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 - 农女喜绣 - 颐远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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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哭

林云叫住小草,轻声问道:“出什么事了,我爹娘咋全去了?”

小草着急地说:“大姐,你大伯出事了,不知道啥原因。”

林云想了想,让三顺、四顺他们东西搬进堂屋,与车夫道别后,带着弟妹们向爷爷家走去。

尚未进门就听见一阵哭声和劝慰声。

“老天唉,你咋还不醒啊,这可让我们咋办呀?”

“娘,你别哭了,怎么者也得瞧病呀。”

“老大媳妇,你这个丧门星,讨债鬼,你要害死我们全家啊!”

一个吵哑的声音回着:“娘,你别这么说,我媳妇都哭昏好几次了,又不是她打的。”

大娘尖酸的声音再次传来,“要不是她没孩子,你用得上要钱去看病吗?一个不下蛋的女人,要她有什么用啊,家都让她拆散了。”

“娘,要不是你不给钱让她看病,会出这事吗?你到好,把钱给别人,我是你亲儿子,你咋不想想我!”大哥粗重语气直呛大娘肺管。只听大娘一声尖叫,林云隐约听到了撕打的声音。

“住手!”两声暴叫同时响起,一声沉重,一专尖锐,听声音是爷爷和林岩。

“爹还没醒你们吵什么?明天先拿二叔和大爷爷给的钱去县城看病,其他的事以后再说。”林岩果断地说着后续安排,“哥,你去借车。”

林云示意小翔推门,她抱着多多走了进去。

到堂屋后,看见大伯盖着布单躺在木板床上,大娘坐在他身边。爷爷和奶奶坐在凳子上,其他人站在那里。

林云走近她娘,轻声询问着怎么回事。

林云掉着眼泪,“你大嫂不怀孩子想去看看,你大娘不给钱,大小子去这次干活的人家要,口气不好说了不该说的话,让人家打了出来,也不给钱。你大伯去要,打起来了,腿断了身上还有伤,后来不知怎么撞到树上,两天一夜了还没醒。你大娘把钱借给袁枝了只剩十来两,和你奶奶凑一起才治了外伤,要去县城又没钱。我和你爹给拿来三十两,恐怕不够,你别埋怨,总归是你爹亲哥。”

林云摇头示意不碍事,“我带来钱了,先去看病吧!”林云不是圣母,但他毕竟是爷的儿子爹的哥,虽然她恨他们,但也不希望家人难受。再说,如果大伯死了,爷奶落在爹一个人身上,还要照顾大伯一家,也够爹受的,人太老实了,是不是他的责任都会扛。

两人的细语声惊动了大娘,她嗷的一声跳起来,直奔林云扑来。“你来干什么?来看热闹吧,你这个不要脸的臭□□。”

林云闪身躲过大娘伸过来的手,抡起手掌,狠狠地抽在大娘脸上,满面怒火地指着大娘。“林袁氏,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在骂我一句看看。”

林云的行为让屋中的人全部愣住了,半天后,大娘尖叫着:“你们是不是我儿子,你娘被打了,你们赶紧给我打啊!”

大哥怔愣一下,愤然向林云走过来,似乎要把林云怎么样。

林云冷哼一声:“林袁氏,你要再不住嘴,我保证我家不会出一文钱,也不在管大伯死活,你不信就再说一句试试。”

林云冰冷犀利的话语让屋中人再次愣住,大娘双手捂住,涮涮地掉着眼泪,却一字未说。林岩反映较快,急速走上来:“大姐,你能给我爹看病吗?”

林云不在费话,直接说道:“我家中的钱不敢说全是我挣的,但也是我想出的路子,如果我死活不乐意,谁也拿不走一文。”她看着爹娘着急的脸,心中一叹,老实的都没边了,活该受欺负。“我爹已经拿了三十两,我这里有一百两,明天去县城先看病。《百草堂》的大夫善针灸,主治跌打损伤,你们先去看看,要不行直接去同川府,钱不够我在借点。”她喘了口气,“晚上给大伯多盖点别着凉。林岩和小翔一会去镇上,今天送我们回来的马车路熟又快,你们先找到他订好车,明天早点走。”

林云安排完,看着小翔和林岩走出去后,又对大娘说:“你给大伯熬点米汤,让大嫂帮你强灌点进去,夜里多灌几次,好维持大伯的体力。”说完,又走到奶奶跟前,半蹲下身子,轻抚奶奶的双手,“奶,你别着急,你要是病了就更急人了,您要坚持着,多给他们提着醒啊!”亲切的话让奶奶憋着的情绪释放出来,她抓着林云的手痛哭出声。“好孩子,你是个好孩子,你救了奶的命啊!”

林云也不在说话,只是抱着奶奶,轻抚着她的背。过了好长时间,奶奶才平静下来,让林云搀扶着回了里屋。林云帮她躺好后走出来,叫上娘和小远和小霞,抱着多多回家了,她没叫爹,也怕大伯半夜出事。

到家吃过饭后,娘仍在骂着大娘:“你说她是不是糊涂了,三四十两银子都借给袁枝了,要又要不回来,要是真坑了你大伯,看她怎么办?”

林云无言淡笑,那是她亲侄女,有事能不惦记。“娘,袁枝家出跟啥事了?”

“唉,这个李家真不是东西,说袁枝不生养又不能干活,整天妖妖娆娆的,要纳个会生养能干活的媳妇。袁枝不同意,他男人说如果她能找到让他去学馆学习的费用,就不娶二房。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林云真的无语了,大娘那么疼她,怎么这样坑大娘呀。

第二天一早,爹和小翔跟着大哥、林岩和大娘去了县城。

从县城回来后,林云叫齐了绣活的人,给大家发了工钱。

每人一两,桂花婶和玉瑶二两银子,大堂嫂推说不要这么多,自己没干多少活,林云笑着将银子推到她面前,跟她说要不就多干点,帮我做个衣服好成亲使。众人大笑林云脸皮厚,不嫌臊的慌。一个月一两银子,连壮劳力都挣不来,现在他们几个在家可是得到全家的顶力支持啊!林云又给了小草五百文,丽丽、小霞、小远各三百文,并鼓励大家继续努力,争取下月再拿钱。对小跟班多多、铁蛋、小花、五顺也各奖励了十文,又笑呵呵地看着他们拿着钱跑出去买糖。

过两天,韩子安来了,拿着新打来的狍子,跟娘说家里的房子盖好了,想带多多回去。本来袁枝的事就让林云心中很不自在,又听韩子安如此说,心中火起,“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孩子你要抱走就别在送来,我家不是临时收容所。”说着转身回了屋。

韩子安看着多多有些圆润苹果一样的脸,跟着五顺跑出跑进的玩耍,有点不知怎么回事。

林云娘叹口气,“安子,别怪大丫头,她心里也不好受,是我们对不起她。”

韩子安赶紧追问怎么回事,林云娘将大伯家的事说了一遍,“唉,大丫头心中有气,可又不能不救她大伯,她心里憋屈啊!”

韩子安劝慰了林云娘几句,提出去劝劝林云,看林云娘没什么反映,才起身走进林云的屋子,并随手关上了门。

林云斜倚着炕柜坐在炕边,低头默默垂泪,是不是所有女人都要生孩子,生不出来就要看着自己的男人娶别人,还不能说什么。

这几天她人前欢笑,人后落泪,娘看出来以为自己心疼钱,对救大伯的事憋屈,其实钱花多少都无所谓,在挣就成了。自己的心是慌乱、是不甘,是无奈还是无所适从?她没法和别人说,也说不清!

韩子安走进来,看见林云在落泪,他真的敢到了慌乱,在他心中林云是心善、坚强,狡黠,不服输的,今天突然落泪令他有点不适。

“云儿,到底怎么回事?”韩子安手摸着林云的头,微微使劲让她抬起来,直视着眼含迷茫的林云,话语中似含强制,大有不说不行的气势。

“你干麻要来,没你的事,你走吧。”林云口气很冲,还有点不讲理,其实是迁怒了。

“云儿,不是你娘说的事是吗?你到底为什么哭?”韩子安仍没放弃问话,双手也稍微用了点力。“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好吗?”语气越来越温和,但眼中的凝重却愈加浓烈。

温和的语气,凝重的表情,让林云感受到韩子安的严肃,甚至比定亲时还要严肃,眼中含满担忧,让林云有一种能够让她释放的感觉,是的,她害怕!她害怕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多的让她感到窒息,她快要承受不了了。林云眨着眼睛看着韩子安,似在等待着什么。

韩子安口气更加温和,一手拢住林云的肩膀,“和我说好吗?我会帮你!”

压在林云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被温暖融化,忐忑不安的心情急需要发泄,她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到韩子安怀中,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放声痛哭起来:哭莫名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无措,哭为了分家弄得身败名裂委屈,哭举刀断亲的倔强,哭辛苦操劳却前途渺茫的无

奈......

总之,她没完没了的哭,哭的昏天黑地。

韩子安摆手让看情况的林云娘、多多他们离开,只是静静地拥着她,一动不动地站着,手轻轻抚着林云的后背,不劝、不问,直到林云哭累了,睡倒在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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