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远
韩子安又去找了洪枫和小翔,让他们在县城里听着消息,有事让林岩和林冬多跑几趟。
对于文府的事,韩子安只说他们分家了,文老三带着家中的大部分积蓄赶回京城了,准备在找人疏通一下。
文老大手里的钱全部托人疏通和弄消息了,目前只能干等,他名下的财产准备全部卖掉。
不过现在情况不对,买家也不敢轻易下手,万一出事怕受连累。
韩子安让和义去找人,准备将文老大手中的土地买下来,你卖我买天经地义,官家也不可能太强求吧。
回到下阳村不在过问文府的事,现在只能等,太急了不好。
小佳、小然也不在追问,面上很平和,如果韩子安说事时或外面来人时,他们不是支起耳朵,趴在门口偷听的话。
真急啊!等待的滋味真不好受。
不过,他们并没有等待太长时间,消息很快便传来了,文府被抄家!
长房关押,全部财产被抄没,充做楚江泄洪事件的赔偿费用。主犯文伯正被砍头,其他家人流放岭南。
二房、三房分家时间尚短,经查后认为是保全财产之举,除发还媳妇陪嫁物品外,其他财产没收充做楚江泄洪事件的赔偿费用。
所抄店铺土地物品择日发卖。
接到消息后,韩子安和林云立即带着小佳、小然起程直奔县城。
文老板一家和文老太太已由林翔出面接至小院,文老太爷没熬过去,抄家日气绝身亡。
忙乱中无法下葬,长子、三子又不在家,只好由文老板将其安置在家庙中暂停,并通知其他人。
文老太太病重在床,恐怕也不太好。
文老板挪出财产大部分是自家私产,所以并未引起抄家人员的重视,就目前来说,一切还过得去。
经与文老板商量后,由韩子安出面购得原文老板名下雅苑和顺福楼。顺福楼还行,雅苑损失不少,值钱的东西不是损坏就是丢失,真让林云心疼,还一个劲说当初不如全拿出来,最少自家落下了点东西不是。
于老板娘出面购置了文老板名下的田地和庄子,交给文老板时只说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
韩子安之前也让和义买下文家长子名下的二个庄子和一千亩田地,因他要现银,所以每亩十五、六两的价格被压到十两,所以只花了不足二万两银子。
不过这笔买卖对文家长子来说太小了,据传从他在府城的家中抄出十十多万两银子和大小田契若干,物品更是数不胜数。看样子他对家中未说实话,连匆忙间带着家小返回的文家三子知道消息后也破口大骂,大失文人形象。
随后,文家二房、三房各自买房,又合力办了老太爷的身后事,才沉寂下来,各自过起守孝生活。
至于雅苑和顺福楼,韩子安在给文老板的压惊宴上,当着别人的面全部交给文老板管理,只说他熟悉这里的一切,管理起来方便,具体分成私下在定。今后如果文老板有能力,可以花钱在将这两处买回去,本就是朋友相帮,对得起良心就成。不管别人相不相信,总之韩子安将事办得很圆满、漂亮,至少明面上不会有人说什么。
没人时,林云也将银子和物品交给文二夫人,止住她要说的话,“二嫂,二哥是有能力的,你们现在困难点,努力一下就过去了。至于你说的报答,等你家成为长丰首富时,你给我多少我要多少,到时决不会不要。”
事后,林云对韩子安说:“当官真的好吗?”
“控制力不失就好。”韩子安非常平淡地说。
林云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好像现代的人说要想当好官,就要廉洁、正直、有爱心......
太多了,林云记不住,她只是感到很累,身体累、心更累,如果永远不出事多好。
韩子安能够感知林云情绪上的波动,好多事是无法改变的,他只能轻柔地抱着林云,耐心安抚着她。战场上的生死见多了,官场的挤压更多如牛毛,要走出去,就要有这个准备,除非你只会种地,永远不走出这个小山村。
事过去了,林云终于静下心来开始休养。
从海边回来后一直事情不断,她的心有些烦乱。
就这样每天绣绣花、修修草的日子虽然平淡,也使她的心情平静下来。
当初一块编织、绣花的孩子们也长大了,大奶奶家的雪儿、三婶家的映梅、林家村的春丫、上阳村周婶子家的喜鹊,都陆续成亲了,赶上的林云都亲自过去送送,没在家的也让娘帮着送了贺礼。
徐方那里也办了事,因为米粒不舒服,所以只让韩子安一个人去了,听说很热闹,石大嫂他们还一直埋怨咋没让林云过来。
对一块共过患难的他们,林云也没有吝啬,尽量配些好东西送过去,也让他们对以前的努力有个念想。
至于喜相逢的编织和刺绣,有桂花婶、三婶和大表嫂的全力招呼,基本能保证销售,并已在三个村子周围形成了规模。
目前,小翔准备进军同川府在开分店,说实话林云觉得他应该在学习一段时间,最好考个举人,今后的路会更加好走。不过韩子安劝林云学会放手,小翔长大了,他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没必要管束太多。
这日,林远来到林云家,想和姐姐认真谈谈。
林远本来圆圆的脸形瘦了很多,大大的、湿润的眼睛中布满无从探知的迷茫和无法诉说的寂寞,
林云心有些疼痛,正是半青半黄的岁月,如此强硬地让他成长确实难为他了。
“大姐”半天不曾言语的小远轻轻叫着,似乎怕林云不回应是的,一直盯着她,喃喃地说:
“我想和你说说话。”
林云轻轻叹息着,拉着他的手走到堂屋坐下。
“小远,是不是很恨大姐。”
“没,没有。那事是我错了。哥说得对,我让家人惯得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他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我对不起娘,对不起大......”
林云笑着止住他要说的话,“小远,你只要知道哪错了就行。外面的世界很大,你想去欣赏外面的景色,家里不会拦着你,但你要知道,家才是你的根,不论走到哪,有家你才不会孤独,才会走得更远。”
“大姐,我知道,这次的事我伤了家人的心。第一次你们失望了会原谅我,在有一次,或好几次,当你们不在为我着急伤心时,我也就不在是你们的家人了。”
林云的眼中闪过亮光,这孩子真够聪明的,能够认识到家人的重要,这几个月也没有白让他吃苦了。
“大姐,这几个月我随着二堂哥送货,也见过不少事,前些日子文府的事哥也没背着我,一直让我参与来的。以前,我总认为我多强多棒,可走出去我才知道,学习我不如大哥,处事圆滑我不如冬哥哥,敢说敢做我不如岩哥哥......我不会做木匠活,不会做生意,爬山赛跑比不过小牛子,玩起来没小宝主意多,我实在不知我到底哪强,我今后该咋办。”说着,他声音有些哽咽,眼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打击过头,小远有些挫败拾不起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