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情之一字最苦涩

冷清歌陪着去夙府的时候，却没有看见夕儿，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她有些内疚，正是因为利用了夕儿，事情才能够这么快的了结。

可惜了夕儿错付了痴心，她不过是一个女子，怎么可能跟夕儿在一起？但是夕儿待在夙府，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差错了。现在对她来说，最棘手的还是风殇淮的事情。

风殇淮的感情，虽未明说，她也了然于心。可惜她现在心神俱伤，没有心思再去想那男女之事。即使是离开了霖国，她的心里却还是只有洛长风一个人。要让她在自己心里还有洛长风的时候，再容下风殇淮，实在是为难。

风殇淮亲自给她送来了一碗人参鸡汤，还是他亲自熬的。冷清歌端起了碗，“多谢你为我端了这人参鸡汤来，只是我不会久留，也不必你如此费心。”

听到冷清歌这么说，风殇淮的情绪有些激动：“你要离开？为什么？”

“为什么？我又不是浮云山庄的人，如何长久住在这里？终究也不成体统。等到我的剑铸成，我就会离开这里。”

风殇淮皱眉，“你离开？你要去哪里？难道在浮云山庄住得不习惯吗？还是下人做事不妥当，惹你生气了？”

冷清歌美眸清冷，“没有，这里一切都好，下人们伺候得也很用心。只是我终究不是这里的人，我想要回寒月阁去看看，那里才是我的家。”

“我陪你一起去。”

冷清歌摇头：“不必，你还是留下来吧，你总是不待在山庄里，总也得为你大哥和大嫂分忧才是。”

风殇淮紧紧抓住冷清歌的手，“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如眉，我喜欢你，我想要娶你为妻。”

冷清歌蓦然抽回了手，“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为什么？我从前与夙烟梦有婚约，可是现在已经解除了婚约，你为什么不肯嫁给我？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你说出来，我一定改。”

冷清歌神色黯然：“不是你哪里不好，你很好，只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的心里有了喜欢的人，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风殇淮的手颤颤的松开了，“看来，是我来晚了一步。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有缘的，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城邦，城邦有那么多街巷，你我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相遇，我以为……”

他的笑容分明是晦涩的，她于心不忍，“我们是有缘的，我们有一世的朋友缘，不是吗？你真正的有缘人，只是还没有出现罢了。只要等到时机到了，她便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但是你的那个她，并不是我。”

风殇淮看了看冷清歌，叹气：“我多想看看你心里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他一定是很优秀的吧？要不然，也不会如此优秀的你钟情于他了。”

一提到洛长风，冷清歌的嘴角不经意间就有一抹弧度扬起，“是啊，他在我眼中，便是最优秀的人了。也许，从第一次见到他，我就已经被他吸引了。他的眼神那样清澈，仿若是天上的一口井，让人明知道有危险，却还是纵身跃入。”

这样的形容，还有冷清歌的陶醉的样子，可以想象，这个人对她而言，是很重要的。

风殇淮便问道：“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离开他？”

“身不由己，我觉得我在他身边会拖累他。人生在世，不只是为了儿女情长，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离开，是为了责任？这个理由，似乎是有些许的勉强，他不明白，这跟责任有什么关系。为了责任，可以把自己的感情搁置，是多么大的事情？

“是他，把你赶走的吗？为了权势才抛弃了你？”

这话里面隐藏着敌意，但是，冷清歌却能感觉得到，风殇淮对洛长风这个陌生人的敌意。因为这敌意，是因她而起。

冷清歌轻轻摇头，看着窗外的目光深远，“不是他让我离开的，是我自己想要离开的，我不想要拖累他。若是跟我在一起，他要背负的压力太多了，看着他劳心劳累的样子，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下去。也许，我离开他，对他，对我都是最好的结果。”

风殇淮努力让自己不在意，“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既然是你的选择，我相信你必然是有你的苦衷的。但是你为了他做的这一切，他知道吗？你认为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感情这事，没有值不值得，”冷清歌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苦涩，“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但是只要是对他有利的，我不管付出的代价多大，都会做到的。”

风殇淮的目光闪闪，似是要说些什么，但是――“柳姑娘，夫人请你过去一下。”

冷清歌像是得到了解脱，“恩，知道了，我这就去。”

现在的气氛那么尴尬，必须有个人来缓解一下，还好这个时候路月华要找她，还真是一阵及时雨。冷清歌随手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来到了路月华住的小院子。

路月华微笑着拉了她坐下，“如眉，你来了？快坐下。”

她有些不适应，路月华是一直对她很热情，可是一向都是唤她柳姑娘的，从不会唤她如眉。冷清歌尴尬的笑了笑，“月华夫人，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

路月华温婉一笑，“这次多亏了你，才能调查清楚当年的血案真相，你是浮云山庄的恩人，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夫人言重了，我住在浮云山庄，叨扰了这么多日，这些事情也不过是我该做的。再说，庄主已经赠我百年玄铁，帮我铸造佩剑，这已是厚礼了。”

身为寒月阁主，冷清歌自是聪慧过人的，岂会不明白路月华的意思？于是她连忙岔开了话题，不能让路月华把话题扯到她跟风殇淮的身上去。报恩是浮云山庄的事，她既然是浮云山庄的恩人，岂有让恩人以身相许的道理？

路月华叹气：“二弟是浮云山庄的二当家，想想庄主当年这么大的时候，我和庄主都已经成婚了。可是，二弟的婚事，到现在都没有着落，我和庄主都在为他着急呢。”

冷清歌淡淡悠悠的笑了，“夫人不必多虑，二爷年轻有为，相信一定有更适合他的大家闺秀的。真正的缘分，往往就在一瞬间，就比如庄主和夫人一样，成了一世夫妻。但若是没夫妻缘分的，怎么强求都是没有用的。”

言下之意，就是说她不会喜欢风殇淮，不要想让她嫁给风殇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