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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进手术室

第125章进手术室

“记住,回到h城一定要回医院。你把手机给valley。”  黎野虚虚抬腕,将手机递过来。夏小谷感觉到他很不对劲。也就过了几个小时,跟早上车里钳制她时的状态截然不同,递个手机似乎用尽力气。

“ye的状态如何?”tang也感觉到不对劲。

夏小谷暼了对方一眼,他已重新阖眼,整个人虚软埋进躺椅里,鼻尖额头又蒙了一层密密碎碎薄汗。

“不是很好。”她压低声音,实话实说。

tang叹气。“valley,我不知道ye和你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自从我认识他,他就跟我说他有一个女友,名叫夏小谷。你进公司,是ye拜托我去你学校亲自招聘的。虽说你很优秀,但凭一己之力,在竞争那么激烈的学校招聘里,没有ye的钦定,你不一定会脱颖而出。但机会既属于幸运者,更属于有才华的人。valley,事实证明,你的确很优秀,董事长一直在默默关注你,当着我和ye的面,亲口说过你很优秀。这一次总部迁回国内,ye因此耗费太多精力,本来就不好的身体一下子出了问题,董事长待ye如同亲生儿子,他心疼她,亲自点名要你做他的首席秘书,旨在拜托你既要好好配合他工作,更要好好照顾他身体。所以,这一路上,你一定要好好照顾ye。回来后,也不要轻易说离职,要不然ye会伤心难过的。这些年,他拉我一起喝酒醉过好几次,口里叫的都是你的名字。他说后悔留你一人在国内,他也说五年后一定要去找你。”

夏小谷的心早就一片麻麻涩涩,酸酸楚楚,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是五年?”

tang一愣,说不出原因。

“valley,这个问题,其实我也问过。但ye从来不说。要不你找个时间问问他?”

夏小谷默然不语。

tang继续交代了valley一番,强调了ye总身体状况的严重性,拜托她一定要“押送”他回医院。他一定要夏小谷答应他的请求才肯挂电话。

段苏兰回到家,得知夏小谷匆匆打个转就走了,破口大骂她没良心,白眼狼,不肖子孙,这么久不回来看他们,回来了也不留些钱给父母。

夏父不耐烦地回了句:“谁叫你偏偏挑这个时候出门。你要这么多钱干嘛?小山每个月给了我们三千元,要不是你打牌总是输,家里有粮食有蔬菜,哪里用得完?”

“你这个死鬼,竟然敢教训我。忘恩负义的老东西,你生病时还是老娘我日夜伺候你呢。你们夏家一个个没良心。”

段苏兰随手操起桌子上倒给夏小谷喝的那个杯子砸在地上,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夏父嘴唇微微蠕动几下,最终只字不语,默默地去外面拿来扫把和簸箕清理地面。

“早餐在锅里,你自己去拿。”夏父淡淡说道。

“吃个屁。一肚子火气。人家说生儿养女防老防病,我生的两个儿女,一个天天凶我,管我,一个理都不理我。想想就窝火。你儿子以为自己能赚几个臭钱,天天要我看他脸色过日子,他一个月好几万了,一个月才给我们三千,打发叫花子吗?还有你那个死女崽,听说一个月也有两万收入了,还听说她写文章也有钱,就知道孝敬那个老不死的,从来不给我这个当妈的一个仔儿。气死我了。”

夏父继续低头扫地,不理会她。刚才小谷塞给他一张卡,说里面有一笔钱给他买营养品,叫他千万不要让段苏兰知道,否则拿去赌博了。她听奶奶说,段苏兰经常去赌钱,也经常和村里的人吵架。有时候跑到邻村去打麻将,总是输。一个月要输个两三前,夏小山给他们的生活费,大多被她输光。

夏父经常来老妈妈这里拿点蔬菜回去吃。段苏兰好吃懒做,不种菜。如今种田机械化,外面的活都是夏父在打理。夏小山多次指责他妈妈,无济于事。

段苏兰手机响了,听完后脸色阴沉沉的。她扭头对夏父说:“我回家一趟,我弟打电话来说有事找我。”

吃完午饭,吴成目送师父和小谷进入贵宾室。

夏小谷没有和黎野坐在一起,特意坐得远一点的。他也不强求她,乖乖坐在椅子里,闭目靠着,表情很痛苦的样子。

就算面色再冷漠,夏小谷心里却是紧张的,生怕他吃不消,身体扛不住。余光不断暼向那个人。

tang总的话让她心情沉重许多,难受憋在心里,愈发闷堵。鼻子始终酸胀的。

等上了车,两个人的座位紧挨着。黎野依旧很乖,一点儿都不干扰她,上车就睡,那只手一直未从胃部松开,想来一定很痛。

她幽幽地看着窗外,暗自难过。

冬阳透过窗户照在他额头,碎发贴在额前,温柔又隐忍,密密麻麻的汗不断渗出来。

夏小谷从口袋摸出纸巾,探手轻轻给他擦拭。她感觉到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心里一惊。

伸手去他身上那件旧棉服口袋里掏药。昨晚值班医生开了一些药,她顺手把它们全塞在他口袋里。

招手请乘务员送来水,她推了推他。黎野微微睁眼,迷迷糊糊看着她,似有一丝困惑。

“你要吃药。”她将退烧药递给他。

见她愿意搭理他,黎野暗沉沉的黑眸亮了一丝喜色,病态的脸上虚浮一个疲软的笑意。

夏小谷默默拧开一瓶水递给他。

黎野吞下药。夏小谷注意到他眼睛很红,严重睡眠不足的样子,面颊一股红潮,发烧的反应。

“小谷。”他低低叫道,声音哀伤深情,包含太多委屈和渴望。

夏小谷扭头看窗外,不理他。

他虚虚晃晃看着她的侧脸,一会儿又沉沉睡去。感觉自己坠入冰窟,全身快要冻僵,身子冷得发抖。忽而又感觉自己掉入火海,热浪滔天,生不如死。

一张虚晃的脸不断在梦里出现,她时而近在咫尺,时而坠入茫茫大海。无论他怎么努力朝她泅游,总是够不到她瘦弱的身子。

“小谷,小谷。”

嘶哑的声音似要冲出喉咙,却又被一阵灼烧堵住。喑喑哑哑,几不可闻。

“醒醒,醒醒。”夏小谷不断推搡黎野的胳膊,无奈对方像陷入魔靥,怎么叫都不醒来。

他忽而浑身滚烫滚烫,忽而又冰凉瘆人。呼吸微弱,脉搏紊乱。

她急得眼泪汪汪,使出吃奶的力气试着拖着黎野站起来。

黎野靠着她大半个身子,虚虚晃晃站立起来,看清楚是她,弱弱地嘘了一口气。原来一切是梦。梦里,他以为失去了她,无能为力救下被深渊吞没的人儿。

“能走吗?”夏小谷听见自己的声音还在打颤,情绪濒临着快要哭的崩溃边缘。

“你在担心我?”黎野深情地凝视着她。

“到站了,我们快下车吧。其他人都走了。”夏小谷搀扶着他往外走。

黎野试着自己努力抬步,无奈身子沉重,大脑昏沉沉的,胃里恶心苦涩。

乘务员赶紧过来帮忙,两个人一起把黎野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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