亚尔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利威尔趁机跨步将罗亚尔翻身的距离限制在两腿之间，想要俯身骑坐在罗亚尔身上揪着他衣领接着揍脸。

罗亚尔被限制住之后，预判擒拿正确，双手使劲掐住利威尔小腿猛一使劲，将自身往后推去，脱离了利威尔的钳制范围。他迅速地翻滚起身，见着利威尔慢慢直身揉手的样子，不由得觉得牙疼。

要是真的被擒住，依照利威尔的性格照脸砸是妥妥的。

罗亚尔抬手抹了抹擦破皮的唇角，将那溢出来的一点血丝给擦去。

出神尔仿佛听见了利威尔模糊的哼笑声，紧接着身前就突然出现了利威尔的身影。利威尔并没有像先头罗亚尔那样托大一样重踢过去，他俯身猛冲过去手肘积蓄了力量瞄准了罗亚尔的腹部而去。

罗亚尔也笑了，他只是侧身一让，让用劲过大收不住势的利威尔照样往前冲去。利威尔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皱紧了眉头，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但是什么对策都没有用，在罗亚尔老练地捕捉机会下，利威尔反而被罗亚尔用膝盖狠狠地顶向了腹部。

利威尔被顶飞了出去，看上去摔得很疼，但是事实上罗亚尔没有用多少力。他擦了擦流出来的涎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再次往罗亚尔发出了攻击。

“利威尔，罗亚尔――！”

――

在这一小块安静的地方，由远而至的马蹄声就显得特别的明显。

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呼唤后，罗亚尔连忙收回了架势，微微侧头看了看身后的来人。

是艾维尔没错。

利威尔并没有收招的意思，继续往前突进，照着罗亚尔的小腿毒辣地踹了过去。

猝不及防之下被猛踢了一脚的罗亚尔：“……”

艾维尔驾着马到了分开的两人面前，从容地下马，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并不从容。他表情依旧肃穆，然而其中却包含了几分郑重。

他从胸口处掏出一份羊皮卷轴抛向了罗亚尔，开口道：“罗亚尔，我现在交给你最后一个任务。”

罗亚尔却连揭都没揭开，手上握着卷轴，面色平静：“我早就不是调查兵团的人了。”

“我说你是你就是。”艾维尔面色同样平静，他环顾了四周，眉宇间带有些许急意，却没有去催促，“你不愿意我自会另外找人，只不过目前来讲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罗亚尔霎时动容，他沉默地揭开了卷轴，默默地看完之后并没有出声。

利威尔从身侧走上前来夺过罗亚尔手中的卷轴，快速地浏览了一遍之后，面色虽然还是黑沉黑沉的，但是却也稍稍有些舒缓的迹象，然而还是压不住内心的火气，直接开了嘲讽：“不用死了还是要去死，说着要去赎罪不过只是骗人的吧？”

艾维尔淡淡地扫了利威尔一眼，利威尔不忿地撇了撇嘴。

艾维尔当然清楚罗亚尔需要时间去思考，需要时间去从他那固执的思维里挣脱出来，然而现在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但是他们必须要等。

罗亚尔垂下的脑袋慢慢地抬了起来，眼神里面的犹豫渐渐被坚定所代替。

“我答应。”

“那好，你跟利威尔两人马上上马赶往马厩。艾伦还有三笠另外有人接应去那边，他们两个和利威尔一样是协助你完成任务的。”艾维尔转过头来，抽出身侧的两把对抗巨人的刀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未知的敌人，“你们坐我的马过去吧。”

“我来迟了吗！！！！”突然之间一个人从楼层之间弹射了出来，她慢慢地直起身露出了那张仿佛没有被岁月侵蚀过的娇花面容――是伊莱亚斯。她若无其事地甩了甩手，小声道：“反正来迟了也不碍事。”

“伊莱――”罗亚尔目光闪动，声音略有哽咽。

“G，叫什么叫呢！老娘在呢！”伊莱脸上挂着嚣张的笑容，手上翻转着一支细长的钢棒，她继而走到了艾维尔旁边与他随意地搭了两句话，见身后两人上了马却还没离开不由得皱了皱眉，“傻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啊！”

利威尔与罗亚尔共乘一匹马，他嫌罗亚尔太嗦坐到了前面去。

马匹隐隐开始跑动，罗亚尔不知道还能跟曾经的队友说些什么但是却又不想离开。

“参加劫狱的调查兵团的人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