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所谓断袖 - 骄阳似火 - 暖荷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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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所谓断袖

三皇子进了西院,许清荷不知,只听下人来报,说殿下酒喝多了,依然睡着,只怕一时醒不了。心中虽有些不愉,好在生性洒脱,倒也放下了――盖头已经揭了,只不过将今日的礼,放到明日罢了。

此事,许清荷不知,可东院的人却瞧见了,瞧瞧跑回去告诉贺氏,贺氏闻声,高挑的眉梢半晌方放下,脸上不禁笑了起来,摆手道:“都收拾了吧,咱们也歇息。”

一个小丫鬟疑惑问道:“小姐……小姐……不气?”

贺氏扫了她一眼,脸上笑意更甚:“这有什么可气的?这是好事。”

“你说说你,人家娶媳妇,你喝得那么急作甚?”许骄阳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地拿着帕子,给十一擦头上的汗。

如今席散,十一这个当弟弟的是最后走的。替他家兄长送走那些宾客,又在宫里落锁之前,把那些小皇子们一个个送出去。且,早前应酬众人、今日又是替自家三哥挡酒的,十一多少也会喝上几杯。这会儿,正靠在车上,合着双眼,觉着有些头晕呢。

早前,无论十一去哪里,都没人敢正经灌他酒。宫中宴席上喝酒又是有规矩的,也不会让皇子们喝多了。如今喝成这样,倒还是头一糟。

闻声,十一微微张开一丝眼睛,看向许骄阳,今日三哥娶了许清荷,老实说,这就算是彻底放下了十一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此时再见许骄阳,心中生出的那团温暖,仿佛能将自己烤化了似的。

“骄阳……”伸手,拉住她的袖子。

“嗯?”正在水盆中揉帕子的许骄阳愣了下,转头看看,十一半靠在车板上,眼睛只睁着一条线,脸上都是被酒染出来的淡红,整个人半是迷离半是醒,伸出来的手,正拉着自己袖子衣角,说什么也不放。

“你呀,不能喝下回就少喝些,谁还敢灌你不成?”许骄阳失笑,抬手去擦他的额头。

“骄阳……”又是一声轻呼,带着让人心悸的情愫。许骄阳心中微颤,再看看他,觉着还是醉的,也就不再多说,只当没听见的。

一声、一声,把那人的名字念在口中、刻到心里。现在,她身上什么枷锁都无,什么牢笼都不在,是个全天下最自在的人,自己,要如何才能抓住她?如何才能让她光明正大的站在自己身边?如何,才能陪她一辈子?

脑中昏昏沉沉,却又格外的透亮,十一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急,可更知道,要死死抓住身边的人,于是,直到次日……一睁眼,就看见自己手中的那块袖口。

这是许骄阳平素穿着的青衫袖口。

十一坐起身来,捏着手中的袖口揉揉额头,他隐约想起来了,昨夜回来的路上,自己似是一直舍不得松手,因此她就把袖口弄下来,让自己抓着?

倒也是,总不能让她再如上回似的,陪自己过一夜……

想起上回的事情来,十一脸上有些发热,勉强坐起身来,依旧觉着头痛欲裂。

门口传来些动静,刘栓端着盆水走了进来,见十一醒了,忙到:“殿下,水打好了。”

十一点点头,没看见刘栓那有些古怪的模样。

刘栓的眼睛在十一手上转了一圈,见那块袖子果然还在,想笑,又不敢笑,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昨晚扶殿下进来后,另外几个侍卫就出来了,不然,那位大小姐挣脱不开,把袖子割了的事情若让他们看见、被皇上知道自家殿下跟他家师爷竟然“断袖”了……只怕一怒之下,说不定就将大小姐给砍了……不对!等等!只怕到时会先将自己这个不“规劝”自家主子的给砍了吧?!

十一哪知道这个从小就陪在身边的侍卫脑子又飞到哪里去了?起身,洗漱。

“家里东西都预备好了?”

“啊?啊!是是,昨儿殿下从宫中传出消息,罗长史跟安公公就预备下了,徐爷也说今日要过目,还让人去仙医堂找周郎中,多带上些防虫蛇的药材。”刘栓回了神,忙说道。

十一点点头,顿了顿,复又问道:“她……呢?”

刘栓知道是问许骄阳,忙再道:“徐爷已经起了,知道殿下昨晚酒多了,就自己用过早膳,这回儿应该正统罗长史、安公公查验要带的东西呢。”

十一再点头,揉揉太阳穴,外头忽听人进来,刘栓忙回身,就见三丫儿端着碗汤药过来,见十一已经起了:“酒鬼让大仙儿送来的药,刚熬好。”

她的话听得多了,十一跟刘栓都不以为意,知道是周嘉开得醒酒汤,十一皱眉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三丫儿歪头看着他喝下去,等他喝完,才又说:“小姐说,让大个儿抗两箱金子去换成票子,路上要带着。”

刘栓眼睛鼻子扭了几扭,分明府里那些个侍卫,还有比自己个子高得呢,她怎么就认定自己叫“大个儿”了呢?叫声大哥也成啊!

十一垂着眼睛,觉着嗓子里头没那么难受了,心里转了几转,知道许骄阳的意思是说,让南下去百川的路上带些银票金箔的意思,点头对刘栓道:“你一会儿跟三丫儿去一趟,莫要一次换太多,再加上早先咱们陆陆续续兑的,回头都带上。”

刘栓点头应声,等十一都打点完毕,才不得不跟在三丫儿身后,一块儿去“抗”金子了。

许骄阳人没在自家小院里,正在前头跟罗长史他们一同安置着。有上回去鹄城的事情,又酌情添减了些东西,再让人将要南下跟着的车马查点好,也就差不多了。

这一回是跟着兵马一同南下,一路上反倒更应轻装减行免得累赘才是。

不多时,头疼好些了的十一也过来了,刚说了没两句话,祁将军来访――皇上钦点了他们二人,只让他们在家打点三天就要南下,不紧着点忙活可不行。

两人去书房密谈,等到下午,又进了宫中。

许骄阳在内打点要带的、要预备的东西,足足忙了两日才算打点周到。十一更是从早到晚一刻不得闲,祁将军府上亦是一般的忙碌。

听说皇上又将另外几个赋闲在家的将军将领们叫进了宫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第三日上,十一带着三万精兵,并三千御林,浩浩荡荡出了京城。

京中之人,一个个站在路旁,满眼好奇地看西洋景一般的指指点点。从前朝至今,京中素来安稳,就算边关打成一锅粥,他们也只当是笑谈来听,除那些家有亲眷在外边的,才会担忧不已。

这回南下,因是大军出行,反倒不宜行船,众人车马南下,一路上安营扎寨,徐徐南下。

“可累了?”入夜,官兵们各自搭帐篷、升火堆,十一有些心忧地上了马车,向许骄阳问道。

许骄阳失笑道:“不过是骑一日的马罢了,累了还能上车歇着呢。”

十一扫了眼车内:“路上颠簸。”莫说许骄阳,就连他,在马上一骑一整日也吃不消,即便回了车中,那一路的颠簸,更是能把人的心肝全都颠成一锅粥,遇上那难走的路,还不如在马上来的安稳呢!

“又不是京中的路,自然不好走。”许骄阳不以为,只笑道,“船上虽安稳、也快些,奈何,哪里装得下咱们这些人马?且又怕走漏风声。”

三万多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浩浩荡荡的上路,还能找些隐蔽的道路行走,可若上了那舟船,他们又不是水兵,遇上有人使坏怎么办?

如今的大成国说乱却也不慎乱,可说安稳却也不太安稳。当初国家初成,便被开国皇帝便封赏了几位有功之臣,洛王等几位异姓王爷,便是此时被分出去的。可分出去的地方儿,就犹如另起一国般,虽如今削得削、剪得剪,然那些人家的势力盘根错节,哪里好一时清干净?

如这次南下,大军必然从洛王所辖之地外围经过,无事还好,若有事……到时报个山贼叛乱,这一行三万多人,便是哭也没处哭去!

十一再看她一眼,不再多说,待一会儿祁将军来人请他过去,方带着许骄阳一并去了大帐,查看舆图,商讨之后的行程。

他们这一路南下,所谓躲避的,不是罗孚国之人,正是大成之内那些乱臣贼子、前朝余孽、并几位分封出去的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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