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马车颠簸,鹤小神医头昏昏沉沉的,仿佛陷入了冗长的梦境里,无法醒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鹤小神医抬手揉了揉眼睛,却被手腕上冰凉的触感惊醒,他定睛一看,那手上……竟然拴着一根锁链。
卧槽!捆绑PLAY?
呸!在想什么!鹤小神医狠狠唾弃了自己的思想。然后开始生闷气了。
这特么算是什么意思,昨天晚上还那啥那啥的……今天就把自己锁起来装在车里,人还不知道滚哪里去了!什么鬼!还能不能互相尊重了!
司无戈进来时,看到的就是鹤小神医盯着自己手腕上的枷锁生闷气的样子。
他递过一碗粥,鹤小神医委屈地看他一眼,翻身用被子蒙住了头。
“快到华山了。”司无戈隔着被子拍拍他的头。
鹤小神医委委屈屈地冒出一句:“你……把我解开我就原谅你。”
“原谅?”司无戈问道。
鹤小神医一把掀开被子,手腕上的锁链叮叮哐哐地响着:“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没有谁会喜欢被锁住!”
“我只是怕你逃走。”司无戈淡然地看着他,依然是一副正义凛然的表情。
“反正你现在赶紧解开,我就不生你气……”鹤小神医垂下了眼帘,委曲求全道。自从说了喜欢司无戈之后,他就很少跟司无戈闹别扭了,而司无戈这一次真的让他生气,他也努力不去生气。
“……”司无戈显然也是个三观不正的人,他把手里粥往鹤小神医面前一递,却是不说话。
鹤小神医撇了撇嘴,又把自己蒙进被子里,也不说话了。
…………………………………………………………………………………………………………
华山之上,积雪终年不化。华山脚下,马儿一声嘶鸣,马车停了下来。
“师叔祖,在往山上马儿就走不动了。”车夫原来也是华山弟子,走到山脚,已能感受到这万年积雪的寒意,他呵了口气,无奈道。司无戈掀开车帘,点了点头。他依然穿着那雪白的单衣,身姿挺拔,仿佛不畏严寒。而后,他转回车厢里,背出了一个少年。那少年让被子裹得严严实实,仿佛襁褓一般隔绝了严寒。光洁的侧脸靠在司无戈肩上,乌黑长发柔顺地垂在一旁,简直会让人误解他是个柔嫩的少女。
而昨夜那场荒唐事,呵呵……车夫被赶得虽远,这种事却是可以猜到的。只是没想到师叔祖这么一个出尘的人也……
车夫正想得开心,司无戈却突地一回头,冷冷瞥了他一眼。
“恭送师叔祖。”车夫一身冷汗,赶紧拜下身子,不敢与司无戈对视。
真是可怕啊……
半晌,车夫才敢直起身子,看着司无戈远去的背影,他忍不住想到师叔祖第一次下山的时候,那眼神虽冷,却只是让人不敢亲近罢了,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直像个魔头了。
上山路上。
司无戈才往上走了没多远,鹤小神医便醒了,迷迷糊糊道:“好冷啊。”
咦?这不是睡觉的体位啊……
“羊哥哥。”鹤小神医蹭了蹭司无戈的耳朵问道“我们到华山了吗?”
“嗯。”司无戈应道,将他搂了搂,道“一会儿到山上就不冷了,我那儿有一条狐裘。”
“狐裘?”鹤小神医搂住司无戈的脖子,却听到叮当作响,那根锁链还绑在他的手上,小神医不禁酸溜溜地说“你们道士还有那么奢侈的东西。”
“……”司无戈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娘留给我的。”
“……”好像说错什么话了,鹤小神医皱了皱眉,严肃的转移话题:“你怎么还绑着我,我生气了。”
“嗯。”司无戈应道。
“我真的会生气!!”鹤小神医凑在他耳边大吼一声。
司无戈被吼得愣了愣,片刻后觉得自己应该有所表示,答道:“我相信你。”
“……”那你倒是解开啊,混蛋。
轻轻叹出的气凝结成了白霜,司无戈穿得如此单薄,鹤小神医将棉被展开一点,想要把司无戈一起裹住,司无戈察觉了他这一举动摇了摇头道:“你自己盖好。”
“你不冷吗?”
“……我习惯了。”
鹤小神医突然笑了:“难怪你总是这么冷冰冰的性子。”笑完又赶紧沉下脸“我还在生气!!你快把我的锁解开!!”
“快到了。”司无戈突然道。
喂喂……你这分明就是转移话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