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
他们的对话被人尽数听去,见千落欲要踏出房门,便立刻转身离去,回到了永福宫。
向一个身穿华服的女子屈膝跪地,那女子瞧着兰花指喝着宫女泡来的茶,许久才道:“他们说了什么?”
那人双手供起,单膝着地,低着头道:“奴才虽没有听到秦静如说她是黎清淮,但却听见她说跳河自尽,世上不可能有那么巧的事情,您想一个集万千宠爱一生的公主,又岂会想要跳河自尽,如果奴才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就是黎清淮。”
女子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放在桌上,杯中茶溅出数高。
屋中之人纷纷跪下,深怕主子的气撒到他们身上。
“想不到黎清淮这个贱人还活着,竟还要阻拦凝儿的好事,实在可恶至极。”
女子瞥了一眼跪在自己脚下的侍卫:“你给本宫找个机会立刻杀了黎清淮这个贱人,我们一定要为二公主除掉这个妩媚惑主的贱人。”
侍卫点头:“是,臣谨遵大公主命令。”
“姐姐,不能如此,段侍卫武功低微,岂是黎清淮的对手,我们不能贸然行事,要做的只能智取,请姐姐三思啊。”东方凝儿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东方琪儿身边,屈膝跪地,她是恨黎清淮,恨不得杀了黎清淮,但黎清淮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弱女子了,单看她打败那东瀛人的手法,就知道她武功不低。
“凝儿,快起来,看来姐姐是疏忽了,你说的对,不如我们来个鸿门宴如何?”东方琪儿扶起跪在地上的妹妹,突然想到了鸿门宴。
“谢姐姐。”东方凝儿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握拳,青筋暴起,黎清淮是你逼我的,你死了就死了还要回来还跟慕尘走的那么近,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过了数日,清淮的右手好了些,却突然接到东方琪儿差人请她过去说是给她洗尘,她知道他们动手了,就是不知道她们为何要请她过去,直接杀不就好了。
凤灵国贵妃盛情,她作为外臣,她是推脱不了的。
她向千落点头,便跟着宫女去了贵妃宫中。
只见东方琪儿身穿一件紫红色华服,双手间挂着一根黄色丝带,长发随意盘起,只是简简单单的用紫红色簪子固定,看起来简单却不失华贵。
清淮见东方两姐妹都在席上,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但却依然笑着走上前去:“静如见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说罢又转身拜向东方凝儿:“见过王妃娘娘。”
东方琪儿笑着抬手:“公主不必多礼,本宫和公主一见如故,本想在陛下寿辰的第二天便请公主前来聊聊,想不到公主竟身受重伤,几次差人来看公主都被公主拒绝门外,本宫实在伤心,这不一听公主身体好了些,便立刻差人请公主过来,怎么样公主的身体不碍事了吧。”
东方琪儿假惺惺的摸样令清淮作恶,但她却依然笑脸效应,“静如右臂受伤怕伤口感染,伤到了贵妃娘娘的宫女,所以一直闭门谢客,还请娘娘恕罪。”
说罢坐到了东方琪儿身边,论身份她不过是一个别国的公主,但是东方琪儿却让她坐到了她的身边,这倒让她受宠若惊。
当她坐定,便有宫女为她满上酒,她颔首向那宫女点头。
这时东方琪儿和东方凝儿举起了酒杯,对着清淮道:“我们姐妹在这里敬公主一杯,多谢公主给尘王爷解围,让他找回了脸面。”
清淮同样举起了酒杯,将酒杯藏在了长袖内,只是碰到了酒杯边缘,并没有将酒喝下,趁大家都喝酒之时将杯中酒倒进了袖中。
清淮将空酒杯高举过头:“多谢贵妃娘娘,王妃娘娘,静如何德何能能得贵妃娘娘敬酒,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我凤齐国和凤灵国一向交好,看邻国王爷有难岂有不出手相救之礼。”
东方凝儿冷笑:“最好如此,怕只怕公主心中根本不是这么想的?”
清淮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王妃娘娘以为我是怎么想的?”
东方凝儿一拍桌案,猛然站起:“黎清淮,你装什么装,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吗?”
清淮冷笑一声,站起身子:“原来如此,娘娘那么好心请我过来,原来是场鸿门宴啊。”
话音刚落,便有一群黑衣侍卫围住了她,她看了一眼这些侍卫,冷笑一声,就凭这些人还想拿得住她?
她运气内力,欲要出掌对付那些黑衣侍卫,却突然感到头晕目眩,力不从心,她已经够小心的了,他们给的酒她并没有喝,怎么还会……中计。
“难道……”她突然想起,方才喝那酒时,她碰到了酒杯边缘,难道毒药就放在了这上面,她抬起投来看着这两个女人:“打不过我,就用这种办法,你们够……狠,我告诉你们,如果我……死了,父皇是不会放过你们的。”眼前一黑,已屈膝跪地。
“想不到那还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你和以前比起来也不过如此,我告诉你只因你和慕尘走的太近了别我出手。”东方凝儿上前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清淮苦笑一声都怪她太疏忽了,竟没发现其中有诈。
此时她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有人在她身后打了一掌,她已毫无知觉的晕倒在地。
当她再醒过来之时,她已身在牢房之中,双手被绑在空中,有铁链锁着,她身上已有多处伤口,白色的衣裙中沾满了鲜血,方才那些人已对她下了毒手。方才那杯酒原来只是下了药而已。
她坚持了许多,却最终痛的晕了过去。
当大门被打开,东方凝儿从门外走来,手中拿着皮鞭,看了一眼狱卒,狱卒应了一声,拿了一盆水,顺着清淮的头顶倒了下去。
冰水刺激着清淮的神经,她猛然惊醒:“唔。”她睁大双眼,双手紧紧握拳,试图减轻身上的痛楚,她身上每一处伤口无不告诉她,方才发生的一切。
她还未完全清醒,东方凝儿便挥起皮鞭向本就羸弱的身子打去,她痛呼出声。
东方凝儿看到她痛苦的样子,仰天长笑,缓缓的走进她身边,在她耳边道:“怎么样,皮鞭的伺候你感觉如何?”
清淮脸色苍白,脸上却依然带着笑容,断断续续的说着:“想不到凤灵国的待客之道,是这样的,我无话可说,既然我秦静如落到了你们的手上,我就没打算活着出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东方凝儿挥起一巴掌打在了清淮的右脸上,伸手抬起她的下颚,迫使她看着她:“你装什么装!黎清淮,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是秦静如,我倒是会考虑好好的替姐姐招待你,可你偏偏不是秦静如,告诉你黎清淮,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清淮苦笑一声,看来今日是瞒不下去了,“东方凝儿,第一次见你,我觉得你是个温柔的女孩子,直到今日我才知道,你好可怕,我今日落到了你手上,我无话可说,你杀了我吧。”
东方凝儿又挥起皮鞭,挥向清淮,她的痛呼声贯穿了整个牢房。
“杀了你,如果不把你折磨致死,如何消除我心头之恨?”东方凝儿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心中无比畅快,欲要再朝着那羸弱的身子打下去,却被一个有力的大手拦下。
“王爷……”她轻声唤了一声,便见东方凝儿的身体被萧慕尘扔出数远,她的头部重重的敲到了墙上,只听咚的一声。
千落上前将清淮放了下来,欲要将她拦腰抱起牢房,他要带她出宫去,皇上认定她不是公主,但却再三叮嘱要照顾她,已封她为和硕公主,到了这里竟还是屡次犯险,真是出师不利。
萧慕尘抢先一步抱着清淮走出了牢房,临走之计瞪了一眼东方凝儿:“就凭静如公主是客,你就可以死千百回了,更何况公主代表着凤齐国,若凤齐国得知公主来了我们国家却遭受这样的酷刑,他该怎么想,若两国打起来,东方凝儿,你就算死了也不足以抵罪!”
东方凝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夫君抱着别的女人离开了牢房,若是别人她倒不生气,毕竟她的夫君是个大王,他有着繁衍子嗣的责任,但绝不能是黎清淮。
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夫君有多爱黎清淮,她的东西他到现在都没有扔,当年得知她死的消息,他疯了一般杀光了宗人府所有人,整个宗人府一夜之间成了一座死亡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