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真相（一）

“父亲，女儿有一事不明，特来求父亲解惑。”莫墨儿走了进来。

“墨儿很少如此认真，你尚且说说。”莫将军放下手中的书，看向莫墨儿。

“墨儿…想知道父亲为什么来白凤国？”莫墨儿问道。

莫将军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缓缓道：“受够了颠沛流离，觉得此处甚好，便长居于此。”

“那父亲来白凤国之前在哪儿，以前也是将军吗？”莫墨儿一连问出几个问题。

莫将军半响没有说话，他的眼里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突然，他拍着桌子喝道：“逆女，是谁叫你来问我的？”

莫墨儿吓得立刻跪在地上，求饶道：“没有谁叫墨儿来问，墨儿只是好奇，为何父亲从来不跟我们提以前的事。”

听见莫墨儿这番话，莫将军眼里的怒气一点一点消退，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中，神色懊悔又自责。

“父亲？”莫墨儿小心翼翼地唤回他的思绪。

“墨儿，你先下去。”莫将军的声音像是在干涸沙漠中的旅者，有一种濒临绝望的颓然。

看着莫将军的神情，莫墨儿心下一紧，难道父亲在以前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所以柳梦浅才会千里迢迢来找他，她的脚刚碰到门楣，她低头，声音里有一种坚定的执念：“父亲曾经说过做人要光明磊落，无愧于天地，墨儿一直都相信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之人，墨儿告退。”

听着莫墨儿的话，莫将军的身子微微一顿，他暗自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来人，去把柳小姐叫来。”莫将军告诉吩咐道。

不一会，梦浅就到了书房。

“梦浅见过莫将军，不知将军叫梦浅来所为何事？”梦浅问道。

“我且问你，你与诸葛家到底是什么关系？”莫将军一直盯着梦浅，不愿意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没有关系。”梦浅听他这么问，料想到定是莫墨儿露出了破绽，所以他怀疑到了自己的头上。

“没有关系？”莫将军听到这话反倒笑了起来，“柳丞相的女儿大老远从帝都到白凤国，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

“原来你早就怀疑我了。”梦浅一点也没有被看破的慌张神色，她知道以莫凌的能力不出几日一定查得到她到底是谁，“所以，莫将军现在是要如何？杀人灭口？还是继续逃到另一个地方？”

“你大胆！”莫将军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别说你一个小小的丞相之女，就算你现在已经是辰王妃了，我要杀你，你又能耐我何用？”

梦浅丝毫没有被他的态度吓到，反而淡淡地说：“梦浅认为将军一定敢，反正莫将军连自己的朋友都能背叛，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呢？”

“你――”莫将军的怒气一下了消失了，整个人像泄了气一般，靠在椅子的后背上，“小小女娃，说话怎么这么冲。”

见梦浅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和他当年尊敬的人一模一样，都是清冷却又锐利，他开口：“罢了，罢了，我知道总会有这一天的，这几年我一直都生活在内疚中，或许你的到来，可以让我得到解脱。”

“解脱？”梦浅看着莫将军，笑得清冷，“将军难道觉得一百多人的鲜血就是你一句内疚就可以抹去的吗？”

莫将军眼睛一黯：“当年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有一个自己的家，那时候的墨儿刚满月，内人哭着求我，你要我怎么办，难道真的抛下她们跟着诸葛大哥一起死吗？”

“那你为何不联合旧部向皇上进言，反而自己逃到白凤国境内？”梦浅问道。

“这件事牵连甚广，凡是涉及的人都逃脱不掉，旧部们也有自己的妻子，我如何忍心呀，诸葛大哥，我对不起你呀！！”莫将军的眼中似有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