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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迟有言舒的联系方式，但他还是喜欢亲手写便利贴。

每次言舒出门还是回家的时候，都会看到贴在门上的留言。

一开始只是一些提醒他天冷加衣，出门带伞之类的，后来慢慢地什么都写。

“今天有个聚会，可能晚点回来，想吃什么夜宵吗？”

言舒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带着自己也未察觉的笑意，他掏出手机，点开与许迟的微信聊天界面，打字回复。

“不用了，回来注意安全。”

言舒把便利贴撕下，刚走进门，手机震动了一下。

“知道了，嗯……我没喝酒，你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没一会儿，那边又发了一个晚安的表情包过来。

言舒没再回他，因为他知道自己回了，对面会再发来一个消息，一来二去，就别想结束这对话了。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聊天消息只能垫底的习惯。

言舒靠着门，低头翻看手机的聊天记录，他和许迟就认识一个多月，聊天记录已经比相处一年左右同事多了。

他不是一个会主动开口挑起话题的人，而且除非必要，聊天过程中只要一感到不舒服就会保持沉默。

言舒每次都是顺着许迟的话聊天，相处下来他觉得这人很有分寸，也很温柔。

第二天，言舒出门上班的时候，许迟已经提着早餐在门口等他了。

言舒似是习惯了他这样，也不觉得意外，“这么早？”

“刚晨跑回来。”

言舒擡眼打量着许迟，一身干净的白色卫衣，头发刚吹干垂在额前，离得近的话，还可以闻到沐浴露的香味。

知道许迟每天坚持晨跑时，言舒是真佩服他，反正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的，跑步哪有被窝舒服。

言舒像往常一样接过，“谢谢，我先去上班了。”

“嗯。”

许迟点点头，目送着他走进电梯才转身进屋。

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解开手机，扫到消息框，给人回了一个电话。

于烊活动活动了一下腿，然后坐在病床边，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询问道，“兄弟，你进展怎么样了，我这马上就可以出院了。”

许迟想了想，老实地回答，“就那样。”

“哪样？”于烊顿了一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会还和大学一样一句话都没说上吧。”

“怎么可能，我已经加上他的联系方式了，而且我和他相处得也很好。”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表白？”

“还没想好。”

“兄弟，你行不行啊，照我说，明天就表白。”

明天对许迟来说还是太快了，他捏了捏鼻尖，“我有分寸，要不你再多住一段时间，住院费我出。”

“这是住院费的问题吗？这是你人生大事，我告诉你你可得抓紧了，不然等别人抢先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于烊一个人继续说了一大堆，每停顿一下，许迟就敷衍地应一声，告诉他自己在听。

怎么说于烊也是为了帮自己。

最后说得差不多了，许迟回了一句就把电话挂了，“我会继续加油的，好了，拜拜，改天再聊。”

他坐在沙发上，闭了闭眼，视线突然落在桌面的玉米上，犹豫了一会，倾身拿过它，耐心又认真地剥下玉米粒放到旁边的碗里，嘴里重复不断地念着几个字。

“表白。”

“不表白。”

……

“表白。”

最后一粒玉米砸进碗里，许迟看着面前光秃秃的玉米棒，终于下定了决心，激动地又重复了一句，“表白。”

好，那就表白吧。

不过还是需要等等，我要好好准备。

许迟这么一等就等到了这个学期的期中。

上午最后一门监考结束，言舒走去食堂吃饭，宋昱突然从旁边冒出来，在言舒身边的位置坐下。

“怎么今天没看到许迟啊？”

“他今天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