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瞳 - 微澜 - 奈晚歌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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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瞳

我曾经见过黄昏最美的晚霞。落日无力沉坠入地平线,红云漫天,似倾世之火焚尽苍穹。那是黑暗来临前最后一点绚烂,宛如炽热燃烧着的生命,所有的晴空万里都只是为了此刻,绽放出再也不会有的璀璨风景。然后将灰烬散尽,沉沦入随之而来的夜里。

“纵然是这么美的景色,却只能盛开短短一瞬,谁也无法留住。”

那时,一切还都是未曾丢失的浮生安稳。年少的止水坐在南贺河边新生草地上,这么轻轻对我说道。夕阳余晖落在他身上,划出朦胧恢弘的红晕,面前河水波光粼粼,倒映出两个人的影子。我悄悄偏过头,凝视他专注的侧脸,清楚感觉到自己正在一点点陷落。

“微澜。”眺望着天边,止水认真开口,目光虔诚:“我想我们一生中都应该有这么一刻……在生命尽头燃烧殆尽,留下如此刹那辉煌,再心甘情愿去迎接终点的夜晚。”

我大概永远不会忘记,那时他脸上的神采究竟有多么耀眼,而其中又混杂着多少期待――对于忍者沾满杀戮的一生,对于宇智波深入骨髓的骄傲,以及注定不会平凡的未来。

也许,每个人命途最后都要有一生中最炽热的燃烬,焚成劫灰,然后才可以堕入黑暗,就此风中长眠。

我牢牢记住了这个傍晚黄昏,连带也牢牢记住了他的话。只是那时我绝对想不到,止水他此时所追求的终点,竟然其实就是我注定的结局。

生于伤痛,自当归于璀璨。

战斗到鲜血流尽,死在敌人刀下是忍者最大的荣耀。他们一生杀伐永无宁日。弱者苟且偷生,碌碌老去,而强者不屑安宁,也大概只有战旗猎猎、硝烟弥漫的战场,才配作他们埋骨之地。

我不是强者,却有幸以强者的方式死去。从身上烙印第一道伤口开始,直到终于闭眼那秒,当时在下雨的森林里,确确实实是无人知晓的惨烈与激战。以守护之名,执守护之刃,抱必死之志,杀到血流成河、尸骸满地。

所以,那就是宇智波微澜的落日。血铺就漫天红霞,燃烧尽一切,也是过去未来都再也不会有的辉煌。

而现在,在落幕之后,黑暗已经来了。

我记得有谁告诉过我,生命之所以有意义是因为它会停止。

那么,对于一个生命已经停止的人来说,有什么还是有意义的?

止水说,微澜你一定恨我。

止水说,但我会用一切求得你的原谅。

止水说,所以请你再等我一次好吗。

宇智波止水说了什么,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但我真的一点都无法理解……或者说,我现在根本就不想去理解。

――他凭什么能说出这种话?

――他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要说出这种话?!

他究竟知不知道,在这场命局我已经卑微到了何种境地?他究竟知不知道,我早已是个心灰意冷只想回归安眠的死人?他究竟知不知道,只要他说出轻飘飘的那个‘等’字,我费尽心理才构筑的所谓释怀就立刻崩塌殆尽,将会再付出下辈子、下下辈子去追寻同一人的背影?

――他懂不懂,这些话对我、对我们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一刻,我真的好想问问他,他的心现在到底放在了哪里。

为什么,我曾经以为既定的一切,居然会在我死后发生这种天翻地覆的转变?而且居然会变得如此突然,突然到在这个极其荒诞愚蠢的梦里,我都几乎要笑醒了。

“很明显,他喜欢你。”

大概是我脸色实在太过难看,宇智波带土冷笑了下,在我身后无不嘲讽地出声。午后阳光透过树冠散落,在他身上留下斑驳细碎的光影,混杂出怜悯悲哀愤怒讥讽一系列复杂情绪,慢慢在这从慰灵碑卷携而来的风中发酵。

“我早就说过,宇智波止水会是你永远的噩梦……阿澜,你真可怜。”

“闭嘴。”

似乎被抽空了身上所有力气,我闭上眼,再也不想计较。

但即便如此,我也生不出任何恨意。我从很久之前就明白,宇智波微澜这辈子就栽在这家伙身上了。

――他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随便他吧。

――毕竟愚蠢如我,到头来也只能选择爱,或者更爱而已。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疲惫侧头看向这个男大十八变的发小,我站在周围的树丛间,胸口实在太痛,不想再往慰灵碑那里看一眼。

再胡思乱想下去,我怕我真的会疯掉。

“嘛,偶尔路过,来看看风景不行吗?”

依旧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带土倒也算识相顺着我的话接了下去。虽然在这种距离很近的地方折腾,却一点都没有引起不远处止水的注意。

拥有如此实力,我才不相信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思念故土回来探亲这么简单。

“见过鼬大少爷了?”

稍微思索一下就能猜个大概出来。毕竟自从九尾之祸后族里一直与木叶不合,近年更是濒临撕破脸的边缘,再加上宇智波是多么高傲的一族,想要重回战国时代那样高高在上的荣耀,倒也不是一件多么难理解的事。

何况,无论变成什么样,他一直都是我的发小。没人比我更了解他。

“不愧是你。”似乎愣了愣,带土大概是露出了一点笑意:“不过,也不全对。”

换了个姿势靠在树干上,他朝我摆摆手,示意我再靠近一点:“自从那天见到你之后,我回去找了找,发现了点非常有意思的事……”

“是什么?”

“嘛,在我告诉你之前,阿澜你说实话……”指指依旧伫立在慰灵碑前没有移动半分的那人,带土笑得有点奇异:“事到如今,你甘心吗?”

“……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他这句话又实实在在戳在了我的痛处上。皱皱眉,我不是很想回答这种问题。因为,不管答案是什么,现在都是没有意义的。

我还爱止水,但我已经死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基于生死两隔之上,所有如果和假设都是空谈。

“没什么,这是随便问问……无论你回答什么都是不会改变的。”耸耸肩,也不在意我的模棱两可,带土继续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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