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袷祭 - 穿越成四爷 - 老牛拉破车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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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袷祭

“唔。”胤G睫毛微微一颤,睁开眼睛。一室静谧,只有远处的烛火偶尔噼啪一跳,一道影子被拉长,拖到了榻上。胤G伸手轻抚过影子,心中柔软一片。蹑手蹑脚下了床榻,轻轻走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案前那人。

允i手一顿,放下手中的笔,半转过脸,侧脸在阴影中看不分明,但眼中闪烁着的温柔的光芒如此清晰。:“醒了?怎的不多歇息片刻?”

胤G摇头:“已歇够了。怎样?”

“兵部派兵保护出海官商的章程已拟好了。”允i修长的手指挑起他散下来的一缕头发。声音中带了一丝笑意:“又睡得不老实。”

胤G尴尬地一拍他的手:“别闹。”

“哪里闹了……”允i顺势抓住他的手,唇凑了过来。

胤G看到他眼下的青黑,心里一软,没推开他,闭上了眼睛。

允i得了默许,心里一热,原本只是想温存片刻,渐渐热情起来,手往下滑去,在胤G腰腹处缓缓挑逗。

两人平日都披星戴月地忙,已很久没有……胤G也有些动情,回拥住允i,却忽然想起一事。“等等,二哥,你别……”胤G躲闪着允i作怪的手,微微喘息着道:“弘历可还在外头跪着?”

本两人都动了情,偏胤G要在此刻说些煞风景的事。允i无奈地轻咬了一下胤G的唇,松开他。“我已将他劝回去了。”

胤G松了口气。

允i心里头火还烧的旺,说完正事又蠢蠢欲动,凑上来欲吻。

胤G却没了兴致,垂下眼睛,淡淡道:“父子相疑,勾心斗角,这便是天家。”

允i被这两句话勾起往日被废囚禁之事,头一偏,擦过胤G的唇,温柔地在他颊畔颈侧细密轻吻。含糊地柔声安慰道:“我们都从刀光剑影里头走过来的,其中凶险岂不胜过现在百倍?生在帝王家这也是没法子的事,非你所愿。”

胤G只是垂首不语。

弘历天资出众,又有幸得康熙亲自教导,其眼界手段绝非常人可比。虽幼年被他尽力教导,不至于骄傲自满太甚。但他流的是爱新觉罗氏的血,决不能容忍大权旁落。若清朝在弘历的统治下变作一人一言治天下,他的苦心岂不尽皆付诸东流?只是这番打算也无法对他人说出口……他有意维持两个儿子之间脆弱的平衡,令其相互牵制。前两日弘时办砸了差事,胤G训斥了他一顿,今日便借弘历言语之间调戏宫女发作了他。父子之间算计到这地步真真是无趣。

允i叹了口气。胤G学习西学、改革科举、惩治贪官……确是功在千秋之举,他亦暗自叹服胤G之高瞻远瞩、气魄手段,但胤G对立储君的态度却令他捉摸不透。

在他看来弘历确乎比弘时适合帝位,胤G在他面前也隐隐露出此意,却执意不立储君。若说这是因前车之鉴,为何胤G对弘时弘历坚持一视同仁到苛刻的地步?弘时不论是年龄还是生母身份都胜弘历一筹,胤G又未曾对弘历表示过偏爱,弘时本就性子耿直,不善矫饰,行事讲话锋芒毕露。兄弟两人也不复往日亲密。胤G态度模棱两可,朝中众人摸不清风向,渐渐分为两派,万一将来其中一人登基,八成会重蹈兄弟相残之覆辙。若是胤G暗中敲打弘时两句也好,但他对暗涌之潮流置若罔闻,听之任之。“我爱新觉罗家哪里能寻得如你一般的慈父?莫说先祖,就是先帝仁慈,兄弟们谁没吃过排头?跪一两个时辰已是万幸了。”

胤G想起跪的容易,眼中带了些笑意,佯怒道:“你竟在这里编排先帝。”

允i知他并未生气,却也配合着一脸惶恐地道:“臣死罪。”

胤G被他一闹,心中酸涩无奈渐渐消散。指腹轻轻划过允i眼下的青黑。“早些歇息吧。”

允i挑眉一笑:“都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皇上可要臣侍寝?”

胤G微红了脸。“哪有你这般问的……”

“三日之后便是袷祭,过了今日,又三日碰不得你……”

“……”

“皇上若是累了歇着便是了,臣来侍候皇上……”

“你侍候……这有什么分别……”胤G低低的抱怨声渐渐融化在在一室暧昧的烛光之中。

每年除夕前一日,皆将太庙后殿供奉的远祖四帝后之神牌,与中殿自太祖以下亡故诸帝后之神牌同合于前殿祭祀,是为袷祭。无论对爱新觉罗家,还是对大清都是顶顶要紧的大事。那晚之后,胤G开始斋戒,不宴会、不宿内廷、不饮酒茹荤。这与胤G素日习惯也没什么分别,胤G倒未觉不适。

袷祭当日,月尚在天边,宫中已悄无声息地忙碌起来。一个个宫女太监身着整洁新衣,匆匆穿梭于廊下殿间,表情肃然。偶尔大宫女大太监见有人粗手笨脚呵斥几句也是压低了声音,生怕搅扰了紫禁城中的静谧。

养心殿中,苏培盛弓着腰道:“皇上,祭服已准备停当。奴才侍候您更衣?”

胤G摆摆手:“将祭服呈上来,你们下去便是了。”

“是。皇上命你们进来。”

几个宫女鱼贯而入,手中皆托着木盘,里头盛着繁复的祭服。

胤G默默数了一下人数,皱眉对苏培盛道:“还愣着做什么,侍候朕更衣。”

“……是。”

日出前四刻,胤G乘上金辇,前有赞引官、法驾卤簿引路,出宫直奔太庙而去。

胤G到太庙之前,已有王、公各一人分别率领宗室、官若干人到太庙后殿和中殿,捧远祖四帝后神牌和自太祖以下各代帝后神牌依次至前殿,按昭穆顺序安于神座上。

胤G至太庙南门下辇,一迈步差点没摔下来,苏培盛手疾眼快扶住了。祭服将人裹得粽子一样,头上的东珠也沉得离谱,怎么掌握平衡,不摔倒怪了。胤G板着脸进了临时搭起来的帐篷洗漱。忽然想到衣服层层叠叠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允i再不能一下就将他的衣服剥下来……

等等!我在想什么!胤G尴尬地摇摇头,把奇怪的想法甩出脑海。“苏培盛。”

“奴才在。”

“张尚书可到了?”

“回皇上,张大人已在外头和百官一处候着皇上。”

胤G沉吟了一下:“他年事已高,跪上几个时辰怕是吃不消。传朕旨意,给张尚书取一软垫来。”

“是。”

胤G洗漱已毕,来到太庙前殿。殿内按东昭西穆制设有帝后金漆宝座。胤G偷眼看去,帝座上蟠龙点睛可动,后座上翔凤展翅欲飞。每一刀雕刻都精巧到了极致。座上置有泥金托座,安放神牌。每代帝后神座前各设笾豆案一张,上头密密排了不少东西。胤G转着眼睛粗略数了一下,三个玉爵、一双金箸、一把金匙,都是流光溢彩,看上去分外奢华。还有两个容器形状奇异,胤G眯着眼睛分辨了一下,应是一登一o,里面分别盛有太羹、和羹……

“皇上,时辰到了。”

胤G不敢再乱瞟,收回目光。朗声诵读祝词,举行迎神仪式,依次至各先帝神位前上香行礼,礼毕回拜位,与陪祭官一起行三跪九叩之礼。

行礼已毕,乐舞起。歌声穿云裂石,直上云霄。

胤G心不在焉地听着,眼睛偷偷在人群中打转,试图寻出允i。他暗中倚重允i,不少事情让允i替他拟出章程。但在朝中,别说是他这些兄弟,就连普通宗室,都无允i这般低调隐忍。不受赏、不讨差、不结交外臣……他有多信任允i,允i就报以双倍的爱与忠诚。这次允i本也不欲来,还是他执意如此才将允i叫来。现在允i在做什么?想必也不耐烦了吧……

黑压压一群人,服饰穿戴几乎相同。且都是宗室,上溯几辈都是三族之内,面容也有几分相似。想找出允i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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