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世界―吴邪9
作者有话要说:
偶明天要去染一头红毛,大家有没有神马想对偶说的?!......
我还没有完全从梦中恢复过来,脸色苍白地望着天花板。黑眼镜见我对他的调~戏没有反应,也不再逗我,自顾自地玩手机。我休息了一会,裹着被子勉强坐起来,自己从放在床头茶几边上的暖水壶里倒出热水喝了几口。我看了看黑眼镜的墨镜,想着他墨镜下面的绷带。黑眼镜大概是很少见到我沉默的时候,笑眯眯地坐到我身边,温柔地问我:“还疼么?”
“。。。。。。。。。。。。。。。”我听着他那气死人的语气,毫不犹豫地把手中的热水浇到他脸上。不想黑眼镜竟在我动作的一瞬间,就反客为主地用一根手指在我的手心和碗底之间的小空隙里插~了进去,然后用我几乎看不见的速度轻轻一挑,只见那水碗竟轻巧地随着他的手指的动作在他的指尖转了一个圈,然后像有生命一般顺着他的手指滑到了他的掌心。在这个过程中,连一点水花都没有从碗里溅出来。我虽然知道这人的反应速度和对力量的掌控非同寻常,但也不免对他姿势的迅速优雅流畅看得目瞪口呆。
他把碗重新塞到我怀里。我见他手指修长,指节匀称。记得我第一次注意到张起灵的手的时候,觉得那双手看上去十分有力,隐隐约约似乎还能嗅到一丝泥土的味道。但是黑眼镜的手给人很不一样的感觉。他的手在动作的时候,总让人感觉有一种艺术的美,似乎有音符在他的指间流动。我看了他的手一会儿,说:“你学过乐器?”
黑眼镜似乎楞了一下,随即一边笑一边说:“如果你愿意,我能在你的身体~内外弹奏出任何乐曲~~~”
我气的七窍生烟,他却不给我反驳他的机会,拿着手机笑道:“附近有好吃的饭馆,我出去买吃的~~等我回来,连午饭带你一起吃掉~~”
我听到他关门的声音,勉强爬起来,冲了个热水澡。然后穿上衣服,看着床上的一滩鲜血发呆,担忧我们会不会被旅店罚很多的钱。
刚才在洗澡的时候,我检查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受到任何侵~犯。我仔细回忆着之前的梦,黑眼镜就拿着吃的回来了,进门就开始唱他自创的“糖醋里脊之歌”。
我考虑咕咕叫的肚子,强忍着跳楼的冲动,和他一起吃饭。好在吃饭的时候他终于安静了下来。他吃饭的速度奇快,我不得不像打仗一样和他抢饭菜。他看着我笑道:“你慢点吃,吃完这顿饭,我就要走了。”
我楞了一下,筷子就停了下来。只听他笑着说:“哑巴张托我做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你身上的蛊毒已经解开了。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所以不得不和你洒泪而别~~~”
我停下筷子,说:“我和你经历的一切,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幻觉?如果是幻觉,你是如何做到的?你有魏征的本事,可以梦中斩龙么?”
黑眼镜吃了一口菜,笑道:“话说,我在梦中带着你游历了祖国的大江南北,从吉林到云南,从河南到山东~~你该怎么感谢我?”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话,就见黑眼镜接着笑道:“我对你说蚩尤的时候,其实我们就在哑巴张曾经带你去解蛊的苗寨地下。那里也是万奴王的老巢。后来我对你说共工的时候,我们也确实在河南或者山东的地下。但是因为出现的不是蚩尤或者共工,而是蚩尤的兄弟,所以当时我也不太清楚我们到底在哪里~~~不过之后好在大体路线没有错,当我看到墙上满满的契丹文时,就知道这是我们的目的地了。哑巴张会在那里等我把万奴王从云南引出,他来帮助我将其重新锁在长白山脚下,免得他再生祸端~~”
我听到这里奇道:“你带着我所做的,就是将刘彦,那个变态万奴王从云南引回长白山?”
黑眼镜笑说:“他本来就被封锁在长白山,那九龙抬尸棺就是他的坟墓和栖息地。可是几十年前他突然意外思凡托生,在为人的几十年里,他通过种种智慧和渠道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本领。他对于自己的宿命已经厌烦,他的野心已经不是九龙抬尸棺的尊贵荣华所盛得下。所以他回到了上古时期自己的巢穴里,意图重建政权。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肉身意外被你所杀,但是偏巧这也给了他重生的机会。刘彦――万奴王找到西王母,用永生永世镇守蚩尤墓为代价,换取了长生。但是他的长生目的可不真的是为了蚩尤墓,他有更深不可测的目的。本来这也跟我没有多少关系,就算他能统治世界,也统治不了我。~~但是偏巧万奴王的肉身看中了你,以权谋私给你下了蛊。正好你又和哑巴张之间有些关系,他找到我帮忙解除你身上的蛊毒,所以这一切巧合下来,万奴王的气数就尽了~~~”说到这里,黑眼镜淡淡地笑道,“至于如何带你日行千里,只是些奇门遁甲之术,不足为奇。”
我不知怎地,脑子里浮现出我和刘彦之间的仇怨。俗话说冥冥间自有天数,但是就我这个人为降生世间的人,不知道上天到底要给我怎样的命运。
黑眼镜见我神色不定,搂着我笑道:“舍不得我了?不如去床~上好好伺候我,没准我就沉溺在你的温柔乡里不想走了~~~”
“。。。。。。”说真的,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他。这个男人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说不清的魅力,又极善言谈欢笑,和他在一起一点压力也没有。更难得手段强大,在他身边极有安全感。人又风流倜傥,帅的一流……..我斜眼看了看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就是没有对张起灵的生~殖~冲动…...我只想和张起灵滚~床单生小孩……
黑眼镜突然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我回过神来,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不知怎地觉得刚才在脑中和张起灵滚~床单的情景被黑眼镜看透了,顿时脸上热起来。我有点尴尬,忙吃了几口菜掩饰。不过听说他要走,不由得也没了胃口,好吃的饭菜也吃不出味道来。
黑眼镜放下碗筷,笑了笑,起身接了一个电话,用洋文说了几句。然后给我拿了一个包裹。他说:“没时间了。我要走了。你可以去长春玩几天,霍家那边由我来解决,让他们不要去找你。”
我站起身,认真地说:“你对我做了这么多,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如果以后你有用到我的地方,开口说就好。无论我能不能做到,都会全力以赴。”
黑眼镜笑道:“下次见到我的时候,以~身~相~许就好了~~~你可以全力以赴地榨~干~我……”
我拿起水杯砸向他,他大笑着离去,关上了门。水杯砸在门上,落在地上。我走到门口打开门,他已经不见了。我又跑到窗边,也不见他的身影。就像他突然凭空消失了一般。
几天下来的相处,我对他多少有些不舍。但是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他就已经走了。他整个人就像一个谜,不过联想到张起灵,黑眼镜作为张起灵的朋友,这个样子倒也不算奇怪。
我稳下心神,拆开黑眼镜给我的包裹。里面有一叠钱,还有一个录像带。这个录像带很老式,现在已经很难找到相应的播放器了。我也只好暂时收起来。
我想了想他刚才说的话,想来他也需要时间去和霍家谈论我的事情,所以我决定听他的话,去长春玩几天。他这个人和张起灵一样,估计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如果我不听话,会自讨苦吃也说不准。
在我退房的时候,打扫卫生的阿姨看了看床上的血,用鄙夷的目光看看我。我退房交罚款的时候,楼下嗑瓜子的都在讨论我这么漂亮的女孩终于被~破~处,之后就被男盆友果断抛弃,最后不得不独自离开。。。国人守则之一就是一定要站在绝对安全的位置讨论别人的问题……
我和黑眼镜就这样分开了,来来回回就像一场梦。或者说,他给我编织了一个个梦境,最终让我有点分不清虚幻和真实。不过细想之下,我也似乎明白了他说的,所谓真假虚实,并不是很重要了。人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梦中经历的,也未必是假的。我看着客车经过路途的风景,心想也许我们应该学习黑眼镜,用视力之外的感~官去看这个世界。黑眼镜离开了视力,也许其他的感觉,比如听觉触觉,就会变得敏锐,反而会使得他更加强大。
客车路过街边的烧烤店,有人正在剥羊皮。地上满满的都是鲜血。我这个人对于杀~人觉得无所谓,看电视里如何虐~人也不会难过。但是我见不得在我眼前杀动物,网上虐~猫~虐~狗~虐~兔子的视频让我不能直视。所以当我看到割开羊脖子放血,羊还在挣扎的时候人就开始执刀剥羊皮,我本能地闭上眼睛。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了黑眼镜曾经说的一句话:“我的眼睛不好,可是不代表我看不到。而且我看到的东西,和你们看到的都不一样。我眼中的一切都很美好~~~~”
夕阳的光线透过车窗照在我的脸上,客车在路上孤独地行驶。我闭着眼睛,内心里的画面不知怎地竟是一片茫茫的雪海,黑眼镜一个人孤单地在皑皑白雪中行走,似乎知道我在看他,还回头冲我笑了一下。我睁开双眼,突然想,黑眼镜是不是不愿意看见这世界的万般残忍和疾苦,所以自愿放弃了视觉。
晚上的时候我进了长春市。既然到了长春,我这个年纪的女孩是避免不了要去桂林路转一圈的。我吃了很多沿路的小吃,挨个饰品店转。在我经过一家小锅饭的饭店时,感觉里面有人盯着我看。
我这样的美人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这本也不足为奇。可是我直觉那目光很不寻常,便透过有些霜雪的玻璃往里看。这一看就知道十分眼熟,原来是火车上与张起灵一起的那几个人。只是不见了那个老头,多了几个外国人。
那几个外国人正在高声饮酒作乐,见那三个中国人看着我,便互相商量了一下,就有一个老外走了出来。他用很流利的汉语邀请我进去和他们一起吃饭。我见不到张起灵,便也有心想打听一下张起灵的下落,鬼使神差地就走了进去。
我进门以后,那几个老外就欢呼起来。那几个中国人却是神色各异地看着我,但是这几个男人的眼睛里,倒也没有任何邪念。这让我更确定加敬佩了张起灵的为人。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是不近女色,说明他是真的大大的好。。。。
在略微有些沉闷的气氛里,那个面容柔和的男人主动向我伸过手,温和地说:“你好,我叫吴邪。”
“吴邪。”我笑着和他握手,笑道:“真好的名字。我叫霍玲。”
我注意看这个男人。他很年轻,有许多书卷气。他长得很好看,言语里隐约带有些江南气息,声音特别好听。整个人温润如玉,颇有大家之风,应该来头不小。举止淡定从容,但是和我曾经遇到的花儿爷又不尽相同,吴邪没有花儿爷那样清冽的气场。他在人群中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并不是那么显眼。可是细看这个人的眼睛,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从他的眼中,我似乎感到这个男人的内心潜伏着一个深渊。如果他想做什么,是没人拦得住的。他整个人的气质就像水。在哪里,都会随着环境的不同而变换自己的模样,柔韧到无可摧毁,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他的前行。
这样的人,如果用心对待他,他亦会对你真心相待。但是如果你有害他的心,.......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他也不是横不下心来做不到。
我的美貌一直是我混迹于各种人色之中的武器。可是在张起灵这些人当中,这个武器已经发挥不了作用。所以我一时竟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开启和他们之间的话题。
正在这时,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走了过来。她妆容精致,大大方方地拉了椅子在我身边坐下。我本以为她是桌上某个人的女朋友,便朝她笑了笑。可是转眼间一杯水就浇在我脸上。
我没有心理准备,又没有黑眼镜那样的本事,所以被浇个正着。桌上吵闹的外国人瞬间都安静了下来。我擦了擦脸上的水,勉强控制住用酒瓶子砸她头的冲动。我安慰自己一定要淑女,不能再给张起灵的朋友留下不好的印象。
那女孩笑道:“我还以为你化了~裸~妆。原来真是天生丽质啊。”
我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说:“谢谢。”
那女孩冷笑一声,用整个饭店都能听到的声音看着吴邪说:“你和我装什么?!谁不知道你在xx市的时候,就是个明码标价的高级~妓~女。靠着这张脸从我爸爸那个年纪的男人身上捞够了钱,又装~纯~勾~引~小~白~脸~了?”
一听这话,吴邪身边那个肌肉精壮的汉子啪地把酒杯砸在桌上道:“你这女人说话干净些。我家爷是你说的起的?”
那女孩毫无惧色看着吴邪,反而来了劲头道:“呦,这是谁家的公子哥?长得这么白净好看,难道还要靠女人生活?不如去夜~总~会~做少爷,也不枉你哥们叫你一声爷。还比你和这种女人在一起,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要带点绿要强。”
这女孩本来是针对我,但是她大概以为吴邪和我是一起的,所以故意说吴邪这般难听的话,意欲羞~辱他让他“离开”我。她毫不恐惧是因为她认为她是个女人,这一大桌子的男人,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她的想法不能说不对,因为那个结实精壮的男人,吴邪介绍他为潘子的那个,虽然手臂已经起了青筋,但是因为她是个女孩,还真就不能真的揍她。我看着这个女孩身上的淑女屋羽绒服,和驴牌精简款的包包,只能从言语和口音中判断出她算是我老乡,但实在想不起来她爸爸是谁。不过我也没时间再考虑,这女孩一再地挑战我的极限,还借着性别优势那般贬损张起灵的朋友。她大概是忘了,潘子他们的确不好下手,但是我可对她不会客气。
我拿起桌上的酒先泼在她脸上,然后在她闭眼的一瞬间把啤酒瓶砸在她头上。我抓起她的头发把她从椅子上拖翻在地。虽然我用力不大并且用的是啤酒瓶壁,但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突然被砸头还真的会发晕,所以她软绵绵地躺在地上捂着头。我也不敢往死里打她,就抓起她的驴牌包包往她的身上砸,一边对她连踢带踹。我苦心经营的淑女形象荡然无存,对她破口道:“看你那双拿着放大镜都看不清单眼皮双眼皮的眼睛,长成这样还有资格和我穿相似的粉色衣服,也不看看自己长着京巴的模样还想装成西施。你是怎么想的?xx市内那条臭水沟流进你脑子了吧?!就你这幅尊容,站着不如狗熊,躺着不如毛毛虫,还跟我装什么孝女英雄?穿着粉色的衣服还背着精简驴牌包,这装备果然是脑子被驴踢的后果。连个爱马仕都买不起,你爸爸能有钱到哪里去?是我这样的美人看得上眼的?回去告诉你爸爸,什么时候买得起凯迪拉克再让你来找我趾高气昂地报仇,没那个本事就迈着犬步滚回你们的乡间小路上去。。。。”
吴邪突然一把拉起我往外跑,我这才知道外边已经停了一辆警~车。我们几个像离弦的箭一样飞跑出去,一直跑到了大马路上。我还没有缓过神,就见那个胖子对吴邪告别。吴邪问他去哪里,胖子看了我一眼冷笑道:“小天真,你要是信我,从她身~上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小哥如果在她那里~贞~操~不保,多半也是一时~精~虫~上脑。这种女人还能认真不成?不信胖爷现在就去重庆路国商买一块砖头大的钻石砸死她,你看她能喊救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