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区别对待
药王谷的灯火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暖，但我们四人一踏入谷口，就被一队太玄门弟子团团围住。
"拿下他们！"天灵子长老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冷硬如铁。
几名弟子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地扣住了我的手腕。我注意到他们对待刘晓汐和林霜的动作则轻柔得多，只是虚扶着她们的手臂。
"师父！"林霜一看到天灵子长老，眼泪就涌了出来，说道："我们只是想救苏念雪..."
天灵子原本严厉的表情在看到爱徒梨花带雨的模样后，立刻软化了几分："胡闹！你们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吗？"
"长老恕罪。"刘晓汐也低头认错，"是我们考虑不周。"
天灵子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扫过我："栾怀安，你身为太玄门弟子，不但不劝阻师叔，还跟着一起胡闹，该当何罪？"
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解释，灵虚子已经怒斥道："道简是怎么教徒弟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听到师父被牵连，我胸口一阵发闷："长老明鉴，弟子是发现两位师叔离谷后才追出去的，为的是将她们安全带回来。"
"狡辩！"天灵子一挥袖袍，说道："你应该做的是立即通知长老，若不是柯大侠及时出手，你们现在已经是七煞门的阶下囚了！"
我心里有无数的气也无法发出来，这个老东西，当初就不该费劲帮他解毒。
这时，一直站在阴影处的尔万侯缓步走出，月光在他金黑异瞳中流转，显得格外神秘："两位长老息怒，年轻人一时冲动也是常情。"
天灵子的表情立刻缓和下来，甚至挤出一丝笑容："柯大侠说得是，这次多亏您出手相救，否则我太玄门又要折损几名弟子。"
灵虚子也向尔万侯拱手："大侠恩情，太玄门没齿难忘。"
"来人，送两位林霜和刘晓汐回去休息。"
天灵子吩咐道，随即冷冷地扫了我一眼，说道："栾怀安，去房间面壁三日，没有我的允许不得离开！"
刘晓汐似乎想说什么，被林霜轻轻拉住了衣袖，我向她们微微摇头，示意不必为我求情。
"且慢。"
尔万侯突然开口，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他悠闲地把玩着手中的铜钱，似笑非笑地说："这位栾小友在危急时刻临危不乱，还用计拖延时间等我赶到。如此机智勇敢，不但不该罚，反而该赏。"
天灵子面露难色："这..."
"当然，这是贵派内务，在下不便多言。"尔万侯话锋一转，说道："只是觉得，如今太玄门正值用人之际，如此弟子，应当好好培养才是。"
灵虚子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对天灵子低声道："师兄，柯大侠说得有理。眼下我们确实..."
天灵子沉吟片刻，终于不情愿地挥了挥手："罢了，看在柯大侠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栾怀安，回去自己好好反省，不用面壁三日了。"
人群散去后，我独自走在回客舍的路上。夜风拂过脸颊，带着药王谷特有的草药香气。转过一道回廊时，我突然感到背后有人。
"柯大侠跟着我，有何指教？"我没有回头，脚步不停。
尔万侯的笑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警觉性不错。不过，你早就发现我了，为什么现在才点破？"
我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大侠救了我们，弟子心存感激。只是不知大侠还有何见教？"
月光下，尔万侯的面容显得格外深邃。他缓步走近，异色双瞳直视我的眼睛："年轻人，你身上有很多秘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不露分毫："弟子愚钝，不知大侠何意。"
"那块七煞门令牌，"尔万侯慢条斯理地说，"是太玄门书香殿密室里的东西吧？"
我浑身一僵，书香殿密室，就只有张正星、道简、我三个人知道，连长老都不清楚，他怎么会知道？
"不必紧张。"尔万侯似乎很享受我的反应。
我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大侠对我太玄门似乎很了解？"
"比你想象的要了解得多。"他意味深长地说，"比如，我知道丹辰子从不收徒，却在半年前突然收了那个叫刘晓汐的弟子；
再比如，你刚才在申家村想用的'缩地符'，是失传的‘缩地成寸’之术，虽然说我遇到有些人有会此术的，但按理说太玄门弟子根本接触不到。"
夜风突然变得冰冷，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我心上，但还好，他也就知道这些了。
"大侠深夜前来，就是为了揭我的底？"我试探着问。
尔万侯轻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递给我："这个给你。"
那是一枚古朴的铜钱，中间方孔周围刻着细密的符文，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青光。
"这是..."
"护身符。"尔万侯将铜钱放在我掌心，"下次再遇到危险，捏碎它，我会感知到。"
我端详着铜钱上的符文，认出了其中几个字符——那是追踪符的一部分。这哪是什么护身符，分明是监视我的工具。
"多谢大侠厚爱。"我假装感激地收下铜钱，心中却已打定主意要找个机会处理掉它。
尔万侯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补充道："这铜钱与我的神识相连，若是被丢弃或破坏，我也会知道。"
我心头一凛，说道："弟子一定随身携带。"
说完，他的身影如烟般消散在夜色中，只留下淡淡的青烟。
回到客舍，我将铜钱放在桌上，仔细研究起来。
除了表面的追踪符，铜钱内部似乎还隐藏着更复杂的阵法，我尝试用神识探查，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挡了回来。
我取出一张符纸，咬破手指画了一道"隔绝符"，将铜钱包裹起来，虽然不能完全阻断它的作用，但至少能干扰尔万侯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