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子
刘府书房。
“父亲大人可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刘笃行“扑通”一声跪在案前。
“如何?”写完奏章的刘晓离开椅子,接过一旁婢子递过的面巾,擦擦手。
刘笃行见刘晓不直言,便站起来顺势从衣襟内扯出一封信,眼神愤恨的盯着刘晓。
“敢问父亲大人,此事作何解?”
“此乃为父与尤太后之私,切莫打听。”刘晓瞟了一眼,转身向书架走去。
“父亲大人,三思!”刘笃行站在原地,压住怒火,攥紧拳头,瞪着刘晓的背影。
“下去吧!”刘晓平平静静的回应,并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礼记・中庸》。
“父亲!”刘笃行怒叱,“尔何德观此仁义之书!”
“下去吧!”刘晓淡淡的重复三个字,没有一点发怒的意思。
“父亲!”刘笃行有种力气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下去吧!”刘晓依旧没有转身。
“哼,儿告退。”刘笃行“呼”的一声,摔门而出。
……
“爷,您别生气!”刘府的管家刘全站在一旁,看着览书的主子。
“刘全,大公子呢?”刘晓按按眉心。
“这……”
“且直言。”
“回老爷,还在外面。”
“一宿未归?”
“是!”
“待公子回来,让他立即过来!”
“是!”
刘晓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目。
“下去吧!”
“是!”刘全躬身退下。
……
书房一星点的光,让从后门回来被刘全逮个正着的刘慎言有些发毛,无事不登三宝殿,被自家父亲拎到祠堂的次数多,可书房自个还真没到过几次,一般父亲唤的都是笃行。今个儿找自己,真是反常必有妖,可不去也不成。
刘慎言心里合计合计,扯扯袖子,正正冠,颤颤巍巍的推开门,走进去。
“回来了?”一进门,刘慎言就瞧见,刘晓三龙护鼎,端着个瓷杯,状似不经意的瞥了自己几眼。
“是,父亲大人!”刘慎言低着头,低声回应。
“我儿真是日发出息了!”刘晓带着嘲讽的口吻让刘慎言背脊一冷。
“……不敢。”
“我儿今年几何了?”
“一十有六。”
“可曾建功立业?”
“未曾!”
“可曾驭马游街?”
“未曾!”
刘慎言的冷汗都快出来,考取功名,横刀立马那里是自己能折腾的东西。
“那我儿今后意欲何为?”
“儿,儿,儿……”刘慎言有些不知所措。
“说!”
“儿,儿……”刘慎言“扑通”一声跪下,“儿文不成,武不就,只能做个纨绔!请父亲大人体谅!”
“哦,做个纨绔?”刘晓死死的盯住下面那个颤抖的头颅。
“是……”刘慎言声音有些抖了。
“我儿如何作得了纨绔?是凭借我,还是凭借汝弟?”
“均……可……均可。”刘慎言急急忙忙的回答。
“我儿,且起来,大丈夫立天地之间,岂可借力?”刘晓站起来,一把把刘慎言拽起来。
“那……”刘慎言不敢真等刘晓出力,自己支起来,眼神诺诺的望着刘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