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迷藏―火之卷4
张起灵微微点头:“我看见你的时候,似乎看见一个人站在离你不远的地方。我急着看你的情况,一转眼那个人就不见了。”
我说:“你见鬼了吧。这个地方出了我们哪还会有人。”
说着我就有点困了。我说:“张起灵,你快些拿完你要的东西,就快带我出去吧。对了,那个夹喇嘛的人给了你多少钱?你可要分给我一部分啊,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连揣在屁股兜里的□□都拜你所赐掉在井里了。现在连件内衣也没有,万一出去被人□□了,你可得为我付一辈子责任。”
他不理我。我就自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也许是因为张起灵在我身边的原因,我睡得非常踏实。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抚摸我。我推开那个人,他却又摸下来,越来越过分。我困得不耐烦,生气地说:“张起灵,别闹了,让我睡一会。”
摸我的那双手没有一点温度,黑暗中,那个人笑着说:“霍玲,你连内裤都没有穿么?就为了方便张起灵么?”
我一惊而起,这个猥琐的声音曾经那样深刻地刻在我的灵魂中。我惨叫一声,整个人又马上瘫软在地上。
眼前这个。。。这个。。。。。
我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个东西呢。
如果人可以和蜈蚣□□的话,生出来的就差不多是这个东西了。
这个...差不多,可以算作一只蜈蚣吧。多节的身躯,肢节是黑褐色的,整个身躯大概有一个人的身高那么长,有大半截在地上蠕动。上挺的肢体两侧无数只细长结实的毛脚上下飞舞,到上面则渐渐变宽了些,渐渐有了人形,最上面没有软体动物的触角,而是人的两只手臂。右手手指上还是白骨森森。刘彦的脑袋在蜈蚣身体的顶端,狞笑着看着我。就像聊斋里书生见到的美女蛇一样,蛇头人身,只不过这个是刘彦头蜈蚣身。
我一下子吓得不轻,嗓子一阵腥甜。我双手紧紧抓着地面,想着这个刘彦蜈蚣居然还会说话,想必是有点智商的,便咬着牙强作镇定说:“刘彦,你,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刘彦把粗大的蜈蚣身体转过来,扫到我身边。动作像蛇一样。我一阵恶心,差点吐出来。刘彦得意地笑了:“霍玲,你好狠的心。你杀了我,还把我肢解扔进下水道。可是我天生命硬,谁也没办法。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是你永远也想不到的。虽然如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可我的灵魂得以延续了。哈哈!其实想想,有什么样的躯壳根本无所谓,肉体永远是会老会死的,什么样的肉体都会,真正的生存指的是灵魂的生存,灵魂得以不朽的话,就算是长生不老了.......”
我勉强冷笑道:“既然你都看透皮囊只是暂时的东西,又为何缠着我这副皮囊不放?我今日再美,有一天也会老的不堪入目。”
刘彦一脸的狞笑:“霍玲,你要不要变成我这个样子?你知道么,蜈蚣的习性是成双成对,恩爱和谐。一只蜈蚣死了,另一只则独身至死。你既然知道自己早晚会老,不如放弃你美丽的身体,只保存你那张绝色的脸,变成和我一样,我们就从此成双成对永生于此,不比你和张起灵在一起有一天让他看见你满脸皱纹强?他还不是和我一样,爱的只是你那张脸?”
我这时已经不怕了,听他无耻的言语,恶心和愤怒早大过了恐惧。我放松了身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了他那匍匐在地上的蜈蚣身体一眼,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啊?你想让我变成和你一样,让人看了就想侮辱你母亲就是条蜈蚣被你是人的父亲□□怀孕生下你这个怪物么?你是不是用给你的蜈蚣身体掩饰你是个太监的缺陷啊?本来在我这样的美人儿面前,你就是个下三滥的死太监,看你现在的样子,完全就是个下三滥的死畜生嘛!还是生物链最底层的虫子!我要是你,早找个石头缝夹死自己了,还有脸说求爱的话,还不快去自我了断,真是个下贱坯!你哪里比得上张起灵?人家长得帅,在床上又有本事让我高兴,就算他爱的是我这张脸,也是人家配得上!如今你还不知怎么搞的变成了软体动物,真真配得上你这种全身没一处是硬的的东西,还配说喜欢我的脸,你连舔我的脚都配不上!赶紧去死吧!恶心!”
我骂了个痛快,才发现刘彦在地上,头仰着,眼睛向上翻的几乎只看见满是黑点的眼白,恶狠狠地盯着我。
他狞笑的样子还不算太吓人,可如今他死死地盯着我,无数只爪子牢牢地抓在地上的样子。让我有些惊骇,但是我硬撑着,和他对视。不知道是我的幻觉,还是.....在微弱的火光中,我似乎看见了我身边的一切都隐隐约约会动。我扭头看了一下身旁的墙壁,只见墙壁上,我头顶的黑暗处,我的脚下,密密麻麻的,都是百手百足的蜈蚣。它们踽踽蠕蠕地窜动着,似乎无数只小眼睛都在看着我,等着一声发号施令,就一起钻进我身体的每个毛孔里。
我手脚冰凉,有恶心又害怕。我低头看看刘彦那恶心的身体,坐下来,配合着柔软的身体动作,轻轻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我这个动作让刘彦涌起本能的□□,眼中的仇恨减了一点点。但是随着我坐下身体,他又警惕而仇恨地盯着我。我说:“刘彦,我要怎么样,才能和你共谐连理呢?”
刘彦当然不相信我的鬼话,我用色相引诱男人的伎俩他看多了。但是他致命的弱点是他就是无法抵御这些虚假的色相。他是那样贪恋我的花容月貌,即使他的命都终结在我手上,仍不知悔改。他总认为车到山前必有路,可是有路他也刹不住。
所以他尽管脸上寒冰覆三尺,声音却贱的桃花朵朵开――果然这人贱就是贱,就算经济危机了,他也贵不了――“很简单,你陪我去西王母那里一趟,求她赐你永生,也把你变成我这个样子就好了。”
“西王母?是谁?除了变成你这个样子,没别的选择了么........”我及时住嘴,脑子里转的飞快,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先顺着他就好,走一步看一步。我故意把白嫩漂亮的大腿在刘彦眼前晃了一下,说:“你说的对,只要可以永生,保持我这样的美貌,变成什么样子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带我去见西王母吧?然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不是么?”
刘彦冷笑一身,我看了一眼四周,竟发现墙上地上那些蜈蚣都不见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难道,这些蜈蚣都钻进墙里去了?还是,这里的墙壁地面,本来就是蜈蚣做成的?
我捡了根火把,随着刘彦在黑暗中往前走。其实我很害怕,暗骂张起灵没有用,一需要他的时候,他就不见了。我注意周围的墙壁,隐隐约约看见一些壁画,都是一些女人的画像,另有一些男女交合的图画。影影绰绰的,见刘彦将我引到了一条似乎是河的地方。河上好像有一座桥,刘彦回头狞笑着说:“霍玲,过了这个阴阳桥,你就没有回头的路了。过了这座桥,你就等于舍弃了你的身体,从今以后,你就属于西王母了。你的人,你的命,都是她的。不过你这么漂亮,放心,她一定很疼你。”
我听见似真似幻的流水声,心下一片慌乱。在这奇怪的地下,莫名奇妙的台阶,阴郁的古墓气味,还有死而复生的刘彦,一切是那么难以理解和解释。我甚至怀疑我其实是不是已经死了,可是有那么一瞬间,我又觉得这里十分熟悉,似乎以前来过。而且不止一次。我的记忆和本能告诉我:“绝不能过这个桥。”
绝不能过这个桥。我脑子嗡的一声。刘彦已经爬上了桥,回头看我。见我踌躇不前,他急切地催促:“霍玲,你在干什么?今天是月圆之夜,过了十七,你就得等下个月圆了,还不快和我走!”
这里我来过。我经历过什么?我的脑子突然变成了一团浆糊。到底怎么了?我不是霍玲么?不是那个父亲是车间工人母亲是家庭主妇的霍玲么?不是那个一路走到今天双手沾满鲜血的霍玲么?我是什么时候到过这里?我经历过什么?为什么我不能过这个桥?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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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彦急切地爬过来,想要抓我。我一躲,他又扑上来,压在我身上。他的无数只爪子缠在我身上,力大无穷,我尖叫着拼命挣扎,和他在地上打滚,最后被他扯着发髻往桥上拖。我拼命挣扎着从在他的指缝里把发簪抽了出来,狠狠扎在他手上。
刘彦惨叫一声,抽出手一拳打在我的太阳穴上。我的头发散落下来,手里紧紧地攥着发簪。让他扯不下来。他手上流出绿色的血。他一手按着我捏着发簪的手,另一只手扯着我的头发往地上狠狠撞。他一边撞一边骂:“妈的,你个贱vv人,婊vv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行。难怪这些人都要打你,你真是欠打。你这个骚vv货,以后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我要把你带到西王母那里去,你知道西王母是做什么的么?她是掌管灾难和刑罚的神,我要让你在她手里历尽古往今来世界各地的酷刑,让你死也死不了,终日在各种各样的酷刑中惨叫度日。你这个婊vv子最适合梳洗和木驴,我要让你骑个够。走吧。”他又扯起我头发,“过了这阴阳桥,你就有好日子过了,天天有粪便蛆虫给你吃,天天有油锅刀山给你下.......”
他的蜈蚣身体没法站立,所以我被他拖在地上。他爬行着拖我向桥上走去。我咬紧牙关,趁他没注意狠狠将簪子向他得眼睛刺去。他动作比我快得多,一把扭住我的手,咬着牙把我的手压下。可是我知道我错过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我狡猾地用极快的速度把发簪从左手换到右手,狠狠地刺进刘彦的左眼球。我奋力向下一i,将他的眼球扯了出来。他绿色的血溅在我的衣服上,嚎叫着松开了我,捂着眼睛狼哭鬼号地爬上桥溜走了。地上的火把早熄灭了,桥那边是绿莹莹的光。刘彦消失在那绿色的光雾里。
我大口喘着气,那绿光也慢慢消失了。四周一片黑暗。我的牙齿被我颤抖的嘴唇弄得咯咯作响。我手里紧紧攥着发簪,浑身冒着冷汗。
黑暗没有持续多久,一团火光在我眼前亮起来,张起灵有些惊讶地看着狼狈不堪喘息不定的我。
“霍玲?”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