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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春节那几天,程女士天天打电话过来问江岁宜什么时候回家过年。
话里话外都提到:“带小贺一起回来啊。”
贺迟晏的家庭情况,上一次见面就已经了解清楚了。程女士为人师表多年,最是心疼这样美强惨的小孩。
但偏偏这些天他又是最忙的。即使推掉了除夕夜的晚会直播,有意识地减少了活动,但还是有不少。
这天,江岁宜醒得很早,习惯性地往旁边蹭了下,没摸到人。
这才想起来,贺迟晏昨夜去参加了一个视频平台晚会的录制,结束应该是凌晨了。
还没回来吗?
她掀开被子下床,都走出去两步了,又回来乖乖地把拖鞋穿上。
年前,在各个城市工作的朋友都回了宁宜,几个关系不错的商量着要聚一聚,就约在了今天,年二十九。
洗漱过后,江岁宜来到客厅,发现吧台上有牛奶在温着。
除了贺迟晏给她热的,不做他想。
他回来了,那人呢?
江岁宜找了一圈,发现人睡在了客房。想来应该是快天亮才回来,怕吵醒她,就找了其他的房间睡。
那么晚回来,都记得要给她热好早餐的牛奶,实在不知道该说他什么。
她轻手轻脚地进去,托着腮,蹲在床边观察他。
呼吸绵长,睫毛颤也不颤,看起来睡得很熟。
应该是真累着了。贺迟晏睡眠很浅,一点小动静就能把他唤醒。据小维说,这是刚出道那会儿留下的后遗症。
江岁宜安静地看了好一会儿,正打算转身悄悄离开,手臂就被攥住,不轻不重地往回一拽。
她不受控制地倒在柔软的床铺里,和那个本该熟睡的人四目相对。
贺迟晏安然地躺着,目光平直地看向她,微微扬了扬唇角。
“怎么不多看一会儿。”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些未睡醒的哑,低沉的,还挺勾人。
“……”
江岁宜莫名其妙听出了,一股不要脸的感觉。错觉吧。
贺迟晏合了合眼睛,拖着点尾音又继续说话。
“我装睡又不辛苦。”
江岁宜沉默了片刻,终于确认,不是错觉,这个男人他就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她攥住了那只在她衣服里游移的手,“大清早的,不要动手动脚。”
贺迟晏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嗯应该就算是同意她的话了。
然而他的动作却没停,还隐隐有往上乱蹭的嫌疑。
江岁宜抿唇好半晌,终于忍受不住推了他。
“不行。”贺迟晏将手移到她的脊背后,把人往自己那儿压了压,“太累了,我要充一充电。”
本来还有点生气,但一听他卖惨,又没有什么原则地打算原谅他了。
已经实实在在地拿捏住了小江老师了。
江岁宜妥协地收回了自己推开他的手,“就允许你抱一小会儿。”
身体严丝合缝地相贴,熨贴着收缩的心跳。
一想到让步带来的后果,她就语速极快地补充,“早晨正常的生理现象,我可不会帮助你解决。”
贺迟晏难得语塞,江岁宜看了他一会儿,补充道:“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贴春联、同学聚会……”
反正大好时光,不能只浪费在床上。
说是只陪他一会儿,结果最后江岁宜自己睡着了。
于是在贴春联的时候,她满是怨怼,“都怪你,今天的计划又全被打散了。”
贺迟晏的修长指节捏着几张写福字的红纸,递给她,不动声色道:“对,我的错。”
人家常说,小吵怡情,吵架可以增进感情。可是以他这幅事事纵容的样子,压根吵不起来。
仔细回顾在一起的这么久,确实风平浪静。
江岁宜小声说:“你不要老是这样。”
“哪样?”
“无条件地回应,会把人惯坏的。”她深刻反思了自己,“我妈都说我最近越来越幼稚了。”
贺迟晏停了一瞬,妥协地盯她一会儿,正当江岁宜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