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遭了大罪了
北陌尘伸手接过,看着上面的文字,皱紧眉头,“这的确是被撕的那块。不过……”
“不过什么?”君千熙还没来得及去看上头的文字,此刻见他神色未得丝毫缓和,不由担忧起来。凑上前一看,霎时面上失望之色尽显。
由于许多书都是古籍,由古体字撰写,所以有一代的长老们便将所有古籍用平常的字体重新抄写一遍,再将原本尘封起来。
而那碎片上赫然就是灵族的古体字,想来。应该是那一代的长老,未能把这个翻译出来吧。
大长老上前来,接过那碎片,端详片刻,“老三,你来看看。”
君千熙这才想起来,三长老曾有一段时间研究了很久这古体字,只是……不知道他研究出来没有。
三长老收起了一向吊儿郎当的模样,拿着碎片瞧了半晌,“这古体字我当年研究了许久都没研究出来,不过。无双那小子应该能看懂。”
“圣子?”二长老此刻也看到那字体,灵族古体字失传已经百年之久了,百年来,不论他们怎样努力地去翻阅,都看不出那字的意思。
“哼。”三长老哼了一声,恨恨地说道。“那小子偷偷看了我拿去研究的古籍,第二天就写了封信嘲笑我。”
这确实是玉无双能干出的事,君千熙如是想着。不过,这与这字有何干系呢?莫非……
看几个人都等着他的下文,三长老咬牙切齿地说道,“偏偏他还用古体字写了那信!还附了翻译,说是怕我看不懂!”
君千熙见自己果然没猜错。不由得勾唇一笑,随即看向北陌尘,以眼神询问,“要传信给他么?”
他无声地摇摇头,随手拿起一本书,“大长老,陌尘能否借阅此书?包括这书的原本?”
大长老犹疑了一下,想到这也并非什么大事,便道,“好,这书的原本在地下室,你随我去拿吧。”
君千熙隐约猜到他要做什么,便拿了两本书,随他们一同下去了。
一行人出藏书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君千熙提起进去之前随手放在门口的凤吟琵琶,仰头看看天空,“天色已晚了,我们今晚便在这里歇下吧。”
几个长老中,只有二长老拧眉,欲言又止,看向大长老。
“我等先走了。”大长老只是抱拳说道,却也不声不响地瞥了眼二长老。
说罢,也不等他俩说什么,四人便一同静默地离去,许是都在为那件事担忧着,不发一言。
君千熙侧首,“你这两日不是忙着么,我在灵族可能还要待上一阵子,这里通信有些麻烦,若是又出了什么事……”
“呵……”北陌尘轻笑,“娘子且放心吧,为夫我定赠娘子一个天下瞩目的婚礼,可行?”
君千熙瞪了他一眼,“说正事呢。”台上以弟。
“娘子这记性忒差了。”北陌尘说着,长臂一展,将她揽入怀中,“为夫说了很多遍了,这才是正事。”
“好好好,夫君大人什么时候回去办正事啊?”君千熙无奈地说道。
北陌尘面上笑意更甚,许是为那声“夫君大人”愉悦,揽着她不紧不慢地往圣女楼去,“明天早上。”
“走的时候你顺便把我叫醒吧,那个古体字的事可以慢慢来,你别太费神。”君千熙的声音不自觉地柔了下来。
“好。”北陌尘忽然足尖一点,纵身飞起。
几个起跃过后,二人已经落在了圣女楼的顶楼上。
君千熙什么都没说,北陌尘已经拉着她熟门熟路地下至五楼。
“小四不会连圣女楼的地图都给你了吧?”
“叫外公。”北陌尘打开五楼的房门,用手敲了敲她的脑袋。
君千熙揉揉头,“好吧,你是怎么知道圣女楼的布局的?”
北陌尘勾唇,他怎么能说,是某人某次醉了酒,自个儿说出来的呢?于是凑近几分,轻声道,“这里有你的气息,且比别处浓郁些。”
热气扑在颈间,君千熙一时怔愣,沉溺在他那宛若深潭却流淌着情意的眸中,无法自拔。
静默了半晌,北陌尘挥袖,关上大开的房门,将她大力带入怀中,垂首便吻了上去。
不知持续了多久,君千熙身后靠着木门,面红气喘,抬眼便看见他的脸上挂着十分少见的笑容,这种笑容叫做,邪肆。
她一时气怒,狠狠的瞪着他,不过此时双颊绯红,这瞪得实在没有气势。
北陌尘挑眉,饶有兴致地垂首,与她鼻尖相触,悠悠然开口,“娘子如此风韵,为夫可是遭了大罪了呀。”
君千熙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待看见他眼中的促狭时,祭出拳头便要招呼上去,本就没什么劲道的拳头,被他轻轻松松握住,堪堪停在他心口一寸之外。
“娘子这是想摸摸为夫的心跳,还是……”他的话没有说尽,但后面是什么内容简直不言而喻。
君千熙收回拳头,一边心底暗暗猜测他为何不阻止,是不是又想做什么事云云,一边从门前飞快地走到屏风后面,“我先睡了。”
北陌尘知道她是心里羞涩,未多阻拦,将落在地上的凤吟琵琶与几本书拾起,放到书桌之上。
他负手站在书桌前,目光却落在屏风后,那里有个人,外衣也不脱便睡了。
半晌,北陌尘轻轻笑了,再次垂眸看着那凤吟琵琶。他忽然,很喜欢这琵琶。
君千熙是真的累着了,进暮寒洞时没了灵力,她便用了那微弱的内力,附在琴弦上,名为驭音,一番弹奏下来,内力就所剩无几了,又不敢妄动真气,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这才依依不舍地退出来。
而一退出来,就立刻赶往藏书楼。从藏书楼回来,又……总之,她很累。
待北陌尘走到床前来时,她已经沉沉睡去,他无奈地笑笑,为她脱去外衣,搭在屏风上,这才脱衣躺在床的外侧。
次日,君千熙在轻唤声中醒来,身侧的人一袭中衣,想来也是刚醒。
“天亮了么?”她打着哈欠,正要坐起来,却再一次被他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