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深藏不露
“你……”月家主气结,吹胡子瞪眼道,“这事儿宫主心知肚明,何必同本家主装蒜!”
君千熙挑了挑眉。不语。
北陌尘笑笑,语气温和,“家主凭什么说在下夫妻二人夜闯祠堂?可有证据?”休何何划。
“月家祠堂非一般人不能入,且祠堂少了东西……”月家主咄咄逼人。
“家主说的是宝库吧。”北陌尘淡淡道,“家主可曾亲自进去检查过?便知东西丢失?”
“虽不知少了什么,但有人进去过已是无疑的了,那石门打开的痕迹再明显不过了。”月家主有些理亏。看了月舒一眼,仍然做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且公子既然知道是宝库丢了东西……”
“嘁……”君千熙嗤之以鼻,不屑道,“你说祠堂丢了东西,但,祠堂可委实没什么好丢的,谁吃饱了没事儿干会去偷那些个灵牌呢?是个人都会想到这点吧。”
一时间,祠堂中陷入莫名的沉默。北陌尘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君千熙微微昂首不屑再说。月家主吹胡子瞪眼却无话可说。
“呀!二哥,这是什么东西?这背面怎么会有这个标记?”
沉默中,月影突然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
众人纷纷看过去,月家主也狐疑地转身,看见月影手中的物事,瞳孔一缩,看向那个他虽不喜。却引以为傲的二儿子月沉。
月影手中正拿着一块美玉,色泽光润,正是上好之物。一看月家主转了过去,连忙道,“父亲,您快看看,这可是您曾说过的记号?”
月家主狠狠剜了她一眼,她却佯装不知,沾沾自喜地看着月家主。
月家主心中生疑,心道这女儿平日里挺聪明,怎么此时却愚笨如斯呢?然而,他却不好多想,盘算着如何给月沉洗白,原本他张扬此事的目的就是想借此将这二位请出月府,却不想遭搅了局。
月影兀自暗爽着,君千熙瞥了她一眼,正要开口时,北陌尘却抢先道,“既然是月家主的家事,我夫妻二人也不好过多干涉,便先告辞了。”
看他意思,许是要月影自个儿把这戏做下去,拉着君千熙便走,也不等月家主答复。
君千熙自然知道他的心思,月影玩心太重,还需多加锻炼,只是他们都走了,月影的戏怕是不好做呢,谁知道外人一走,月家主是否就是另一副面孔呢?
见拉不动她,北陌尘回首,便已明白她的意思,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
君千熙挑眉,眼中闪过一道锋芒,眼角的余光瞥向身后,一言不发地跟着他去了。
月家主还来不及开口,两人便飞快地走掉了,一时郁结,月影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却也愣了愣,月沉掀了掀眼皮露出一丝笑意。
“父亲,请相信儿子!”月沉撩袍跪下,重重地磕了个头,“儿子饱读诗书,怎会在外人面前做这种事!”
月家主心中自然是相信他的,虽然不喜,但这个儿子的品行如何他却是看得清楚。
“那你便好好儿解释解释,为何这东西会出现在你身上。”月家主的声音平复了几分。
月影看形势不对,正要开口时,却被月沉沉冷的眼神给震了震,一时说不出话来。
见月影不说话,月鸢倒是等不住了,天赐良机,她可得好生把握才是。
“父亲,不如咱们先离开祠堂,听二哥好好解释吧。”月鸢福了福身,温婉道。
“嗯。”月家主含笑,对这个女儿的听话懂事十分满意,“去大厅。”
月影愣了愣,看样子月家主已经对她有些失望了。
一旁月沉已站了起来,与她擦肩而过时候,一颗蜡丸就这么硬生生地塞进她手中。
月影四下瞟了几眼,默不作声地收起蜡丸,暗暗揣度着月沉想要做什么。
下人们早已散了去,月家主带头走在前面,向前厅去,月影放慢了脚步,落在最后,在无人注意的时候,衣袖在眼前滑过。
那纸条上只有二字,“保我。”
月影本不以为意,却在看见红色落款时陡然一惊,赶紧将纸条捏碎。
月影赶上前方一行人,手中已然满是汗水。
大厅中,月家主高坐其上,月影与月鸢分别站在两侧,月沉缄默地站在厅中,垂着眼,一言不发。
月影偷瞄了几眼,头一回发现,自己这个二哥真是深藏不露。
月沉的容貌不必多说,生在月家这样的世家里,即使月隽都是一表人才,月沉还更胜一筹,单凭他骨子里文人的淡然气儿,月家主就是十分相信他。
因月沉一个武林世家之子,却整日吟诗作对,这既是月家主不喜他的原因,又是相信他的原因。
“说,怎么回事儿?”月家主终于开了口。
月鸢自然知道月家主的意思,暗暗思衬着如何才能将月沉推入万劫不复。
月影撇撇嘴,看样子月家主果然还是个目光浅淡的老头,不过,连她都没发现月沉儒雅的表面下,是一颗黑心呢?
“儿子不知。”月沉略略弯腰,拱手道。
月影暗暗感叹,这样一副高洁文人做派,想不怀疑都难!
月家主私心里着实是相信月沉的,只是,那东西又确实是在他那里发现的……
“舒儿,你说,你是怎么发现这东西的?”月家主眼中厉光一闪,若是存心陷害……
月影低了头,一副恭敬模样,“回父亲,当时您正同澜月宫主理论,女儿站在后头,不知是谁推了一把,撞上了二哥,便发现了这东西,女儿知道它的贵重,便口不择言的说了,请父亲……”
“行了,不需要你认错。”月家主挥挥手,看向月沉,“沉儿,她说的,可属实?”
“是,二妹当时突然倒来,儿子一心看着父亲,不经意便被撞上了。”月沉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父亲。”月鸢走了出来,“女儿认为此事非同小可,按二哥和二妹的话来说,便是有心人存心陷害,要咱们在外人面前丢脸,而祠堂只有咱们月家人能进,恐怕……”
浮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