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我什么都做不到
不觉间，湫和苒已经追着那道身影来到了火神山顶。男子掏出匕首架在江凌的脖子上，背对着岩浆，转身面对两人。
“你们不是警察，为什么追我？”男子看着湫和苒。
看着男子手里的匕首，二人不敢再上前：“这不废话吗？你把她劫走了，我们为什么不追你？”
“警察没追上来？”
“没有。”
男子似乎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就凭你们？两个普通人，除了跑的快点这不是什么都做不到嘛。”
湫刚要发作，忽然听到耳机中传来苒的声音：“一会儿你救凌儿，我去抓人。”
没等湫反应过来，苒直接转身冲进树林。
男子看见这一幕，笑道：“怎么跑了一个？搬救兵去了？可惜啊，等她回来，黄花菜都……啧。”
男子话还没说完，一道血色的光束从林中直空过男子的右臂，在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倩影掠过他的身侧，苒低喝一声：“快！”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湫的脚上一双淡蓝色的晶石靴子出现，一步踏出，向前猛冲而去。
眼看匕首脱手而出，对面两人又来势汹汹，男子心一横，把江凌向后扔出，同时自己也向后飞跃而出。
“啊——！”江凌急速的向岩浆落去，湫一咬牙，猛踏一步，身形好似炮弹一般飞出，直向江凌冲去，在抓住江凌的瞬间便将其一把搂入怀中，随后两人便一起坠入火山，不知所踪。
同一时刻，男子身后空间一阵扭曲，从中伸出一只手将男子抓住便向后拉，苒心中一沉，眼中光华一闪，六道光翼展开，在男子即将逃脱之际跟其后进入扭曲的空间。空间恢复正常，两个银色的翅膀掉落在地，切口光滑如镜，那是苒用来展开光翼的装置。
园林中，四人坐在沙发上。
璃往后一瘫：“整座城除了学院几乎都逛了一遍，也没见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会在城外吧。”
“倒不是一点发现都没有。”陌仔细回忆着，整座池川的结构在他脑中成形，除去正常的楼房，街道，行人，飞行器……剩下的已经不多了，“棠小姐，听江说你不住在山上的原因是湿气太重，大概重到了什么地步？”
棠思索片刻，道：“如果有革质树叶，应该会出现滴水叶尖这样的现象，另外，在一个干燥的玻璃器皿放上一粒种子，过几天那粒种子就会通过吸收空气中的水以及玻璃上凝出的水发芽了，也是因为湿气太重，池川城的建筑都采用了吸水性极强的材料，墙里埋着管道，用来收集水分。”
“那地热是怎样使用的？”
“每家每户都有相应的使用地热的工具，也有从电力公司运输电力的。”
“这就对了，很多温泉店都把加热水的方式改变了，城中近半的人也在用地热之外一的能源，电力公司的前台，排队的已经到红灯路口了。什么原因会引发这样的现象？我有个大胆的猜想——地热在减弱。除此之外，在山上，我所感受到的空气山下一致，没有小姐说的那么重的水汽。”说着，陌看向鸣。
鸣接过陌的话：“嗯，在这座水与火共存的城市里，产生大量的水汽是必然的，但现在，既没有严重的水汽，也没有从地底传来的能量，从我获得情报看，地热产生的能量已经不够日常生活需要了，我不认为建在火山上的城市会出现地热衰竭的情况，所以只能是别的原因。比如说能量被隔绝了。”
棠微微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鸣看在眼里，接着说：“您似乎已经想到了，隔绝内外任何形式的联系，生物只能进不能出的空间，这种能力，简直和那位一模一样。”
璃终于听到了自己能听懂的部分，难以到的开口：被称为level10以下最强空间系的‘囚灾’？那个level6的‘守刀人’，汐？”
悬崖边，湫和一个穿着江凌同款制服的女子对面而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几分钟前，湫手里捏着一块红色的晶石，怀中抱着江凌往岩浆坠去。湫正欲往晶石中注入魔力，忽见江凌身体一阵变化，然后就变成眼前的样子。眼看就要落入岩浆，湫来不及多想，一手抓着江凌一手向晶石注入魔力。
两人双双坠入岩浆没多久，忽然感到手上传来一阵拉力，然后就被女子拉着冲出岩浆，回到悬崖之上。
“江凌”自顾自蹲下身，看着地上一对金属翅膀，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是江凌？”湫试探着问道。
“江凌”好似刚刚才注意到旁边有人：“抱歉，忘记自我介绍了。池川第二席，level8，‘镜中人’，肆。”
肆站起身：“湫对吧？凌让我给你解释一下，江凌是凌的名字，在凌之外便是我们，我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从壹到拾贰，越小越强。”
眉头一皱：“你们？”
肆弯腰捡起那对翅膀：“用你们的说法，凌是主人格，我们是她的十二个副人格，我们听命于她。”
回想刚才肆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波动，湫不禁苦涩一笑：“所以其实我们不来救你，你自己也不可能有事，对吧？”
肆点头，走到湫的面前：“江凌本身只有寿命累加这一个能力，十三个人格的寿命累加，她至少能活一千年，我们依托她而存活，只要她不死我们就不会死。这就是她一百三十三岁的原因。至于为什么叫‘镜中人’。我们有两个办法获得实体，第一就是像现在这样使用她的身体，第二就是从镜子里出来，当然，两种方式都是她同意的前提下。”
湫还在思索着什么，就见肆的身体一阵变化：“这里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走了。”
湫想说些什么，就见肆又变成江凌，晕倒在湫怀里。
将话咽回肚子里，湫抱起江凌，往山下走去，才走没多远，湫余光扫到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走近一看，一杆漆黑的长狙静静的躺在草里，湫认识这把枪，它的名字叫「啸」。湫低头又看了看怀里抱着翅膀的江凌，苦笑两声：“我这不是，什么也没做到嘛。”
天色渐晚，棠和陌几人正思索着对策，忽然听到仆人慌张的来报：“小姐，湫先生和江凌小姐回来了，但……情况不太好。”
棠目光微凝，急忙跑出房间，其他人紧跟其后。
园林门口，晕倒的江凌抱着一对翅膀晕倒在湫的怀里，湫身后背着「啸」，静静的站在原地。
棠招呼着仆人带着江凌往一个方向匆忙跑去，璃凑上来：“那个，你们怎么了？”
湫摘下背后的长狙，将其交给陌，然后朝另一个方向离开：“抱歉，鸣，请你和他们讲一下吧。”
见湫离开，陌和璃转头看向鸣。
几分钟后，房顶上。陌独自来到湫的身边坐下：“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心理状态啊。”
湫抬头看着天空：“我讨厌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我没办法保护姐姐一样，现在我也没能保护她们，和那个男人说的一样，我这不是什么都做不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