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情敌的交锋
满心郁闷的顾沅,丝毫不知自己被摆了一道。
他快马加鞭的领着一干侍卫到了秋叶镇,却只看见两伙人正扛着大刀火拼,他急眉赤眼的张望了许久,也没有看见岳父的身影。
这时候也被吴修看见了他,吴修跟着柳元嘉,是识得他的脸的。但吴修未回京城,并不知顾家被抄的事情。乍一看见他的脸,吴修还眼睛一亮,激动的大喊道:“小顾大人!”
石印一行人还真的被吴修那一声迷惑,以为真的是他们的救星到了。此时他们四人已隐隐落与下风,又见几个精壮的汉子朝这里走来,饶是石印师傅艺高人胆大,也有些发憷。
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石印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小球,往前一扔,只听砰的一声,一阵浓浓的白雾笼罩着整个后院。
足足等了一刻钟,那白雾才渐渐散尽,吴修几人咳嗽着睁开了眼睛,眼前果真早就空无一人。
别说那四个黑衣人了,就连刚才出现的顾沅几人都没有踪影。
顾沅几人就像是昙花一现的飘渺踪影,仿似出现又好像没有。
不过吴修已来不及去思考这些,他的差事算是办砸了,嫌犯出逃,对于负责羁押的龙城卫而言,可是一项大罪。
别说现在京城已经戒严,根本就进不去,就是进去了,也是活罪难逃。
想到龙城卫里对寒门出身的侍卫的苛刻和欺压,还有柳元嘉那个蠢货得意洋洋的嘲讽神态,吴修握紧了拳头,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他背过身子,目光坚毅看着剩下的数位兄弟,沉声道:“兄弟们......”
很快,宣城里的义军又迎来一群投奔者。不一样的是,这些投奔者都来自于京城,他们的到来极大的鼓舞了这群义军。
更让所有人都坚定了京城里那一群蛀虫果真是到了陌路。
而吴修等人更是不遗余力的将京城中的局势全都倒了出来,反正他们几个都是寒门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都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的。
后来吴修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还真的实现了自己封侯拜相的大志。
当然,这都是后话。
再说顾沅,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领着侍卫又朝宣城跑去。
接连奔波了两天两夜,顾沅已是个胡子拉碴,眼底青黑的邋遢男人。他好不容易易容打扮,跟着人流混进了城里。
宣城果然变化很大,以往静谧安然的城中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穿着破破烂烂的兵丁随意在街头出没,与城里的百姓轻松的交谈。
顾沅看了又看,终于放下紧绷的心。幸好这些义军是真的“义”军,并未有人犯下抢掠弑杀的恶迹。
顾沅心里赞叹,又对比京城的那一家子蠢货,他对于这义军的将领很是充满了期待。说不定,这就是他期盼已久的明主呢。
呵呵,真相到来的果真是让他“期待”又“惊喜”!
顾沅已经不知用何种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出离愤怒。
怎么就一回到家就听说自己媳妇,不对,现在连媳妇儿都不是了,被前个该死到十万八千里的情敌给抢走了?!!
还不对!还是耻辱的被人强逼着送到了人家的地盘里。
可顾沅该怎么发火?他的父亲已被此事气的吐了一口鲜血,卧病在床气息奄奄的令人心惊。
看着以往中气十足的顾刺史斑白着头发,死气沉沉的躺在病床上,喃喃对他道:“是吾无能...”
他的心简直比听见袁成夏离开还难受。一向骄傲的顾刺史不是个十足的好父亲,可他却是这世间最爱顾沅的人。
他是顾沅眼里的最高大的榜样,也是顾沅一生都想追随的身影。
顾沅终还是没有去营里找袁成夏,因为顾刺史紧紧拉着了他的袖子,无声的对他摇头。
他可以悍不畏死,却不能不管顾氏一门老小的生死,还有卧床老父的殷殷哀求。
顾沅压下喉头的腥甜,狠下心不去想袁成夏与阿久之间的事。
头顶厚实的绿帽子压得他脊背都几欲弯曲,每天心就像被架在火上烤,辗转反侧的苦涩让他的脸上再没有了笑意。
可人不就山,山却主动去找他。顾沅回来的事,还是被阿久所知,传话的来使趾高气昂的送来了阿久的挑衅信件。
像滚油遇见烈火,顾沅的心不顾一切的熊熊燃烧了起来,是对方主动挑衅,就是顾刺史也无力阻止。
阿久,也就是现在祁将军,衣冠楚楚好整以待站在营帐里,主动的等着情敌来犯。
两人一别两年有半,彼此变化都是很大。看着像是换了一张皮的阿久,顾沅真心觉得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有些人,真的是,即使披了多么衣冠楚楚的皮,他的内里还是那么的让人恶心。
两个彼此厌恶的人没有一见面就拔刀便是极大的克制。
阿久占尽上风,他眼神睥睨:“顾沅,多年不见,你还是一样的衣冠禽兽啊。”
顾沅哼笑两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多年不见,阿久你倒是山鸡变凤凰,飞上了枝头!”
“哈哈――”阿久仰头大笑,得意的道:“变做了凤凰,才堪配的上我的夏儿。”
顾沅眼眸里暗光一闪,垂在身侧的手指捏出了青筋,他语声沉沉:“祁将军非池中之物,以后定是有大造化的人,何必这样缺德,拆散别人的恩爱夫妻呢?”
“嗤――”阿久忍不住嘲讽的笑道:“顾沅,你是有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恩爱夫妻?呵――当年若不是你卑劣无耻的使出那些手段,我何至于和夏儿分离三载?!当年我们两情相悦,与普陀山上定下终身,桃花村......”
“够了!”顾沅暴喝一声,额头上的青筋毕露,眼里的恨意无处可藏。
可阿久才不鸟他,他心里的恨意不比顾沅少半点,当年之事,犹历历在目,林师傅的死更是他心里解不开的结。
现在看顾沅痛苦愤怒,他的心里只有数不尽的爽快。
有时候阿久也会像,他对于袁成夏的念念不忘,是真的爱她,还是对顾沅的恨意和不甘心使然。
但他也并未纠缠太多,毕竟对他来说,大业才是最重要的。这些儿女情长,爱恨纠缠,都随着岁月的延长而逐渐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