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5
过了几天天气好转,我和张起灵就准备去南方深山苗寨。不过我们两个都忘记了现在是学生放暑假的时期,我看着买票的长长队伍就觉得尿急起来,第二天早晨三点就把张起灵支出去到火车站排队买票。我指着手机上我搜罗好的路线和票价车次告诫了他一通,然后就回房间继续睡。张起灵这家伙有一个好处是上厕所特别能忍,人常说人有三急,但是张起灵在斗里呆那么久从来没见他着急找过厕所。平日里我跟他一人一半西瓜,我一下午跑了无数次洗手间,他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现。我怀疑他肾有问题,他也不理我。这个得天独厚的好处用来买车票再好不过,我也不用跟他一起去挨排队换班之苦了………
我回房间睡觉之前听见张起灵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没理他继续蒙头大睡。第二天醒来已经接近中午,张起灵一脸淡然地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一些早餐铺买来的食物糕点。我问他票的事情,他摇摇头,给我讲了他的想法。他的意见是不要坐火车,报名跟着旅行团走,稍微贵一些,但是比起我说的路线要大大地节省时间。我参考了一下他给我的线路图,吃惊地看着他标注的极其清晰的从哪里上车到哪里下车换车,看着那些我不知道的小县城的名字,瞬间对张起灵佩服的五体投地。我真是没想到他这个失忆户居然这么快就重新融入了社会,而且比我这个社会小油条还精明。我暗想要是早遇见他,早几年去那些偏远的地区,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但是现在才想起这个来,如果他早提出来的话,我们估计都已经可以参团上路了。这时张起灵淡定地告诉我他早已经给我们俩报好了名,明天就可以出发。本想今天告诉我,可是没想到我凌晨就给他弄起来说了半天,然后没等他说话就又回去睡,他只好出去办了点事情顺便买了早餐回来。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给我的旅行参团票,突然很想把他压在沙发上狠狠地强~~暴一通。
当天我收拾了行李,和张起灵打扫了冰箱里残余的食物。第二天断了水电,和他一起坐上了长途旅行客车。我以前大多是坐火车,很少坐这种直达目的但是特别受罪的长途客车。客车看上去很豪华,但是里面的床铺密密麻麻,稍微胖点的人几乎就躺不下去。本来张起灵睡在我下面,可是有一个超级洁癖的女人从上车就开始怒吼大骂被旅行社骗了,这样的车她受不了。她一边唾沫横飞地骂人,一边毫不客气地把我的包扔到了她的位置,然后自己爬上了上铺。不久司机把张起灵也揪了起来,说反正你们是一起的,那你们就睡一起去,这个床给我们换班的司机睡觉用。
然后我和张起灵就一起躺在了拼接在一起的两张小床上。张起灵淡定无比地从躺下就开始闭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我在他旁边躁动难安,一会想骑~在他・身上,一会想趁他睡觉把他的手放在我两`~腿~之~间会怎样…….反正只要他一睁眼就能看到我满是~春~情~的脸。后来下起了雨,雨水打在玻璃上一直不停。我在他耳边说:“这雨下的跟潮~~吹似的,一波一波的…….”张起灵估计被我气晕了,也懒得搭理我。不过我这是第一次跟张起灵在床上睡得这么近,激动的小心脏噗通噗通乱跳,后半夜才睡过去。
睡觉之前,我习惯性地偷窥了一下别人的隐私。
第二天上午我醒过来,张起灵在我身边半躺着看车上免费的杂志。我胡乱理了理头发坐起身来。
我其实是被旁边床的一男一女吵醒的。那女孩年纪比我大些,大眼睛,烫着日式的波浪卷,长得非常好看。手包也是巴巴丽的真品。和她坐在一起的男孩是个高富帅,戴个防辐射色镜把苹果手机玩的咔咔作响。男孩抱着女孩的腰,带着京腔抱怨不已:“宝贝,你说你非要遭这样的罪干什么,什么亲戚值得你这样啊。你早说的话,我让司机开着私家车带咱们去,你说咱们俩谁家差钱啊?”
女孩声音很甜美:“那边路不好,车根本就开不进去。咱们俩再有钱,也租不起飞机啊。”
那男孩看了我和张起灵一眼,说:“关键是你这么累我心疼啊。得多没本事的男人,才能忍心让女朋友坐这种遭罪的车啊。”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张起灵这个没本事的男人听见。那男孩接着说:“男人关键是要有钱,不然跟你前男友一样,光长的帅顶什么用。女人长得漂亮才是资本,我要是个美女,谁有钱我就跟谁走,可不会只看男人的皮囊。”
那女孩也看了看我和张起灵,冷笑道:“这年头男人想有钱不容易,女人想漂亮可容易的多。整形医院遍地都是,弄不好你整完一出门,回头就碰见一个整得和你一模一样的人。那多惊悚。我这样的虽不如某些女人天香国色,可起码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这才叫珍贵。”
我听着他们互打暗语,也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冷笑道:“那是自然。像你这么姿色平庸的女人,有了一个谁还想见到第二个呢?”
张起灵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要我不要说话与人起冲突。我也识相地闭了嘴。那女孩被我噎的说不出话,在一边生闷气。那高富帅笑笑,也安静下来看手机电影。他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我搭话,问我喜不喜欢看加勒比海盗。那女孩吃了醋,但是也没有表现的很明显,只是撒着娇说她上大学学的是历史,她知道很多海盗的发源和故事,还说如果男孩喜欢,将来他们度蜜月就去索马里与海盗擦肩而过,她要亲手为他做索马里蛋糕。
我再次冷笑道:“学历史的都知道,索马里蛋糕是贫困时期出现的,最朴素自然的蛋糕。这种蛋糕只需要自来水和最普通的面粉,虚荣的女人是做不出来的。因为她们老是追求着最好的材料,最精细的方法,早就把最原始的东西抛弃了。”
张起灵在被子里捏了一下我的腿,暗示我不要再说话。我该说的也说完了,得意地看了一眼高富帅对我充满了爱慕和赞赏的神情,起身去洗漱。在狭小的卫生间里,我一边刷牙一边考虑如何用弹簧门锁铁丝制造一起密室杀人。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谁知道车上有没有躺着一个江户川乱步,我也不愿意冒险。
当天下午我们路过一个小县城,张起灵便和我下了车。其他跟团的人则被车继续拉往他们签好合约的景点区。令我意外的是那个女孩和高富帅也在这里下了车。我们四人互相对视了一会,我发现那个女孩真的很动人,杏眼桃腮,长得有点像小泽玛利亚。她要是生在日本,现在估计也生活在万千宅男的硬盘里。他们主动和我们搭话,我给高富帅个笑脸,他就巴巴地站在我身边,给我讲他是陪女朋友来一个苗寨看一个亲戚的,顺便还给我讲了他和她之间的感情。罢了,小声在我耳边说:“她就是看我有点钱才肯跟我的,我也是一时图她的美~色。不过今天看了你,我才知道什么是美人。不如一会我们进了森林,就把他们俩丢下喂狼,我带你离开这个地方,跟我享受荣华富贵好不好?”
说完,他自己竟笑了起来。我也笑了一阵,觉得这个男人好像有点精神问题。不过他竟然有把自己的女人喂狼的想法,即使是玩笑,在这个时候说出也未免不合时宜。
森林里雾气沉重,看上去鬼气森森。我们四个渐渐没了声息,因为空气太湿,连气都喘不顺。高富帅毕竟是个男人,体力还好,白富美就不行了,见到个蜈蚣也要哭。我真想吐出两只来给她看。可惜高富帅自从见了我眼珠子就没动过,有的时候还扶着我走路顺便携我的油,也没心思理白富美了。当我们走出森林走在一个小镇上的时候,白富美哭骂高富帅没良心。高富帅毫不在意地说:“反正你当时看上的又不是我的良心。良心在你前男友那里,回去找他吧。”
我有点看不过去了,安慰白富美说:“别哭了,省点力气。男人就跟钱一样,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为他们哭不值得。一会进了苗寨,你是学历史的,你懂得,很多蛊毒巫术,等你看见一个人走着走着脑袋吧嗒掉下来,没有血,脑袋里全是密密麻麻的虫子;或者一个人在路边一边吐血一边从喉咙里喷出的都是刀片;或者全身长出钩子来眼睛挂在脑门上…..之类事故的时候你再哭,到时候我一边抓点蜈蚣给你补身体,一边陪你一起哭。”
白富美哭得更凶了,街上的人看着我们的眼神都有点不怀好意。本身少数民族大多排外,何况这样一个与世隔绝多年的小镇。我们没有被抢劫被打已经很不错。如今他们看我们,估计是我们三个坏人要把这个白富美绑起来拉到深山里点天灯祭神了。不过当然也没人愿意管这些汉民的事情。
白富美身上裸露的皮肤被各种蚊虫草蜱子叮的红肿,我看高富帅身上竟然没什么伤口,估计是白富美血型的问题。
我们在镇上吃了些东西,坐了一段时间牛车,又翻了两座山。我累得像狗一样,白富美早就快昏过去,高富帅还不情不愿地背了她一段。就这种情况和地段,高富帅居然还没忘了时不时地戴个牛仔帽和墨镜拍照耍帅。我看了看白富美脚下的坡跟鞋,内心冷笑不已。
张起灵一直沉默着,除了向镇上的苗人问路。他们说的言语我听不太懂,苗语参杂着汉文。我一直觉得这里的山形有些奇怪,我并不懂得风水,但是还是隐隐约约觉得这山里貌似黑雾笼罩,有着一股说不清楚的妖气。终于到地方的时候,我的腿也软了。一个中年人出来接我们。
这是深山深处的一个小村庄,估计与世隔绝很多年。我在这里没有看见任何电器设备,也不知道张起灵是怎么联系上这个人的。这个中年人倒是比较热情,接下来他快速地用民族语言说了许多,张起灵也自然地和他答对。张起灵身上的种种奇异现象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什么都会,又有手段,整个一传说中的万能帝。也许就是因为他任何地方都太完美了,所以他不喜欢女人……….
中年男人的家很大,极为古朴雅致的青砖房,我只在电视里看过。这会屋里已经来了很多人,人们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我们这几个山外来的人。我很快就被小朋友们扯走了。即使白富美给他们好吃的,他们也喜欢和我玩。小孩子总是本能地喜欢美女阿姨。这里的男孩子们估计也没有见过我这么漂亮的女孩,成帮结队地瞧我。白富美无趣地站在一边,我看见张起灵在那里和男主人说话,高富帅却一直看着我,心里就厌烦起高富帅来。
我们在男主人家里吃了晚饭。男主人家里干净异常。白富美偷偷问我这么干净的房子里会不会有蛊,我小声说:“在这里你敢说谁家有蛊?小心人家把你埋在地里露个脑袋在外边浇上蜡油烧。”
白富美吓得不敢作声。但是她还是不敢吃饭,偷偷吃了一些自己带的零食。高富帅也不理她,自己大吃大喝,还不停地给我夹菜。我本身已经中了蛊,自然是不怕的,也狼吞虎咽。白富美委屈得眼泪啪啦啪啦掉,男主人诚惶诚恐地大概问张起灵是不是哪里照顾不周。张起灵看看白富美,略微皱皱眉头,也不知跟男主人说了什么。
晚上我们四个人被安排在大院里,每人一个房间。高富帅和白富美本来应该睡~在一起的,可是白富美哭哭啼啼非要自己住,大概是希望高富帅半夜主动去她那里安慰她的身心。高富帅去没去我是不知道,半夜里我倒是跑进了张起灵的房间。
张起灵并没有睡,看到我也没有什么表情。我坐在他的床上跟他废话一会,就逗他说要和他睡一起。我笑吟吟地说:“趁这花好月圆,正好我们同床共枕,你这床小,不如你睡在我~身上?”
我一边说,自己一边也脸红了,嘻嘻哈哈地笑道:“我得跟你在一起,我听不懂你们说的话,万一你们商量好半夜把我绑走,砍去胳膊腿挖去眼睛灌上哑药卖去缅甸做妓~~女肿么办?也许你跟我私定了终身,你就不忍心了…………”
其实我当然不会赖在这里真的跟张起灵一起睡――除非他真的愿意。可是张起灵的脸色很难看。也许是长时间以来,他早就对我不停地骚~扰他,对他语言暴~力加侵~犯深有意见,只是碍于情面没有说过什么。他的忍耐也许已经到了极限。
张起灵看了我一眼,突然冷冷地说:“霍玲,如果你需要男人的话,可以去找一个情投意合的人结婚。而不是来招惹我。”
“……………………”
我没有想到他会对我说这样难听的话,瞬间像被雷击中一般愣在那里,笑容僵在脸上。突然胸口闷得慌乱,接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张起灵见把我说哭了,可能也觉得他说的过分了。毕竟除了他以外,我并没有在别的男人面前说过过分的言语,开过过分的玩笑。他也知道我骚~扰他并不是因为生~理需要,只是在我们波折叵测的生活里添加一些活泼和乐观的成分。他叹口气,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是最后什么也没有说,望着窗外,用冷漠对我下了逐客令。
我沉默了一会,勉强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又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结婚?我才不会为了吃一根香肠买一整头猪。不过,像你这样的猪还值得考虑。”
我这样说,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顺便贬低他,自尊也找回了一点,勉强对他笑笑就走出了他的房间。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回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卑微。若是换了个男人敢对我说这样的话,我是断断不会放过他的。――虽然换个男人的话,可能我们之间也不会这样。忽然我感觉到张起灵在我心中的分量似乎已经极为重要,我可能已经迷失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有一天张起灵离我而去,我还能找回本来的自己么?
我叹口气,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准备狠狠地哭一场。我在心里对张起灵说,他要是不珍惜我,以后就找不到我这么好的女人了。可是他非要把我弄哭。等我像燃烧的蜡烛一样哭干自己的眼泪,他的世界就会一片黑暗了。……
我的泪水刚流出来,就听见我的床下,响起了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尖笑声。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这绝对不是人类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小哥:。。。。偶的意思是,无良作者不让偶碰乃,乃就不要老来招惹偶...乃没看见偶的双眼憋得瓦蓝瓦蓝的么?!.....
小哥:万一俺控制不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