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追忆过去

冷清歌安静地吃着饭菜，就算她生气，也不能让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挨饿。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这个时候，萧若嫣走了进来，“姐姐，你今日起得很早嘛？可是看你这无精打采的样子，想来是昨晚一夜未眠吧？”

冷清歌微微点头，“昨天晚上我没睡好，今天早上就起得早了些。倒是你，也这么早，要不要坐下来陪我一起吃早饭？”

“当然好了，我们姐妹俩也好久没有一起吃早饭了。”

坐下之后，彩月给萧若嫣添上了碗筷，萧若嫣放低了声音，只有为她添碗筷的彩月才听得到：“放心吧，姐姐就交给我来劝解。”

须臾，萧若嫣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姐姐，你昨天晚上是一夜未眠，哥哥又何尝酣睡了？昨天晚上他就是睡着了，也在叫着你的名字，我和哥哥自小相识，从未见过哥哥对哪个女子这么上心过。这良缘难得，你一定要珍惜啊。”

洛长风下朝之后，来到了冷清歌的凤毓宫，“换衣服，我带你出宫。”

冷清歌犹豫了片刻之后，让彩月帮她换上了一身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三千青丝绾成了一个朝云近香髻，发髻上只插了那支碧玉簪子。

坐在马车上，冷清歌微微皱眉，“你要带我去哪里？”

洛长风眼神中满是坚定的神色，“清歌，你还爱我，对不对？”

“我是爱你，”冷清歌加重了语气，“可是我也恨你，洛长风，我恨你！如果可以，我多希望我不再爱你了。”

洛长风断言道：“可是你做不到，你还是爱着我的。即使你现在恨我，但是，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

冷清歌便不再言语，她自己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

马车停了下来，冷清歌掀开车帘，马车就停在了懿轩王府的大门口。心中疑惑，洛长风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下了马车，冷清歌自嘲道：“皇上带臣妾来这里，难道是为了追忆过去吗？”

“有何不可？”

洛长风拉着冷清歌的手，走进了懿轩王府。

这里还是跟昔年她住在这里的时候一样，不差分毫。洛长风一直拉着冷清歌的手，来到了当年她所居住的绿绮轩。

绿绮轩前面的桂花已经盛开，冷清歌抬头轻轻嗅着这桂花的香味，心里的滋味是说不出来的。当年在这棵桂花树下，她对洛长风动了情。从不懂男女之情的冷清歌，那时候第一次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时隔多年，再次闻到这桂花香，当年少女的春心萌动已经慢慢消磨了。

洛长风轻轻抚上了桂花树的树干，眉目温柔：“清歌，还记得当年，我们一起在这桂花树下，你弹琴，我倾听。如果你愿意，我把这棵桂花树移植到你的凤毓宫，让宫中的花匠好生栽培。等到桂花盛开的时候，我们还像当年那样，坐在树下，你弹琴，我倾听，可好？”

“不用了，”冷清歌的语气生冷，“即使这棵桂花树移植到了凤毓宫，时隔多年，心境也早已不一样了。”

桂花香萦绕鼻端，洛长风定睛看着冷清歌，“难道我们真的就回不到过去了吗？清歌，我们还是当年的我们，难道不是吗？”

冷清歌转过头去，“早就不一样了，如今你已经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一国之君了。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已经如千山万水一般了。”

洛长风紧捏住冷清歌的双肩，用力地捏着冷清歌的双肩，几乎要把冷清歌的肩膀给捏碎了。

“你现在是皇后，天底下地位最高的女子，我们之间有这么遥远的距离吗？”

冷清歌点头，“虽然现在我是皇后，可是我们之间不管怎么竭力想要靠近，都显得是那样的刻意。我们都已经变了，变得不再是当年那样了。洛长风，就这样困住我，有什么意义吗？我这样很痛苦，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忘了你，彻底忘了你……”

说着说着，冷清歌的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她真的恨，恨洛长风，但她更恨的，是自己。她恨自己，为什么都已经遍体鳞伤了，却还是下不去手，了结这段孽缘！

洛长风释然，抬手拔下了冷清歌绾住头发的碧玉簪子，“清歌，这是我送给你的，如果你真的想要忘记，为什么还留着这支簪子？其实，虽然你说想要忘了我，但是在你心里，还是舍不得的，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你若是能够轻易舍弃，还留着这碧玉簪子做什么？”

她现在已经留在洛长风身边，成了洛长风的皇后，也有了他的孩子。这一生余下的不多时间里，她注定了是要留在他身边的，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的心已经疲倦了，不想再抗争了，甚至可以说，她的心，已经死了。

冷清歌的长发在风中飞舞，美丽的小脸上，还是依稀存着泪痕。眼圈微微红了，一看便知是哭过了。

看到这个样子的冷清歌，洛长风心生不忍，“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急着要重新开始。”

冷清歌语气决绝，“我们从来都没有开始过，又何来重新开始？我已经累了，洛长风，我真的累了。”

“清歌，你真的就这么狠心，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冷清歌摇摇头，“狠心的人不是我，洛长风，我知道，苏静儿跟我说的都是真的。害死她孩子的人，就是你。可是那个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连自己的亲生孩子也能下得去手，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洛长风语气微沉，“我只需要你一个人为我生儿育女就够了，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是不能取代你生的孩子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的。就算苏静儿生了孩子，我也不会要的，不如趁早了结。”

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冷清歌的嘴角冷冷笑了，“那么我的孩子呢？你准备怎么样？如果我让这个孩子无法降生，大概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吧？”

第一次，她在洛长风的眼中看到了最恐怖的眼神，虽然洛长风没有说话，但却比任何言辞都要震慑人心。

以前，洛长风都不会用这种恐怖的眼神看着冷清歌的，但是现在，他第一次这样看着冷清歌。

这个女子，无时无刻不在挑战着他的极限，她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