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生病 - 我娘是村长 - 桂仁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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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生病

自此,谢子晴只能跟着谢子左回了娘家,重新过起清贫的日子。

可她好日子过惯了,哪里吃得了这份辛苦?故此不到半年,她便又给一个富商做起了外室。

可她那妇科病一直没有好生调理,且是做人外室,怎会有真心?那富商也不过贪图新鲜,玩不上两月,就嫌弃的丢开手了。于是谢子晴只得再找下家。

这样兜兜转转,年复一年,竟是弄得跟个暗门子的娼妓一般。不上三五年,就把人弄得形容枯稿,形销骨立,兼之后来当地又遇战乱,又惊又吓的,竟是一病就死了。

那想当老王妃的梦想,竟是一日也未实现过。

倒是谢子左活得命长,直熬到天下太平,他去找高利贷借了笔钱,上了趟西秦京城,寻找有钱的外甥。

可战乱中,许多门阀更替,早不知从前富甲一方的泰王去了何方。谢子左苦等了那么多年,没想到还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想着回家还得还债,心灰意冷之下,灌了壶酒跳进护城河里,自尽了。

只是临死前,把曾经跟他好过一场的春枝咒了个千遍万遍。但他却不知,那春枝却是早早的跟他一样,同做了水中冤魂。

那日,当陶世荣跟谢家兄妹吵得正凶的时候,李雍看已经听到自己想听的,便退了出来,秦奕也一样。

世家子弟,这点子心眼还是有的。给些小钱买通了庵中女尼。又让春枝抱着陶锦鹏,跟着一起走了。

春枝自以为飞上枝头,日后给小主子当个奶娘。说不定还能在王府混个有头脸的管事妈妈当当。就算不当谢子左那小妾,也没什么了。

谁知才上了船,没两日便被接了手照顾陶锦鹏的鹃儿,在深夜推进了河里。

看着她在水面挣扎了两下,就沉了下去,鹃儿喃喃自语,“你可莫怪我。我也是听命行事。那王府的门岂是这么好进的?王爷让我跟着出来,可是嘱咐过。若是孩子他娘是个老老实实的,就留她一命。若是不安分的,也不必带回来了。小主子的身世这样不光彩,你又是痴心妄想的。便是今日没我,回头进了王府,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早些去了,还少受些罪。”

所以鹃儿在沈轻尘针对叶秋时,并没有怎样阻拦,也没有给秦奕报信。既然对孩子亲娘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个卖主求荣的丫头?

说实话,要是泰王在此,连谢子晴都不会让她活。毕竟是他人妻子。这样的名声传出去,好听么?

倒是秦奕心软,饶她一命。容她多活了那么些年。只她把自己给作践死了,就怨不得别人了。

而陶锦鹏年纪幼小,起初虽有记忆,可时间一长,就渐渐把前尘往事忘了个干净。他原本在陶家就养得脾气不好,到了王府。又是独孙,自然娇宠异常。惯得越发没了样子。

没几年遇上战乱,在逃难途中,这位骄横的小公子因为与人斗气,自己从马背上摔下来,跌死了。

泰王一脉的香火就此断绝。泰王惊怒之余,伤心而殁。

倒是秦奕经此丧父丧子之痛,又因这些年的变迁与磨难,忽地给个道人点化两句,便大彻大悟,出家了。把全部身家散去做了善事,救了无数百姓性命,虽然无后,死后却是香火不绝。

这些且是后话,而当下,在把事情办完之后,李雍带着小地瓜便往回赶。他有官职在身,自然得先回潞州料理下军务,再送地瓜回仙人村去。

小地瓜对此没有异议,只是对坐马车很有异议。

“我想骑马。”指着跟在车旁自由自在的阿雪,小家伙眼睛亮晶晶的说。

男人眸光闪了闪,飞快的掠过一抹宠溺的笑意,“好。”

拿斗篷把他兜头包起,只留下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看着外头,李雍本想让他坐在后头,自己可以替他挡风,可小地瓜不干,要求坐在前面,自己可以抓着缰绳,享受策马奔腾的威风。

等到阿雪一跑起来,小东西乐得见牙不见眼,明明答应好的,把斗篷抓牢也忘了。李雍看他额头都出了汗,以为没事,谁知小孩子出汗再吹风极易感冒,可男人半点不知,只顾着顺着小东西的心意玩,等到夜里他看小地瓜脸红得过份,伸手一摸才知――发烧了。

也不顾夜深,赶紧请来大夫,大夫问完就把他一通好说,“这么小的孩子,哪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他娘既不在身边,做爹的更要操心才是。幸好你发现的还不算晚,我这开了药,赶紧煎了给他服下,一天吃两次,连吃三天,可万万再不能吹风了。”

男人给说得默不吭声,回头煎好了药,端来给地瓜吃。

谁知小人儿闻着药味就含着眼泪了,“叔叔我听话,我不要吃药。”

看这小东西拖着长长的哭腔,眼里都含着泪了,男人很想替他吃药。可眸光沉了沉,到底只能强把他扶起来,*的说,“吃了药才会好,乖,吃药。”

呜呜――哇!

嘴唇刚碰到苦药,小地瓜就哭得惊天动地,然后客栈的客人被惊醒,纷纷出来投诉。

“这是怎么带孩子的,大半夜的哭成这样,还让别人怎么睡觉?”

小伍等几个亲兵先是好言相劝,但是有些客人能理解,有些客人还是很不高兴。

“哦,生病了。生病了不起啊,生病了就别带出来啊。这样吵谁受得了?什么,还嫌我们嗦,你这讲不讲道理的?那要不叫我们说话,你自己把酒楼包下来算了!”

听着门外吵得跟唱大戏一样热闹,地瓜也不哭了,睁大含泪的眼泪望着门口。

男人再看他一眼,拿出银子,“把钱交给伙计,就说今晚这些客人的账都算我的,请大家谅解些个。”

小伍他们原本不忿,但见李雍执意如此,便还是照做了。

听说今晚的住宿全给这客人包了,那些客人也不好说什么,各自散了。

等门外清静下来,小地瓜才很是不安的问,“我刚才哭,叔叔是不是花了好多钱?”

男人摸摸他的头,只说,“没事。”

小地瓜到底良心不安了。他娘说过,乱花钱的小朋友是要挨打的。所以他再看一眼那黑乎乎的苦药,小脸皱成一团,但还是勇敢的说,“我还是喝药吧。不过,慢慢的喝好不好?喝完了,叔叔给我糖吃。”

男人再次把药端过来,就见小东西又含着泪了,但仍是一口一口努力吞着苦涩的药汁。男人看得不忍,几番皱着眉,想把碗拿开,可还是狠下心喂他。

好容易喝完,不仅是小地瓜,男人也长出了口气,然后赶紧端了一盘子糖来,“想吃多少自己抓。”

地瓜抓了一颗放嘴里,想想又抓了一颗放兜里,“娘说晚上吃糖,牙齿要被虫吃掉的,我就吃一颗,再放一颗明天吃。”

男人摸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忽地有些心酸,扶他躺下,声音里带着不自觉的温柔,“睡吧。”

然后记性很好的亲了亲小地瓜的额头,看着他睡着了。

但男人却睡不着。

身体很累,心也累,但就是不敢睡,怕地瓜晚上又发烧,或是又有什么不舒服。

点着灯,守在孩子身边,笨拙的轻轻拍着地瓜胸口的被子,眸光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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