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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少年烦:贵女攀不上

湘云扬言赛诗输了“连还十二席”,大家皆觉过了,话说这里要算穷人,湘云最穷!她也不是真穷,是嫁妆由保龄侯夫人掌管,不会许她拿来请客。

末了贾母和稀泥,“监社御史”李纨拍版,敲定垫底的还一席。宝玉见板儿悄悄松了口气,心中有些难过,板儿家现今虽算小康,哪能跟穷奢极欲的荣府比?一直以来他对贾母没好感,除了他没能耐左右贾母,还因为贾母热衷的言传身教是玩乐享受,从没教过小辈要量入为出、不能坐吃山空,乃至养出一个又一个患有深度富贵病的后代。

说说笑笑午宴罢,贾母重养生,饭后例行走几步,带众人往静心庵吃茶上香。

妙玉早得了信接出庵来。这是宝玉再穿后第一次见到她,隔世再见没多少感觉,他是俗人一枚,消受不了妙玉的僧不僧俗不俗,说自己是浊男会冲撞了女菩萨。

众女一通乱轰,将之裹携而入。话说女子可以去寺庙上香,自是不会有男子不能入庵院之说,只是荣府男人没有玩姑子的喜好(贾环除外),各院的小庵和佛堂也就真正是祈福之处,而男的祈福向是往外走,趁机跑名寺游玩一番,故此家庵向无男的来。

静心庵的道婆已烹好水,妙玉取了成窑五彩小盖钟斟茶,鸳鸯、待书、秋纹等大丫头忙上前接茶,各自服侍主子们。

一时上过香,年幼的巧姐儿眼皮直打架,贾母命琥珀抱了巧姐儿,随她一块午歇,邢夫人则拉了刘姥姥去探凤姐。王夫人往李纨住的怡翠堂休息,也不要李纨服侍,命她只管带着姑娘们做诗玩耍。

下午赛诗场就在静心庵中,此处各色菊花正盛开,是从贾母院直接摆来的。

众女合拟的《忆菊》、《访菊》、《种菊》、《对菊》、《供菊》、《咏菊》、《画菊》、《问菊》、《簪菊》、《菊影》、《菊梦》、《残菊》十二题,已用花笺做好挂墙上,任才子才女们选着写,写的少且差的便是输了。

因没限每人写几首,时间宽达一个时辰。众人三三两两散开,王熙雪和英莲咬耳切磋,板儿被惜春拖去角落嘀咕,探春塞给宝玉几张花笺:“莫愁,垫底是我。”

宝玉心中感激,悄声道:“请客的钱我出,只莫跟她们比富,似今天这样甚好。”

探春笑应了。贾芸开了些铺子,除一个是贾芸自己的,其它本钱皆是宝玉出,记在她和惜春名下,说将来给她们当嫁妆,现在每月也有零花碎银。宝玉总叫她们少花多存,有时她觉得二哥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但对妹妹们的这份心没得说。

宝玉又道:“湘云总是这般天真烂漫,将来出阁,怕是有得苦头吃。”

探春失笑:“她将来嫁的是将官,若无这份率性,成日悲秋伤春。”

宝玉一想是这理,挠头道:“话虽这么说,她若三两下就将嫁妆花完了,便是我们从旁帮衬,她不会盘算仍是枉然。”――某只经过郑重思考,认为红楼判词中湘云惨兮兮并不是夫君一命呜呼的原故,而是湘云不会过日子,天下寡妇多着,没见个个活不下去。

探春憋屈,湘云做闺友千好万好,可那性子哪是能理家事的,她情愿跟黛玉合计如何省钱又好看地办宴席。奈何湘云才是二哥正经的“青梅竹马”,又因不能嫁二哥,竟得了二哥和太太的双双怜惜,只好硬着头皮应承去游说一二。

两兄妹正说着,湘云拿了自己写好的诗笺窜过来。

这丫写诗绝对快手,一会功夫已写成三首。宝玉懒得动脑子,拿探春给的充数。

探春诗才没法跟诗痴们比,湘云认为宝玉必输,拖他去转转,说没准能转出好的。

宝玉无可无不可,随着湘云在庵中瞎转,一边拿理家的话点她。

湘云生烦:“你竟是越发无事忧了!好好一个书生,别总想那些俗事,我劝你只管清静读书,安富尊荣。比不得我们没这清福,非得拿纺绩针黹当本份。”

宝玉无语,暗道真个性格决定命运,且湘云不是探春,原也没自己操心的份。

正转着,忽闻一间耳房传出黛玉的声音:“这是旧年雨水?”

妙玉冷笑:“好个俗人,隔年蠲的雨水有这样轻浮?如何吃得。”

湘云立即拖着宝玉窜入:“好啊,躲着吃梯己茶,可给我们捉住!”

耳房里只有妙玉、黛玉和宝钗,风炉上正滚着水,黄梨木架上摆着各色器具,依稀是专搁茶具的房子。

宝玉不自在:“我乃俗人,原没我的份,你们且享用,我还得琢磨多写两首诗。”

妙玉瞥了眼他:“是没贾秀才的份,若只有你来了,我可不会亲手烹茶。即赶上倒也是缘分,请坐罢。”

宝玉听了这话,倒觉得不好走人,讪笑坐下。

那头妙玉取了只绿玉斗杯搁在湘云面前,湘云不乐:“她俩用古玩奇珍,我就是俗器?”

妙玉道:“俗器?不是我说狂话,只怕你家里未必找的出这样的俗器。”

宝玉听着与原著极似的话更不自在,偏一个道婆提着一篮子洗好的茶盏进来。

妙玉皱眉道:“紫红盖盅杯不要了,搁外头去。”

宝玉心知那是刘姥姥用过的杯,妙玉嫌脏。原著中妙玉说自己用过的杯子砸了都不给乡下婆子,连刘姥姥走过的路都得用水洗,真不知她修的是什么行,再怎么身世凄凉,他也没法同情。因看不上妙玉,他自不会像神瑛侍者那样替“穷婆子”向妙玉讨一只杯子,刘姥姥又不会缺茶杯,自命清高的主儿爱砸只管砸去。

却说湘云呷了口茶,盛赞“轻浮无比”,请教是什么水。

妙玉微带得色道:“是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时所收梅花上的雪,只得了那一鬼脸青的花瓮一瓮,总舍不得吃,埋在地下,今夏才开。我只吃过一回,这是第二回。你怎么也尝不出来?”

宝玉摇头晃脑道:“难怪‘轻浮’,收梅花上的雪要多少人工。闻前朝一位贵女,漱口也要极品大红袍的二道茶水,且水需是旧年菊花上的露水,一盅漱口水百俩银,却也比不得你所收的雪。更难得,你是亲力亲为收的罢?唐朝百丈怀海禅师有‘一日不作一日不食’,我等未作,白饮好茶,愧也。”

一番似褒似贬的话,令妙玉不知做何答,梅花上的雪她确实亲手收了点,但大多是丫环收的,数九寒天,她一个娇女哪受得了那个冻。

她索性不答,寻了一只竹根雕的蟠虬大杯,笑问:“此杯可否?能吃一海么?”

宝玉挑眉道:“常闻‘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骡’,我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却素愿当耕田驮物的牛骡,自是盼饮一海。”

四女失笑,黛玉挖了宝玉一眼:“常言‘世法平等’,你真个通透了?非牛非骡,不过与我们一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合当与我们一般只饮一盅。”

宝玉微讶,依稀听懂的惟有黛玉!当下笑道:“便是一盅也不配饮。今日与餐者,惟刘姥姥祖孙是真种田人,我常思,若将我等丢入民间,怕是一天也活不下来。”

湘云嗔道:“胡思乱想!堂堂国公之后自比耕农织妇,羞也不羞?”

黛玉以手划脸:“他哪懂羞?佛云‘众生平等’,人虽分三六九等,原无高低,只各自应做好各自之事。宝表哥写成几首诗了?且做好眼前事。”

宝玉大惊,黛玉怎么有这番见识?如何不笑“母蝗虫”?

黛玉想笑也没得笑,刘姥姥今天在李纨那边已用过点心,宴席上压根没吃多少,更没为搏夫人姑娘们一笑自出洋相。再则黛玉与嗣兄时有书信往来,林兴出自中下层,所言少不了烟火味,又有凤姐、探春不时拉她帮手理家务,外加深通经济的宝钗在一边比着,她早不是那个只通风花雪月的“仙子”。

宝钗深知妙玉生性怪僻,与之相处时向来少话,今见宝玉老针对妙玉,所幸被黛玉堵的没话说。为免尴尬,她起身笑言自己一首诗都没写,拉了众人一块出来。

外间板儿已泡制出三首,得了湘云的夸赞。宝玉不好连板儿都比不过,又信笔涂鸦了两首。估着不会让探春太难当垫底,装成如厕跑去找王夫人。

王夫人已小歇起身,宝玉凑上前,绕三绕四把话往王熙雪身上引:若定下了这位,他也好不想三想四,只需琢磨如何将之拿下,别将来好死不死的给自己添许多罪。

王夫人装听不懂,直到宝玉沮丧告退,方挥手命丫环婆子退下,低声道:“她本该心气高些,明年多半会去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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