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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虫族(十七)灰发灰眸的雌虫……

第44章虫族(十七)灰发灰眸的雌虫……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凯尔达星系的416b号行星,这也是虫族领土边境的一颗星球。

虫族是天生的战斗种族,虽不说强大到能够在宇宙中横行无忌,但也很少会有其他种族敢来挑衅。而蜂巢,就是其中一个。

最初蜂巢是不叫蜂巢的,虫族只把它们叫作怪虫,还是后来另一颗星球上的生物告诉他们,这个种族的行动方式很像他们星球上一种名叫“蜂”的生命体。于是,虫族便开始叫它们“蜂巢”,而这也是“蜂巢”名字的由来。

只不过……

“报告少将,您要的虫已经带过来了。”

军雌的话打断了阿诺德的思绪,他收回视线,转过身看向被军雌带过来的虫,顿了下,对军雌道:“你先下去吧。”

“是。”军雌敬了个军礼,转身离开。

舱门被关上,阿诺德看着这只曾经意气风发,如今却形容枯槁的虫,闭上眼,叹了口气。

“佩德。”

距离上一次见佩德,算起来也没有很久,甚至连一个月都没到。那时候他刚做了雄虫不爱吃的食物而被雄虫要求丢掉,阿诺德记得,他和佩德拌了两句嘴,还把佩德给吓唬跑了。

“你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阿诺德问他。

和大部队会合后,阿诺德就上了这艘军舰,埃德加帮他取下了脖子上的精神力抑制颈环,熟悉的力量再一次回归他的身体。只是这具身体被压制了太久,他一时间还有些不太适应。

正当他在训练室里训练的时候,部下过来告诉他,在军舰的发动机舱里发现了一只雌虫。

且不说在藏在发动机舱里会有多危险,稍不注意就会被卷进去打成虫泥,就说这种偷藏在军舰里的行为,就足够被送上军事法庭进行审判。

特别是,这还是一只有雄主的,刚刚流产的雌虫。

佩德原本有着一头漂亮的棕色长发,如今这头长发却被剪了很短,乱七八糟,黯淡无光。那双本该明亮的,充满了傲气的双眼,如今也是死寂一片,他直勾勾地盯着阿诺德,咧开嘴,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阿诺德,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应该很开心吧?”

开心?阿诺德并没有感到开心。

他从来不会为同类的苦难而感到开心。

但他知道,像佩德这样的虫不是第一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只,甚至,比佩德更惨的雌虫还有很多很多。他们或许还苟延残喘地活着,跪在雄虫脚边,卑微地祈求他们的施舍和怜悯,又或许是早就死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好像从未来过这个世界。

阿诺德:“你现在不应该在军舰里,应该在医院的病房里。”

“病房?”佩德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扯开自己的衣服,指着上面乱七八糟的伤痕,笑容古怪地问他,“把伤养好,再回去雄虫身边?然后被雄虫吊起来打,还要再说一句‘多谢雄主责罚’?阿诺德,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过得是什么日子?”

正如尤尔所说,佩德身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有鞭子抽的,有火烧的,有棍子打的,还有一些阿诺德甚至都看不出来的,不知道是怎样弄出来的伤口。它们就像是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地缠在佩德身上,就连皮肤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阿诺德移开视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道:“现在还不算晚,我已经安排虫给你准备了小型飞艇,你趁着雄虫还没发现赶紧回去。”

却不知这句话哪里刺激到了佩德,他突然冲到阿诺德面前,拽着他的衣领凶狠地瞪着他,声音都变得尖利起来:“你是听不懂虫话吗?!我说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阿诺德没有生气,他握住佩德的手,缓慢而又坚定地把他的手掰开,深蓝色的眸子平静地注视着配的,“至少,可以活着。”

佩德愣了下,不屑地冷笑一声,刚想说什么,却突然闻到了什么味道,神色一顿,警惕地看着阿诺德,眼神中带着打量,“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

阿诺德神色微动。

不等阿诺德说话,佩德就松开手笑了起来,他一边笑着,一边往后退,直到撞在墙上。他的笑声越来越大,甚至都笑得站不稳了,靠着墙,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原来你也和我一样,原来你也和我一样……”

阿诺德皱眉看着他。

等他笑够了,抹了把脸,突然对阿诺德说:“阿诺德,算我求你,让我留在这。”

阿诺德微微一愣,没有说话。

直到佩德走了,阿诺德还在想着佩德临走前说的那句话。

他说,他和他一样。

一样吗?

阿诺德想到雄虫,胸口处的伤隐隐作痛,他的神色有些迷茫,下意识把手伸进口袋,摸到雄虫送给他的那盒草药,眼神又坚定了起来。他的雄主,和佩德的雄主是不一样的,所以他想,他和佩德,也是不一样的。

房门又被敲响了,尤尔怒气冲冲地跑过来质问阿诺德。

“为什么要把佩德留在这里?他偷跑出来那是他的事,你又为什么要把他留下来?收留出逃雌虫可是重罪!你会被雄虫告上军事法庭的!”

阿诺德听完,并没有生气,“我也是未经过雄虫允许从他那里逃出来的,尤尔,我本来就是罪虫了。”

尤尔急了,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愤愤地撇过头。

阿诺德长叹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一抹悲哀,他问尤尔:“你知道佩德和我说了什么吗?”

尤尔愤怒地道:“他说什么你也就信他?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虫吗?”

“佩德跟我说,他不想回去了。”阿诺德摇摇头,眼神突然变得很复杂,“那个趾高气昂的佩德跟我说,他不想回去了。”

“可是你和他非亲非故,又为什么——”尤尔还是想说什么。

阿诺德打断他,“尤尔,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或许,这次的战役,我们没有谁能活着回去。”

尤尔愣住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垂下眼睛,不去看阿诺德。

在出发前,每只虫都写了一封遗书。

如果他们不能回来了,军部会将这些遗书寄给他们的家人。有的是写给自己的雄主,有的是写自己给雌父,还有的是写给自己那尚且年幼的虫崽。

阿诺德记得,自己当年也是收到了这样的一封信,然后他就成了一只没有雌父的小虫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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