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 难上梁山 - 李千重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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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正月刚过,祝家庄的老太公祝朝奉正在看一封书,三个儿子站立在身后,教师栾廷玉坐在下首。

长子祝龙问:“父亲,桃花山来信何事?”

祝朝奉老年人,手上微微有些发抖,拿着信抬起头道:“他们去年走马上任的大寨主苗雪山要来拜望咱家,说要和我们三庄结连,共同对付草寇,顺便做做生意。”

祝龙冷笑道:“这可真是贼喊捉贼,还对付草寇,他们明明就是强盗的标杆儿,照着他们的样子依样葫芦就是一串儿贼寇,绝不怕画走了样子。他们此来定不是好意,莫非是来相脚头?”

祝虎接口道:“正是,那下书的精细人只怕是来踩盘子,过后便要打我们祝家庄。对面水泊梁山一直未曾大弄,我们只顾防备他们,倒漏了背后的桃花山。这便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时祝彪说:“两位哥哥,这却未必,前些日子我们庄上与扈家庄一起出去探索道路,村头路旁只听人说桃花山如今改叫桃花堡,那大寨主十分仁义,不但不掳掠,还将这周遭诱拐剪径的全都铲平了去,倒成了个不收税的官府,清风山来劫肥水,也不曾讨了便宜去,撕破了江湖道义,只怕今后江湖上这碗饭是吃不得了。这便是上梁山容易,下梁山也不是难如登天,但下了梁山再想上梁山,可就真如同玩笑一般了。我看苗雪山倒像是想把桃花堡弄成似俺们祝家庄一般,上面有官护着,自己在地头上作土皇帝,若是他真有此心,倒也是一件好事,我们三庄虽然结盟,但我看李应那人见事不明,多有异心,如今能多个盟友也好。便是梁山泊不曾大举进犯,这世上又何曾少了大奸巨盗?这便是刀剑丛中的世界。我们这里虽有人马,也不敢说万无一失,若是果真可靠,还是多一个支撑的好。”

这时栾廷玉也说:“我们一路过去,那桃花山下周遭村镇真是好生兴旺,车马人等往来频繁,比祝家庄也不差,果然像是个回头是岸的,那些有山贼的地方我们也不是没见到过,都是荒凉萧条,连鸟儿都不飞了,哪来的这样热闹?或许真的从此洗手不干也是有的,毕竟江湖艰难,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两人这两段话说得祝朝奉和祝龙祝虎不由得都沉思起来。

那祝虎想了一会儿,笑道:“三弟,你与三娘出门一趟,倒打听得这许多消息回来,这一路风餐露宿,可辛苦么?”

他这几句话惹得祝龙祝彪都笑了起来,连祝朝奉都微微发笑。

祝彪笑着说:“二哥,你个没正经的,咱们现在正商量桃花山的事,你扯到三娘做什么?”

另一边扈家庄和李家庄也收到了桃花山的来信,这两庄一向以祝家庄马首是瞻,当时便一齐来到祝家庄商量,都说桃花山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要作良民。

那扑天雕李应沉吟着说:“我看苗雪山不是个等闲之辈,据闻他也给曾头市去了信,倒仿佛苏秦张仪合纵连横一样,莫非他真要将桃花山弄成个桃花源一般?”

祝彪道:“我也听说苗雪山意图联结曾头市,据说那曾长者和曾家五虎已经答应了,似乎从前他们便与苗雪山有些往来。那苗雪山从前是个道士,莫非在他们府上捉过鬼不成?”

众人哈哈大笑。

飞天虎扈成看着妹夫,道:“既是曾头市已经应了,我们却不好再端着架子,免得让人家说上赶着不是买卖,若是丢冷了他那里,再捡起来却难。”

于是当天众人便商量定了,便差人随同来使去桃花山回信。苗雪山不久便来拜访,随身还带着桃花堡三当家,众人一见苗雪山这等姿容仪态,纵然原本还存有两分疑心,这时也去了一分,只留一分。没过半个月,苗雪山又成了桃花堡的团练,比三庄和曾头市更多了一层官威,倒让那两处地方更加信服于他。

这一天祝家庄上祝朝奉做寿,扈家庄派了扈成和扈三娘来贺寿,李家庄的李应儿子还小,便自己亲身前来。因三庄是盟友,扈三娘又英雄了得,因此家宴上大家便坐在一起,饮酒谈天,教师铁棒栾廷玉也坐在中间,如同祝朝奉的子侄一般。

众人喝着喝着,话题便转到前些天来拜访的苗雪山头上,只听祝龙说:“那苗大堡主果然不是个简单人物,看看人家那个气派,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桃花山这下是草窝里落进了金凤凰,小土坑愣是把无暇美玉给装了,硬充檀木匣子。”

李应捻须道:“这也是桃花山众人的造化,像他们占山劫道,什么时候是个了局?自古哪有十几二十年的盗贼?不是个能子承父业、做得久远的行当!”

祝虎道:“现在他们又当着官,穿了黄袍儿,这下可是抖起来了!这便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这世道如今更让人看不清了。”

这时扈成笑道:“要论那苗雪山可真没的说,就是他带来的那个三当家差了点儿,小霸王从前江湖上也算是有这样一个名号,最出名的倒是他要强娶刘太公的女儿,结果洞房花烛时被一个道士炼服,反拜了岳父作义父,逢年过节还要过去送礼,当真孝子贤孙一般。如今那桃花庄是硬气了,桃花堡的副团练是他家干儿,别说强盗,便是官军也轻易惹他不得。只是那周通如今纵使几乎磨光了匪气,格调却也不高,一副小家子气,举止不见大方,跟在苗雪山身边局促得很,手脚都跟抽缩痉挛了一样,他那样子倒不像三大王跟着大大王,竟好像儿子跟着老子一样!”

祝朝奉老年人终究厚道一些,呵呵笑了两声,道:“他小门小户出身的人,哪能和你们这样乡土豪门的儿郎相比?见识得少,很多事情自然是不晓得的,你们也莫要站在岸上笑落水的人。”

这时祝彪吃吃地笑着,说:“爹,众位叔叔哥哥们,你们还不知,他那哪里是小儿女相?分明是小媳妇相!我们在桃花山下的酒馆里打听得,如今桃花山的三大王已是给大大王作了贴心人,两人就在一个房里住着,每天晚上那房里都好一阵动静哩!”

桌上众人登时哄堂大笑。

祝龙笑过了一回连忙说:“老三,莫要胡说!三娘在这里哩!”

扈三娘掩着口轻轻笑道:“大哥,不妨事,我们在那酒店里时,因我着了男装,酒保只当我们都是男子,说出的话可更细致明白呢,仿佛他竟是亲眼见过一般!不枉了他是酒保,成天迎送南来北往的人,那一张嘴吐出来的字一个个都立地化作图形一般,简直活生生的,真不知他怎么想来?”

祝虎道:“三娘,真是难为你了。”

扈三娘摇头笑道:“二哥,好说,我一旦扮了男子,便觉得脸皮也厚了许多呢!”

那李应叹道:“这便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小霸王横行许久,终究弄成这样的结局,这却怨不得别人。他这事若编成话本,于世道倒也有些劝惩之功。”

那边桃花山上,周通正自郁郁不乐。

苗雪山笑着问:“怎么,什么事情又不开心了?一张脸拉成苦瓜一样,堡子里缺钱了吗?”

周通瞪了他一眼,怨恼地说:“那刘老儿三日后的生辰也要我去做什么?会他家女儿么?那刘小姐已经定亲,虽说我也勉强算得上是她的哥哥,但毕竟血脉太远,从来不在五服之内,让人家看到了,无私有意,她可嫁不出去了!”

苗雪山斜眼瞄着他,咯咯乐道:“我只当你收敛了,原来还是恁刁!霸王习性难改!你已经认了刘太公作父亲,他办寿你怎能不去?好不知尊老敬长!还直呼其名,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至于她那女婿你却不须担心他会多心,你妹夫有了你这么个厉害的大舅,高兴还来不及,哪能猜三猜四?他夫妻俩今后就拿你当靠山了!若是他们有事你不去管,传出去也吃江湖好汉们笑话。好了,收拾收拾面孔,莫要这样一幅满是怨气的样子,到你父亲好日子那天若还是这样,可是不好。”

周通怒道:“他是我哪一门子的父亲?我老子长得什么样子,连我都模模糊糊,打小儿在叔叔家长大,他倒在这里冒充起我爹来了,也不怕折寿!若真是父亲,便该将家产都交给我,谁家不是儿子继承家业,女儿只得一份嫁妆?”

苗雪山笑得更加开心,道:“你可真是个欠管教的,我让你认个义父本是好意,你还只当我为难你。须知大凡世上强盗,皆是其初父兄失教,喜学拳勇;其既恃其拳勇,不事生产;其既生产乏绝,不免困剧;其既困剧不甘,而其才与其力,又不堪以郁郁让人,于是无端入草,一啸群聚,始而夺货,既而称兵;其既啸聚渐伙,必受讨捕;其既至于必受讨捕,而强盗因而自思:进有自赎之荣,退有免死之乐,则诚莫如招安之策为至便也。是以夫招安者,强盗之变计也,然而鲜少能成,纵然成了,终生提心吊胆,行动便被人找出贼根脚来,便好像孙悟空无论怎样变化,总要露出猴屁股来一样,又有什么趣儿?如今你有个父亲,多少总也有些顾忌,多听听老人家的慈悲话儿也是好的。”

这一番话直把周通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来自己在苗雪山眼里就是个没长大的劣子,总需要人管束才好!

周通想了想,便愤愤地说:“既然你讲究君臣父子,那便该知晓些礼义廉耻,哪有一离了人家父亲,便奸污人家儿子的?这岂不是淫乱?你没看妲己、喜那些秽乱朝政的人被书生们几千年地骂哩,难道你也要被钉在史书上不成?”

苗雪山哈哈大笑,道:“周通,你这些日子听我讲了些史,倒把这些都记得了。朝政是可以被淫乱的?莫非有人能奸污了满堂的皇帝大臣不成?骂人淫荡者,自己才最是淫荡,好好的史书,愣是给他们写成了风流话本,仿佛不如此便不能成为传奇一般,看来男人的历史里面若是没有女人,便枯燥乏味得很,有事没事便要写上一笔。你和我作夫妻好冤屈么?你却不看看你占的这是什么山,此山既以桃花为名,大王那不桃花坐命?这正是‘桃花山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亲亲,让我们来亲一个!”

苗雪山一把搂过周通,嘴对着嘴就亲了起来,周通惊慌地挣扎了几下,便软了身子被他托在臂弯里尽情吮吸着口中的蜜液,原来苗雪山一边亲吻还一边将虎爪探到他衣服里面去,正揉搓着他的身体。在遇到苗雪山之前,周通从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竟然这么敏感,被人摸上几下便酥麻了全身,尤其一想到这只手是男人的,就让周通加倍羞耻,感觉也格外强烈起来,身上忍不住便要发颤。

周通不多时就面红耳赤,那苗雪山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最爱揉弄自己的胸部,每次在自己两乳处起劲儿地捏弄摩挲,自己又不是女人,没有那般馒头一样的香乳,平坦坦硬邦邦,他到底是喜欢的什么?自己平生喜欢女子,最为刘小姐动心,只是被他如同碌碡一般翻来覆去碾压了一年,把自己的性子全都压平了,甚至连欢乐的源泉都改了,从用前面变为用后面。

如今周通觉得自己竟对这种事仿佛越来越习惯了一样,只不过一年工夫,当自己后穴再被苗雪山通开插入时,自己虽也害羞一下,但却没了起初那种天崩地裂般的感觉,不会怎样痛苦愤恨,只要吸着气咬咬牙便都容纳了进来,现在最让自己为难的不是被男人强暴的羞辱,而是苗雪山那东西尺寸实在太大,每次乍一入洞,总是让自己撑得喘不过气来,要等那物在里面扩充上一会儿,将那入口和肠道都撑开了,这才好受一些。

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若是一连过上几十年,只怕自己真的会被那邪魔弄作个怪胎,只能被男人上,再没本事找女人,天啊,那样自己岂不是要断子绝孙?

此时清风寨也正热闹,南边小寨里,花荣正在对着刘高逼迫:“刘知寨,你算算从上元到现在多少天了?你硬是扣着我家亲眷不还,是何道理?我又不是那等负心忘义之人,这些日子待你可有甚差池之处?你何必把他像异人燕丹一样,硬是抓在手里?”

刘高缩在床上,拿开口中的手指楚楚可怜地说:“我就是不还!若是将人给了你,你敢是从此再不登门了!这些日子你看我的伤好了很多,待人渐渐冷淡下来,当我看不出么?况且那当真是你的什么亲人么?那人早已招作是郓城虎张三,你写帖儿来却说是‘薄亲刘丈,近日从济州来’,你是当我不识字么?还弄成像是我一家子,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你明明当面便这样欺我,我哪还敢再信你?”

刘高越说,脸儿便越扬了起来,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花荣急得几乎要跺脚,暗想这刘高是个穷书生出身,虽是心术不正,心思却这等精细,自己一番谋划全被他看破了,也是宋江兄长和自己事先未曾串过供,如今被他拿住这个破绽。

花荣只得道:“他心中怕了你,一时不敢说实话也是有的,你只依我言,放了他吧。”

刘高自然百般不依,只说:“他在我这里住得蛮好,又不曾亏欠他的酒肉,倒是比先时养得更加肥胖了些,你只管要他怎的?”

花荣心道:“你每天给他吃大鱼大肉,又不让他出门活动,每日只圈在房中,可不是更胖了么?倒如同笼中养肥鸭一样。”口中则道:“知寨,人生最贵莫若自在二字,他被你如同犯人一样拘在那里,纵然每日鱼肉满口,也是忧愁。况且你这样平白扣押良人,便不怕违犯国法么?你纵然当官,须知国法严峻,半点不能容情。况且那一日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与你追究也就是了,你却莫要再把那事当吃亏,仿佛花荣欠了你海来深的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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