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墨者黑”
一觉醒来。
屋子里空空荡荡,唯独身畔的熟悉气息提醒着他,昨夜的一切是真的。
白玉堂舔了舔自己触感清晰的嘴唇,神游间笑意满满。
展昭这样的人,这样深沉的迁就,他白玉堂愿用生命去换。
于是,白玉堂眼角、眉梢、鼻翼、唇角都在笑。
白玉堂很好看。笑起来更好看。
不负“风流天下锦毛鼠”的绰号,此时眉眼弯弯,唇颜欢笑,潇洒倜傥。
他的俊不同于展昭。
展昭是一块光泽内敛的璞玉,白玉堂是一颗璀璨夺人的夜明珠。
展昭是一汪平静宽厚的碧波湖,白玉堂是凛冽浩瀚翻卷汹涌的海。
一静一动,一制一驰……
闻得脚步声,白玉堂唇上弧度弯的更深,门扉开启,他已迅捷的翻身侧卧床榻之上。
展昭脚步很轻,开门声也很轻,生怕吵醒白玉堂。
打开门,便看见白玉堂果然面朝里依旧睡着。
将精选的吃食放在桌上,将巨阙也放在桌上,手抵额中浅寐。
白玉堂小心的偏过头,看他一脸的安静困乏,心下百味丛生一跃而起。
展昭睁开眼,温润却略显尴尬的笑笑,“白兄醒了?”
白玉堂二话不说拉住展昭往床上送,展昭警觉,抽身如风避开他的强势,“白玉堂,今日无论如何展某不会再依你。”
白玉堂听他说的严肃认真,“噗”的痴笑出声,反问道:“猫儿,你在想什么?”
经这一问,展昭满脸通红。
分心间,白玉堂已闪身而至,反剪他双手按在床上。
展昭愤怒挣扎,“白玉堂!你做什么!”
白玉堂忍俊不禁,拉过被子将他收在里面,语气换作温柔,“猫儿放心,你那一堆乱摊子有我呢……”
这句话果然奏效。
展昭真的服帖的安静下来。
白玉堂侧坐床边,“猫儿,之所以来找你因我知道很多事……”
展昭目光相迎,“白兄知道些什么。”
白玉堂自信满满的安慰,“你好好睡一下,剩下的事交给我!”
“白兄……”
“除非,你从未信过我白玉堂。”他说的郑重认真,语罢,又是一脸的讪笑,回身撩袍坐到桌边,一一打开食盒,“啧啧,猫儿当真体贴,知道五爷口味。”
展昭盘膝而坐,“合了白兄口味便好。”须知这些吃食当真花掉了展昭身上大部分的银两,他知道,素来白玉堂的嘴都很刁,是个难伺候的主儿。
“猫儿,你可吃过,要不要一起?”
“展某吃过了。”
白玉堂一笑,也不客套,风卷残云的吃着,当真饿极。
展昭看着他毫无文雅的吃相,摇头苦笑,放着陷空岛好好的日子不过,跑这汴京来跋涉受累。
思及至此,心上一暖。
昨夜的旖旎胶合近在眼前,登的俊面升温。
白玉堂不期而遇的对上展昭蕴满温存的游离眸子,夹在筷子上的酥香鱼肉“啪”的掉落在盛满女儿红的杯子里,飘着油星的女儿红砰溅出来,白玉堂夸张的向后蹦开。
还好,没溅上他的白衣。
展昭忍了几忍,看着他上窜下跳的夸张举动,终别开眼噗笑出声。
白玉堂咬着银牙恨恨的看着他。
展昭清咳了声,缓解尴尬。
白玉堂目色不善,“猫儿,你刚去哪了?”
展昭忍下笑,“我去了得意钱庄。”
“可有发现?”
展昭神色暗下来,“得意钱庄的生意并不简单。”
白玉堂笑,“哦?”
展昭道:“得意钱庄的真正主人不是康廉,他只是枚被废弃的棋子,真正的主人是昨夜那黑色夜行人。”
白玉堂叉了一个丸子放进嘴里,轻笑,“还有呢。”
展昭道:“他们的生意对象看似布施广泛,实则都与西夏商队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