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双手紧攀着古堡悠久而粗糙的墙壁,脚下是波涛汹涌,怪石嶙峋的断崖,心脏空悬的晏子殊,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一点一点地,沿狭窄的引水槽向另一个拱形窗台挪动脚步。
风吹乱了他如丝绸般光滑而耀眼的长发,他紧抿的唇薄而俊秀,黑琉璃色的眼眸专注看着脚下,只要越过窗台,他就能逃离那被反锁的囚牢。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卡埃尔迪夫去了国外,城堡内的警戒松懈了,除了城堡高耸而厚实的城门外,其他地方可谓空无一人,太阳穴突突直跳着,额冒冷汗的晏子殊,终于触到了窗台边缘。
可突然地,他踮起的脚尖一滑,膝盖撞上结实的片岩,身体陡然失去平衡!
「唔!」
凭借敏捷的身手,坠落的一刹那晏子殊抓住了窗台,可是脚底悬空,再加上时强时弱的,从崖底卷起的旋风,晏子殊就像一片树叶一样,岌岌可危的随风飘荡。
晏子殊深呼吸,手臂肌肉紧绷着,试图攀上窗台,可是几日来苛刻的饮食,使他没有多余的力气。
僵硬的手指一点一点地从凉而光滑的窗台上滑脱,身体像灌了铅块那样沉,终于,当手臂再也无法支撑住身体的重量时,晏子殊闭上眼睛,松开了手――
啪!
坠落的感觉只有那么零点五秒,有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抓住了他,晏子殊蓦然抬头,震惊地看着那此刻应该不可能出现的男人。
金黄色的头发如天际的夕阳那样炫目,那双如烈火般炙热,又似最古老的冰层般寒冷的眼眸,正以一种愠恼的,刺痛人的目光盯着他看。
「我说过不准自杀。」男人不悦地说。因为情况危急,为抓住晏子殊,他大半个身体都扑至窗外,让人胆战心惊。
「我没有。」晏子殊辩解着,表情十分冷漠。
「是吗?」男人的眼睛眯了起来,冰冷在那神秘的瞳仁里扩散,「撒谎。」
「我不是你的囚犯!」晏子殊毫不示弱,凶恶地瞪着他,「我不想和你呆在同一个地方。」
「可是我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卡在窗台的身体稍微向外滑动了一下,更用力地攥紧晏子殊,男人优雅的唇边,浮起嘲讽的微笑,「更像是要和我殉情呢。」
「放开我!」看着那摇摇欲坠的身体,晏子殊的眉头拧了起来。
「……你没有权力命令我。」男人说道,他的声音如同竖琴一般优美,每一个音符都似―滴飘落的水珠,「抓好。」
「哎?啊!」
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像崖底那滚动着的河流一样,将他拽起!
眼前一片缭乱,等晏子殊回过神的时候,他的脚已经踩到了柔软的地毯,面前是一间典雅华丽,充满了贵族气息的起居室。
――让人完全联想不到隔壁就是坚固而冰冷的囚牢。
「子殊,你总是惹我生气,一秒钟都不让人安定,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虽然已经脱险,男人却依旧从后方抱着他,双臂揽在他腰间,亲密地搂紧,「你就那么想要我惩罚你吗?」
男人撩过他发际的气息,透露着一种火热而危险的情/愫,犹如被毒蛇盯住般动弹不得,晏子殊的身体微微发抖着,喉咙半天只能发出一个颤音。
男人抬起的右手,轻柔而残酷地解开他黑色衬衫的纽扣。
「不要……」
那手指触到胸口肌肤的感觉,就像被什么不知名的怪物舔了一下,血管都冻结起来般的悚栗感,狠狠打击着晏子殊。
为什么他要遭受此种待遇?
为什么是他?
至今都不明白这一切的发生究竟是为了什么……
晏子殊紧咬着嘴唇,那忍受耻辱而又极度不甘的表情,清晰地映照在壁炉上方,那古老的金色镜子里。
「还在想着怎么反抗我吗?」男人戏谑着,像要加重这种屈辱般。
有删节
「住手……」身体窜起电击般的战栗,晏子殊狼狈不堪地拒绝着,抓住了他的手臂。
「有感觉了?」男人轻声笑了一下,用那火热的,柔软的嘴唇,吻着晏子殊结实的肩膀,又凑到他的耳朵旁,舌尖冷不防地舔了一下他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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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男人注视着镜中那双黑色的,燃烧着愤怒的眼睛,淡淡地扬起眉。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这样侮辱我!」晏子殊充血的喉咙这么迸出一句。
男人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回以一个绝美的微笑,他抬起的膝盖卡进晏子殊的腿间,轻轻磨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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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法国里昂罗讷河畔,国际刑/警总部――
刚联合美国警/察破获一起跨国诈/骗案的晏子殊,因为收到确切的关于巨额军/火/走/私的线报,结束了休假,急匆匆地赶回总部大楼,负责此案的艾伯特上将正在办公室等他。
占据了整个十六层的指挥中心,整洁幽静,数百部电脑依序排开,同世界各地的警/察交换着讯息,或者发布各种国际通/缉令和最新技术资料。
一侧的墙壁上贴着刑/警大会的宗旨和近年来破获的大案,从毒/品交易、人口拐/卖、诈骗到爆/炸恐/怖袭/击。
这里有三百六十余名工作人员,来自世界各国,其中只有一百余人是警/察身份,其余都是文职情报人员。
这座银灰色,造价两千万美元的大厦有如堡垒,四周钢栅密布,戒备森严,内部的气氛却是轻松融洽。
因为外交性质更大于刑侦性质,这里看不到警/服、枪支和手铐。到处是绿树、花草、整洁的办公室、以及数不清的电脑。男人们个个西服领带,女人们穿着漂亮的套裙,逢人问好。
晏子殊见过艾伯特上将三十多岁的女秘书,然后进入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