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
一阵脚步声响,一双青色布面圆口鞋来至林云前面,在众人笑闹声中,一支称杆挑起林云的红盖头,林云睁大眼睛向对面望去:一身暗红色吉服,深棕色的领口、袖口及底边用金线绣的万字纹图案,深棕色镶边的斜襟用金色盘扣紧系,腰间扎着三寸来宽金色镶边的腰带,左挂钱袋右系香囊,黄袢带黄穗子,中间黄色钱袋及香囊用红线绣着“福”“喜”二字。
心仪之人站眼前,乐啥(sha四声)静坐等待人;手拿喜称微露笑,眉目含情盼相逢;腰风紧束重又稳,红衣送暖爱分明;情深意笃盼日久,爱心牢记乐无绵;唯盼O心与妻同,携手白头共享福!
韩子安挑起红盖头,轻柔妩媚的云儿出现在眼前,他盼这一天已盼了很久,心砰砰地跳个不停,恨不得赶走屋中的所有人,紧紧抱住佳人亲热一番。
他双目灼热地看向林云:头梳螺髻目含情,淡扫娥眉展娇容;芙蓉粉面似含春,朱唇一点妩媚生;娇身紧缠红喜锦,鲜花绽放盼重逢;千言万语难开口,唯愿妻心与君同;不离不弃同白首,执手共渡此一生。
两人静静相对,抬头俯首间双目纠缠在一起,不言不语不动不走,直看得听不见外界声音,看不见众人环绕。李媒婆可能见过这种影像不少次了,过了好长一会儿,才拉住韩子安衣服扯了下,高声叫着:“新O新娘喜相逢,同心共盼团圆帐。新O新娘坐帐了。”拉住二人坐在炕上,又拿过一个笸箩,抓起里面的干果,抛撒在二人身后的喜床上。
夫妻进新房,一生同享谷和糠;
谷米撒帐里,吃穿使用要商量;
百合藏被间,情深意浓记心间;
抛支花送个果,今年夫妻早结果;
扔粟子捡把枣,来年最好是胖小;
给棵葱递花生,聪明儿女家中宝;
祝团圆盼美满,生生世世永相缠;
李媒婆撒完帐后,又拿起两人鬓边的黑丝,紧紧缠绕在一起:“青丝紧紧连,幸福永团圆;青丝缠一起,共抗风和雨;青丝拆不散,夫妻不离分;青丝握手中,好事能实现。”说完后,李媒婆拿过剪刀剪下缠绕在一起的青丝,笑呵呵地祝愿二人:“愿你们白头到老,吉祥如意。”
有人递上两只红色小酒杯,李媒婆接过来说:“和合美酒心连心,夫妻恩爱比蜜甜,请二人共饮合卺酒。”说着将两只酒杯递给二人,韩子安接过酒杯,递一只到林云手中,林云羞涩地抬起头,两人双臂交错,喝下合卺酒。
两人手臂刚刚落下,一个俏皮的声音响起:“亲一个,亲一个。”一阵起哄声随之而起。
韩子安瞟了一眼说话之人,眼中的灼热越加浓厚,看着林云羞涩地低下头,再也忍不住,决定顺应民意。
他伸出一只手抬起林云的下颏,微微低头,温热的唇直接敷在林云红润的双唇上,只是紧紧地贴着。另一只手拢住林云的背部,和微微用力,使林云不得逃离。林云又羞涩又紧张,双眼潮湿似含着雾,嘴唇微翕,林云嘴唇的蠕动似乎惊醒了韩子安,他伸出舌尖慢慢地描绘着林云的唇形,像偷吃糖果的小孩,既舍不得快速吞下又想尝尝什么味道,仔细地、认真地品尝着。林云在他的轻吻中迷失了自己,忘了礼教,忘了羞涩,她想融进去和他共舞,她慢慢地探出舌尖,轻轻一扫,当与韩子安的舌尖碰触时又缩了回去,韩子安一笑,调皮的小丫头,想跑哪那么容易,他舌尖微顶,撬开林云的红唇,勇敢地闯了进去,与林云不认输的香舌纠缠在一起,得偿了他的夙愿。
两人的忘情令周围的长辈直摇头,年轻人齐声叫好,“大哥,没完了,可别给大嫂憋坏了。”
“三哥,继续啊。”一声声哄笑,一句句呵斥两人充耳不闻,直到二舅娘看不下去,高声叫道:
“安子,快开席了,赶紧去看看。”
林云听见二舅娘的声音豁然一惊,连忙推开韩子安,“二舅娘,我、我”她说不下去,瞪了眼韩子安,“子安,你快出去吧。”心想你走了就没事了,不然还不得让人笑死,你这个害人精。
韩子安也有点失措,幸亏李媒婆拉着他往外走去,边走边数落着:“年轻人不知轻重,等没人了有多少事做不成。”李媒婆的话让韩子安哭笑不得,飞快地招呼众人赶紧去坐席。
终于清静了,林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这才认真看了眼她的新家。屋子很干净,炕在窗户下方,延着炕围贴着白纸,不是让他粘粗麻布吗,白纸太贵了。炕上铺着百子图炕单,左侧放着炕柜,炕下左侧是通堂屋的门,门北面是两只摞在一起的木箱;西北角放着子孙桶,昨天小远送桶进来后,子安还给了五十文钱,让小远乐了好长时间;东墙摆着梳妆台,东北角北侧放着衣柜,东墙是两只竹箱和两只手提箱;四个圆凳放在屋子中间,地上是一些瓜子皮、花生皮,林云笑着将圆凳放整齐才斜靠在炕柜上,想着什么时辰了,是不是应该吃点什么?
外面的喧哗屋中的寂静让林云有些困意,她双眼迷离昏昏欲睡。
“姨”一声小小的呼唤,让林云瞬间清醒。“多多,你在哪,快进来。”
一只胖胖的小手掀起门帘,多多穿着大红衣裤,外罩白色兔毛对襟立领坎肩走进来,坎肩毛绒朝外,镶着红色绸缎边,又做一个与边色相同的荷包绣着可爱的兔子吃红萝卜,试穿时别提多可爱了,大堂嫂看见后直让大堂哥赶紧买兔皮好给自己的儿子也做一身。
林云抱起多多,连亲带吻一阵忙碌,逗得多多咯咯直笑。好一会后,多多悄声问林云:“姨,爹爹说让我管你叫娘,可我有娘啊,怎么办才好?”
看着多多皱在一起的小脸,林云摸着他的头,“我家多多好聪明噢,还想着自己的娘不忘,是个好孩子。这样吧,你的娘是你亲娘,你管我叫娘亲好吗?”林云可不喜欢后娘的称呼,起个自己爱听的称呼才成。看着多多紧搂住自己的脖子,嘟着小嘴,软软地甜甜地唤自己“娘亲”林云心里乐开了花。
说话间,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端着点心和茶水走进来,腼腆地招呼着林云吃点东西。
林云笑着接过来,拉着她的手问:“你叫什么?是子安的妹妹吗?”
女孩见林云很大方,也放下心,爽直地说:“我叫映梅,是安子哥三婶的女儿,小玉去照顾她娘去了。”
林云一边和她说话,一边吃了口东西喝了点水,还打开提箱拿了一个荷包递给她,多多不耐听跑出去玩去了,直到二舅娘他们吃过饭来告辞。
送走家人和乡邻,韩子安喝的有点多,被扶在西屋躺下休息。
周嫂子和三婶走进来跟林云交待,家中收拾的差不多了,帮忙的要家走休息一下。
林云赶紧走进院子,见只有八个妇人在院中闲聊,她看着三婶婆:“婶子,您看我也不知道管大家叫什么,您帮我看看菜饭的有什么可给的,大家分一下,留个三二样一会送我爹家就成了。”
三婶爽快地说:“好,安子媳妇是个爽利人,大家刚收拾完,自己拿。”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和一个二十上下的妇人走过来,年长的说着:“弟妹,我是大嫂,她是张才家的,有什么事你说话,我晚上过来。”
林云亲切地叫着两人,张才家的,是那个后娘带过来的孩子,他媳妇看着很老实,不爱说话。
送走几人,林云赶紧回屋脱下嫁衣,换上一身蓝色碎花的斜襟大袄,深蓝色长裤。看韩子安睡得正香,赶紧收拾起屋子,新娘不是应该呆坐一天吗,凭啥我需要干活。
傍晚,周大嫂、三婶子、韩子安的大嫂、二嫂等人过来了,周大嫂给铺了炕,又让男女童子给滚了床(炕了,只是个意思),林云低声询问韩子安,“多多哪去了?”“他让林岩给带去你家了,林岩可真能哄人,多多高高兴兴就走了。”
吃子孙饺子时,韩子安傻呵呵地说了好几个“生”字,逗得大家笑个不停,气的林云直捶他。
送走外人后,林云简单洗漱后就上了炕,一天下来她累的就想好好躺会。韩子安走进来时,林云已脱去外衣在炕上绷筋抻腿了,身着雪白衬衣的林云在大红喜被的映照下,越发显得娇艳欲滴,楚楚动人。韩子安在也控制不住自己,快速脱去外衣坐在林云身边,伸手揉捏着林云的双腿,“云儿,累了吧,一会就好。”
有了帮忙的,林云舒服地躺的枕头上伸着懒腰。迷糊中,林云忽然感到那只揉腿的手正在上行,逐渐向山峰靠近,林云惊呼一声,尚未抬起头来,双唇就被吻住,一个强壮的身T半压在自己身上。
新婚的夜晚,总是充满绚丽,林云放弃抵抗,犹豫着伸出胳膊,抱住那个正在她唇上啃咬的男子。
韩子安似乎明白了林云的想法,快速地为两人退去衣衫,很快林云雪白的肌肤上便出现点点红梅。不是应该看压箱底的吗,这家伙咋这么熟练,韩子安似发现了林云的走神,狠狠地吮了一口,林云疼的叫了一声,马上收揽心神投入到韩子安的温情里。林云痛叫犹如□□的低鸣,不停蠕动、颤抖身子,刺激的韩子安更加粗野、狂放,极力表现着他的急切与需求。
意乱情迷中的林云忽然感到一阵剧痛,她双手用力挥动着,推搡着似要阻止这疼痛的发生。
韩子安充满□□的眼睛被一道红光吸引,他抬起手握住林云的胳膊,用力压在被子上,林云腕间的个点殷红正慢慢消失,直到完全变成雪白的肌肤。韩子安心神一荡,俯下身吻住林云的红唇,喃喃地说着:“云儿,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云儿我要你,一辈子都要你。”身T又快速地动了起来。迷糊中的林云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身T像波涛中的小船,不住摇晃颠簸,她只能尽力舒展娇嫩的身躯,以融入这不平静的夜晚。
宁静的山村,偶尔几声虫鸣让寂静的夜色更加温馨,柔美的月亮姐姐被屋中影像弄得羞涩不止,闭上眼成了弯弯的月芽,边上亮晶晶的星星微笑地看着,柔软的光线撒在房子四周,默默地守护着这对年轻人,亲切地祝福着他们。
这真是:
俊男倩女入新房,鸳鸯交颈得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