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 - 春光几许 - 雨敲青瓦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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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

“哎哎?骗骗……你醒醒……”

她的身子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赫连h扶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却见她两颊绯红,媚眼如丝,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搭在他胸膛上,那搭着他胸膛的手还有些不安分……

赫连h挑了挑眉毛,“你、你这是做什么?啧啧,我说骗骗,你别不是又想故计重施吧。”

她却似完全没听到他的话,青葱般的小手仍在他胸膛上摩挲,夏天的衣衫本就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她身上传来的热度,她的樱唇就在他脖子上呵着热气,简直是赤/裸/裸的挑逗。

美人在怀,要拒绝还真的很难狠得下心,更何况这女人本来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赫连h咬了咬牙道:“事不过三,你那些小伎俩若还想用在我身上,未免太小瞧了我。不过,既然夫人想……为夫也只好勉为其难……咦?你……”

他正待俯过身去一亲芳泽,胸前天池穴却忽然一麻,整个人便软软的倒下了,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不相信她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算计他,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他居然着了道!

是自己小瞧了她,去年他便让人查过她的,那份单子上列了她从小到大的一些要事,上面写得很清楚,她自小便和裴珉三人一起习武,是自己对此事没有上心,以为她只是碍着将门之后这个名声,做个样子随便练几下而已,毕竟有几个门名千金会喜欢动武的?不料正是这份大意,却让自己掉阴沟里了。

他懊恼地试着动了动身子,却手脚无力浑身使不上劲,连说话也有气无力,“钱……钱翩翩,你是吃了豹子胆了?你竟敢暗算我?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钱翩翩坐直身子整了整发髻,喝了一大碗热茶压惊,这才吁了口气,见赫连h怒目瞪着自己,方才那双秋水盈盈的眸子,此时似藏着寒刃,她心里有些胆颤,同时也隐隐有些报复的快感。

“啧啧,瞧你,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迟早有一天栽在这上头,今晚且当买个教训吧。你放心,你我夫妻一体,休戚相关,我是不会害你的。”

为防一会儿苏宇、苏宙提前回来累事,她不敢多耽搁,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小铜鼎。那小铜鼎只有手掌大小,锈迹斑斑,依稀可见上面刻着繁复难懂的纹样。她揭开盖子,用竹镊子小心翼翼地从里头夹出一个透明的小囊,摊在自己掌心,递到他面前。

赫连h瞧了她手心一眼,那透明的小囊似是用羊肠衣所制,只有黄豆大小,里面爬着一条极小的、白色的虫子。

他怒道:“这是什么?钱翩翩,你……你究竟要做什么?”

钱翩翩不理他,将那小囊放到小铜鼎的盖子上,用自己的发簪在他的无名指上扎了一下,一边将他的血滴在那小囊上,一边道:“偃月公子博览五车,不知有没有听说过依依?生死相依的依。”

“依依?你……你竟然会依依?你想做什么?你疯了!你竟然要将依依用在我身上?”

赫连h先是有些疑惑,待他想起依依是什么时,脸色大变,不可压制地感到了愤怒和惶恐,可他随即又想起调查她的那份资料,便道:“不可能,你不可能会懂依依,别说祈国,你连雍城也未曾离开过,你去得最远的地方,不过是雍城附近的村镇,你怎么可能会懂依依?”

钱翩翩专注地用竹镊子将那滴血均匀地涂到小囊上,原本透明的小囊,转眼便成了个红色的血囊,里面那条白色的小虫,被血腥味刺激,不停地蠕动着身子。

“偃月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依依这种蛊术,如今在狨狄也鲜少有人知道,偃月公子居然听说过。你方才说得对,我从小到大,连雍城都不曾离开过,可我虽没离开过雍城,别人会来雍城啊。”

她好整以暇朝他看了一眼,悠悠道:“我再给你讲个故事,我父亲年轻时南征北战,二十岁时曾奉旨征讨狨狄,不料那一仗却打了两年。那时他和我母亲新婚燕尔,我母亲思念他,便偷偷易装到了狨狄找他。阴差阳错,我母亲无意中救了一名老归人,又在那老妇人再三央求下,替那老归人的部落求情,请求父亲放过那部落的人。不料那部落的人蛮顽不化,不感恩不止,还怨上了那老妇人,说她让部族的人蒙羞,将她逐了出族,不让她再踏入狨狄半步。我母亲可怜她老无所依,在父亲凯旋时将她一起带了回雍城。”

赫连h沉默着,一声不吭地瞪着她,暗中调息,想早点冲开穴道。

钱翩翩喝了口茶,又接着道:“自那后,那老妇便一直住在大司马府,大司马府的人都称她为蛮婆婆。你大概也猜到了,那蛮婆婆正是狨狄族每个部落都有的巫婆。她感念我母亲的救命之恩,在看到我父亲纳妾之后,替我母亲不值,暗中为她养了这只依依,她告诉我母亲,只要给父亲吞下以她的血饲养的依依,父亲今生今世便只能有她一个女人,一旦他和别的女人苟合,便会……”

她顿住,笑眯眯地看向赫连h,赫连h的双眸几乎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问道:“会……会如何?”

钱翩翩为难地看了他一眼,一手将那小血囊夹起,一手捏着他下颚,逼他张开嘴巴,“我说出来,你可别怕。但凡中了依依的人,一旦他和别的女人苟合,那只依依便会破囊而出,咬穿他的血管,顺着血管爬到他的心脏,让他每日受那噬心之痛,七七四十九天后,心脏被掏空了,那人也就死了。”

“你……唔……唔……”

赫连h惊恐地看着她,奈何挣扎不得,一张俊脸涨红通红,眼睁睁看着她将那小血囊放入自己口中,手指在颚间穴道一按,他便乖乖将那小囊吞了进去。她还不大放心,又灌了他几口茶,怕他咽着,还体贴地将他扶起,替他顺了顺背。

“可我母亲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她不屑用这样的手段留住我父亲的心,也没用她的血饲养它,那只依依就一直这么放着。蛮婆婆已于十年前离世了,说实话,那日我找到这只养蛊的鼎时,也不确定这只依依是否还活着,便试着每日滴血喂它。说起来,不得不服蛮婆婆这个狨狄第一巫婆,她养的蛊虫,果然是无人能敌。”

赫连h猛烈地咳嗽着,大概是想把依依咳出来,撕心裂肺似的,脸也咳成了酱紫色,钱翩翩一边替他顺着背,一边道:“哎,偃月,你别害怕啊,中了依依这种情蛊的人,今生今世,只能有一个女人。所以,只要你乖乖的,这辈子心里只想着我一个,与我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做对恩爱夫妻,依依在你身体里不过是一只睡虫,当然,如果你色心不改,硬是要和别的女人……那个,万一将它唤醒了,那可是……神仙难救了。”

赫连h咳得胸口涨痛,也没能将那只依依吐出来,两眼冒火,愤恨地瞪着钱翩翩,恨不得将她撕碎了喂狗,“钱翩翩!你……你……你是得了魔症了?你又不爱我,为什么要喂我依依?你这是想逼死我吗?别再和我说那恩爱夫妻的鬼话,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想怎么样?对了,你是为了取回灵犀圭?我给你便是,快把解药给我。”

他提起灵犀圭,倒是提醒了她,也不管他几欲生吞了她的眼神,将他全身上下搜了个遍。

“你不用找了,我不妨告诉你,若没我同意,你一辈子也休想找到你那半阙灵犀圭!”他顿了顿,语气忽然软了下来,“翩翩,我懂了,你是恨我上次用顾隽的解药要挟你,拿了你的灵犀圭,所以你故意算计我?哎,翩翩,这事好说,你先别生气,灵犀圭这会儿不在这里,你先把解药给我,我保证把灵犀圭还你,这样好不好?”

钱翩翩心里暗笑,没想到他也有低声下气求自己要解药的时候,还真应了那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可他说得好听,给了他解药便把灵犀圭还她,还当她是三岁孩童好骗?

她委屈地道:“我以为偃月你知道依依,也会知道这依依是无药可解的,没想到你竟是不知。依依何所求?不离不弃,生死相依,中了依依的两人,从此便如凤不离凰,鸳不离鸯,一生一世,至死不渝。所以,依依没有解药。”

赫连h看着她,脸如死灰,有气无力的声音透着绝望,又带着点不甘,“你……你是疯了不成?你根本就不爱我,又何必如此?你明明爱的是姬恒,这依依为何不是下在他身上?如今你硬是将我俩人绑在一起,就不怕将来后悔?不怕姬恒伤心?”

钱翩翩心中一痛,脸上却露出不屑的神色,“笨!若是原本就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又何必要靠依依维系?”

赫连h气结,咬紧牙关暗运丹田之气,将被封的穴道冲开。钱翩翩见他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冲开穴道,心里也是一惊,正待将他推开,赫连h已出手如电,一把将她的咽喉扣住。

钱翩翩动弹不得,有些惊惧地看着他,他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眸子里阴恻恻的,“好你个狠心的骗骗,我赫连h长这么大,还从没在女人身上栽过跟斗,你算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可是骗骗啊,你机关算尽,却漏算了顶顶重要的一样,你难道忘了,我是百毒不侵之身?”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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