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不如旧,人不如新 - 弟有姐控 - 鲸下川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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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不如旧,人不如新

一路上,Candy妹子对沈之宴冷嘲热讽,时不时用甜蜜蜜的语调炫耀她跟张竹马发生过的事,企图挑衅沈之宴。而沈之宴像个死人,一直黑着脸,嘴唇紧闭不愿再跟妹子说一句话,生怕真跟她成一对。

我默默地坐在后座看这场单方面的闹剧,车子就这样从市区缓缓地开到了郊区。

正如同所有韩剧里看到富家子的别墅,透过车窗,我看到了高高的黑色铁门,上面攀爬满墨绿的爬山虎,密密麻麻的,像是一道绿帘,缄默地在初秋中盛放。

铁门是Candy下车开的,开进去以后她还费劲地又下去关好铁门。

之后是铺满树叶的林荫道,以及葱葱树木后那若隐若现的……大得不可思议的屋子。

仿佛是民国时建好的复式大宅,石墙不复当年的雪白,留下一片年代的痕迹。

墙角种下一大片茂盛的白玫瑰丛,大朵大朵的白玫瑰带着水珠含羞带怯地藏在叶子下,绿色的荆棘条慢慢悠悠地向上攀爬,为墙壁覆上一片墨绿的屏障。葱郁的树木四处可见,吱呀吱呀的知了声带来一片灼热的气息。

想起Candy的描述,我突然还挺期待在这里住的日子。

车停稳后,沈之宴先下车来帮我开了车门,我顺着沈之宴的手走出车厢,热浪顿时扑面而来,知了响彻整片天空。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颓败沧桑的大门。

……怎么跟Candy描述的完全不一样。

沈之宴面无表情地去车厢后取出行李,Candy则去大门前的地毯上摸索一阵,然后取出藏在下面的钥匙,拧了几把门锁,推开沉寂许久的雕花大门――

屋内摆设的家具虽然精致漂亮,但是……上面那层厚厚的积灰是什么情况?那遍地爬的是蜘蛛还是蟑螂,那些白蒙蒙的东西难道是蜘蛛网吗?

沈之宴一看到蟑螂就脸色铁青地倒退十几步,捂嘴咽下他喉咙里的尖叫。我则用惊悚的目光与Candy直视,不可置信:这里真的是张竹马的窝吗?确定不是盘丝洞吗?!你跟我说的传说中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超级豪华的别墅呢?!!

“回姐姐大人的目光,竹马说请佣人太花钱,又不经常住这里(跟情人住),所以没有请佣人,任由这里自然发展啊~不过呢,楼上的卧室竹马倒是有请钟点工打扫哦~”Candy笑眯眯地坐在满是灰尘的沙发上,扑起一阵灰埃。

……自然发展你妹啊!你是想进化成蜘蛛侠,还是先退化成蜘蛛精啊!堆这么多灰你是有多久没来这里了?张竹马你的节操喂狗了吗?!

Candy淡定地拍拍手上的灰,接着道:“姐姐大人的要求别太高嘛~这里除了灰多一点也没什么呀~”说着,她伸手还一巴掌拍死了在桌上爬来爬去的一只蟑螂,捻着蟑螂触角冲我晃了晃,笑容欢快:“看,这里还有好多的小宠物呢~而且还有人家跟姐姐大人同住啊”

我惊悚满面地退了一步,道:“你泡竹马不成,想转过来泡我?!”

“没有啦姐姐大人,Candy我心里只有竹马一个人哟。”Candy笑得跟朵花一样,“Candy我住在这,不止可以照顾姐姐大人,还能跟姐姐大人说一下竹马的情况呢~”

我又退了一步,缩在已经退到屋门口的沈之宴身后,面无表情地吐槽:“……两个人住在深山老林里吗?你难道不怕我和你会被树林里的蜘蛛精给捉去吃了吗?”

“不会哟,这里只听说埋过死人而已啊,夜晚顶多会遇到伽椰子小姐或者楚人美姑娘啦~”

我不想再多说什么,转过头与为蟑螂而泪流满面的沈之宴泪目道:“屎壳螂,我们回家吧。”

我怎么可能真的回得了家。

现在我住的小区已经被曝光,里里外外全是记者,又怎么能继续住下去。

可是面对这里满地的蟑螂,沈之宴逃不过他幼时的阴影,他想跑,可又敌不过他脆弱的男子汉的自尊。我抱住沈之宴的手臂,泪流满面地四十五度角仰望他:“不要留下我一个人QAQ屎壳螂你最好了……”

沈之宴默默地退却一步。

那边坐在一堆灰尘里的Candy有意无意地插话了:“对了,因为今天要帮姐姐大人当老师的缘故,竹马和姐姐大人的学生可能要明天才搬过来住哦~”

沈之宴的眼睛立马青光一闪,他看看门口,又看看二楼的房间,最后一咬牙,一跺脚,道:“为了竹马,爷拼了!”

“姐姐大人姐姐大人!我愿意用我的身体来温暖姐姐大人恐惧的心灵!求姐姐大人帮我成为竹马的媳妇儿吧~”Candy又插话。

我淡定地无视掉她,对沈之宴竖起一根大拇指,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张竹马最喜欢勤劳的人,屎壳螂你帮我打扫卫生,帮我买菜做饭洗衣服怎么样!屎壳螂你最好了,张竹马一定最喜欢屎壳螂了!”

“青梅梅梅你的话说得我太高兴了!我帮你!”

“姐姐大人我也帮你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我什么都帮你做!这样竹马也一定会喜欢我的对不对!!”

我继续无视掉她的话,反问:“我的房间是哪间?”

“二楼左手里边的倒数第三间QAQ姐姐大人,你就说一句安慰安慰人家受伤的小心灵嘛……”

“屎壳螂,麻烦帮我送行李上去,之后再把这里的卫生打扫一下,等到午饭的时候,去买一些饭菜之类的回来放冰箱。对了~浴室可能会不太干净,你记得把浴缸刷干净一点,晚上我想要泡澡……唔,暂时就这么多,辛苦你了屎壳螂!党和人民都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

听完我的话,沈之宴脸上顿时一扭曲,开口要拒绝又一口憋了回去,他咬牙道:“不能洗冷水澡!”

“我泡热水还不成嘛~”我淡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往楼上走去,突然想到什么,我回头好心地对沈之宴道:“对了,弄完这些以后你记得出去买点杀虫剂……”

“知道了,张青梅!”沈之宴咬牙应了一句,拎起行李箱就气鼓鼓地跟在我后面。

木地板上蒙上沉甸甸的灰埃,吱呀吱呀的脚步声在沉默的大屋里回荡,独有的调子,像是民国时期某首寂寞的小调。

我一路走,一路语长心重地与沈之宴道:“这里也记得打扫一下,太多灰了,吸多了会对肺不好……”

沈之宴拉下眼角,幽怨道:“你直接说全部都交给我就是了QAQ这里好大……青梅梅梅,这么大我三天都搞不定啊嘤嘤嘤……”

“你不会请清洁公司来啊屎壳螂,诶,钱可是你出,不关我的事啊。”

“……是是是QAQ谨遵青梅大爷的指示……”

二楼的左手边,倒数第三间。

我随意打量完这一条走廊,伸手打开倒数第三间的房门,一股几乎令人热泪盈眶的熟悉感迎面而来。

仅仅一眼,呼吸就停滞在了这一刻。

黑色沉重的窗帘遮挡住所有的阳光,阴暗的房间几乎阴郁得让人透不过起来。靠墙角的大床乱糟糟的,像是不久前有人在上面休息过,地上床上还丢着许多软绵绵的熊娃娃。铺满地板的绒绒地毯异常干净,让人不忍伸脚踩上去――

我仿佛看到幼时的自己穿着棉拖在房间里笑嘻嘻地乱跑乱跳,身后紧紧跟着要捉我张竹马。他跑得满脸都是汗水,时不时伸长了手要捉住我的衣角,只不过凭着房间大,身体小得灵活,我轻轻一闪,轻而易举地逃开他即将抓到我的手。

他抓不到,边跑边憋红了眼眶喊:“姐姐!你慢点跑啦!我……我跑不动了!”

“是你太慢了~短腿怪呀短腿怪~张竹马是短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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