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事端生 - 野人先生,种田去 - 麦麦狼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20章 事端生

回到自家,安彩叮嘱庆婶注意着点后院,要茶要水要点心不忘给人送去,见她应下,她就回了里屋。

随意收拾了一下房间,取出三棱布,找出针线剪刀等物,看着铺满了一炕桌的物事,老早就要开工的亵衣,到现在才有空坐下来。

用剪子在布上比划了半天,琢磨着木头的身量,怎么摆弄都不合适,默默的从箱子里取出山上带下来的坎肩,本想照着做,结果却拿在手上放不下了,反复抚摸不停,呆坐在榻上任凭时间流逝,只顾脑中记忆兀自倒回。

回过神来的时候,挑开窗户看了眼天色,风停雪止,黯淡日晕已然西斜,约莫过去了一个时辰,而亵衣连一针都没能上手。

安彩忍不住想笑,也确实笑出了声,她这是得了什么癔症,没了男人就活不成了吗。

在屋内神经质的笑了一通,下了炕来,站在地上伸手弯腰,怪模怪样的做了一套操,萎靡消沉去了大半,总算能好好的做活。

埋头干活不久,屋外就有人敲门。

安彩剪子没放,循声去看,见是庆婶提着个篮子过来送饭。

“这,什么时辰了?”安彩嘴里问着话,转头往窗外去看,天色已经黑沉。

“酉时初刻,夫人累了一天了,该用饭了。”庆婶笑呵呵的回答道。

听了这话,安彩不由去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有个诡异的想头从心而发,要是想一个人会累,那她确实累了一天了。

念头初起,她就被臊的满脸通红,头重的有千斤重,抬都抬不起来。

“这是怎么了,夫人,不会是上火了吧。”正把饭菜端出来的庆婶,在憋眼间看她这副摸样,当场失色。

“没,没,”安彩连连摆手,挑起窗户探出脑袋去,让外面的冷风尽数吹在她的脸上。

“使不得,使不得,深冬着了凉,可是要受大罪。”庆婶顾不得篮子,往桌上一摆,冲过来就要把窗户掩上。

安彩瑟瑟关上窗,尴尬的坐不住,也不能做解释,借着净手就躲进了里间。

磨蹭了半会终于出来,而庆婶把饭菜已经齐全摆上了桌,却站在原地一副想要对她说什么的模样。

安彩纳罕,温和笑笑道,“庆婶,有事尽管说。”

庆婶当下不无担忧的开口道,“夫人,今儿大爷不在家,不如让老奴留下来给您看着院子吧。”

安彩一听,也觉得妥当,发问道,“前院可有住的地方吗?”

“有,老奴今儿就把摆置杂物的小间给收拾出来了,本就有床铺,挨着厨房一点不见冷。”

“那感情好,麻烦你了。”安彩笑着感谢。

“这怎么话说,”庆婶见她同意心满意足,松快道,“那您先用着,老奴自去了。”

见她要走,安彩也想起了一事,叫住问道,“对了,匠人们走了吗?”

“老奴给他们送了饭,让吃了饭再走。”

安彩思索了一会道,“过去说一声,要是明儿大雪还是这么密就不要来了吧。”

庆婶不以为然,“夫人尽管放心,后院他们自搭了个挡雪的小棚,里面有茶有吃食,风雪大了就往里躲躲,小了就出来干活计,大家都乐意的很,有吃有喝有工钱难,没人愿意走的。”

安彩听了不置可否,“家里猪羊肉还有吗?”

“有,夫人要怎么吃。”庆婶凑近了点,见她有吩咐,不敢错听。

“没,我琢磨着,多准备点菜肉,明天给他们打个边炉,要吃什么就让他们自己放,热热乎乎的,随时能吃,去去寒气。”

“这,夫人,未免也太…..”村里没有一家人这般慷慨,他们家顿顿肉菜供着已经很不错了,那些匠人心甘情愿顶风雪不走,居多贪图这一日两顿正餐。

“没事,就这么办,就是要麻烦你去找三个锅出来,勇少爷要是明儿还在,就单独给他做一个,剩下一个给我留着吧,等大爷回来,也好用。”

“您放心,老奴现下就能去给您办好。”说到大爷了,庆婶不敢多劝。

“不急,咱们家里人口不多,只是现下后院有事忙,你要是忙不过来,务必跟我说一声。”安彩觉得庆婶也不容易,忙里忙外,还要应承她这些多出来的要求,心里不免想给他打算一二。

“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才多少活计,老奴一人尽够了。”庆婶惶恐的急摆手。

安彩见此不好多说,起身就从箱柜里取出一锭银子强塞进她的手里道,“拿着,不够再问我要。”

见她还要说话,安彩摆手道,“就这么着吧。”

说完就兀自坐下,拿起筷子准备开动,庆婶见此也只能退了下去。

等人走后,安彩坐在桌边,看着旁边空荡荡的位置,方才安奈住的寂寥情绪又翻腾了出来。

冲着室内长叹了口气,收拾收拾心情开始用饭。

当天晚上,安彩点了半夜的灯,做好了木头的一套亵衣,这才爬上床去睡,翻滚了半会,又去炕上取来了坎肩,抱在怀里使劲嗅,好歹有了些昏沉的意思。

正迷迷糊糊间,忽听‘咔嚓’一声,好像是树枝折断,闷声坠了地。

安彩陡然一惊,抱着坎肩就坐了起来,自她从山上下来,五官都要比常人灵敏,不过有木头这个非常人比着,她也没太在意,如今细听,院外的动静全然灌耳而进。

有不知是人是兽的呜咽,极轻,紧跟着是雪地拖曳,但却是离院子反方向而去。

这事前后也就几息的功夫,不一会儿就万籁俱静,再无声响。

安彩听的分明就再也睡不踏实,呆坐在床上,是万万不敢出门去探的。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前院有人踏雪而来,有灯光映射在窗前,泛出浅色光晕。

安彩初听见时,差点心跳到喉咙口,抓着坎肩死紧,身体不知不觉的往前倾,可等到看清印在窗前的身影高度时,哪怕欺骗,也是欺骗不过来的。

来人自然是庆婶,听得里屋没有动静,打着灯开始往后院走,前后院徊绕了一圈,就又慢慢踱了回来,停留在她窗前顿了顿,终是渐渐远离。

经此一闹,安彩是再也睡不着了,睁着眼过了一夜,直到晨起鸡鸣,她才合上眼睡了过去。

这一觉连午饭也睡过了头,起来的时候昏昏沉沉万般不得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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