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他们的心 - 英雄冢 - 风之岸月之崖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历史军事 > 英雄冢 >

☆、第二十九章:他们的心

秋棠园是万俟夜产下的其中一套房园,此处虽然比不得御剑山庄的庞大气势,但也盛于精致,入了大门,前院便是一片海棠,绯红如火,倒影在水池之中,当真是如同一片秋色华美异常。

秋棠园的大厅里,白画苡胪蛸挂苟既肓松献,赫澜渊坐在一旁,身边站着的是上官无玉跟上官无辰。

上官海站在中央,看着自己儿子对一个外人的粘腻模样,眉宇紧拧着:“玉儿,你真的……不要随我回家吗?”

经过之前的一番发泄,上官无玉此时已经冷静了很多,只是眼眶红着,睫毛湿漉漉的,似有无尽的委屈看了直让人心疼不已,而此时他却只是倔强着小脸,咬紧下唇一言不语的盯着上官海看。

赫澜渊从知道上官海的来意之后整个人就显得特别阴寒,连抓着上官无玉的手也十分用力。大厅里静默了一会,赫澜渊才冷声开口:“无玉当初因何出事我不想过问,但既然他唤我一声爹爹,那他的事我必然不会放着不理,我只想问,当初在京城时,我带着无玉在七贤庄养伤多时,那个时候你在哪?为何你不来接无玉回去,反倒此时才远从京城追了过来?”

上官海微微一怔,继而轻叹:“当处我却有对玉儿疏忽之意,只是那时我……”

“如何?”赫澜渊拧眉,面容显得冷峻异常:“身为人父却不能对孩子做到你因尽的责任,而今我将无玉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你才想起他的安危,这个时候你觉得凭什么我回答应让你把无玉带走?”

“我是他父亲”上官海道:“当初我刚丧新妻,消极中才会忽略了玉儿,但这并不表示我对玉儿就不关心,得知他出了事我比谁都心急如焚,幸好我找到玉儿的消息,这才能急忙赶过来……”说着,上官海转眼朝上官无玉看去:“玉儿,我是有愧与你,但我真的不是刻意忽略你的感受,你现在可否能原谅父亲?”

红着眼眶,上官无玉盯着上官海看了许久,才硬着沙哑的嗓子问:“你真的不会再不管我了吗?即便以后你身边又有了什么如妃容妃,你也不会再把我丢给皇爷爷他们吗?就算、就算我做错事了,你也不会再放着我不理会我了吗……?”

孩子强作坚强的模样,看着让人心疼,硬着的声音依旧掩盖不住他的沙哑,上官海眼里尽是愧疚与宠溺:“我不会,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不理你,也不会再把你丢在宫里,就算以后你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你也是我的儿子我不会不要你的”

“父亲……”心里压抑许久的委屈似乎得到了舒缓,上官无玉眼眶更红,而后突然挣开赫澜渊得手,朝着上官海扑了过去一把将他抱住,埋在他的腰间哽咽着:“你要说话算话,要说话算话才行啊……”

上官海两手将他紧紧抱着,承诺道:“君子一言九鼎,更何况是答应你的事,再说你是我的儿子,我又怎能骗你”

上官无玉紧抱着他,仰头,一张脸又哭得像个小花猫一样:“我们回家……那我们回家……”

上官无辰在旁看着,扑闪双眼也跟着扑了过去将上官海抱住:“哥哥要跟你回家,那我也要回家!”

白画苡胪蛸挂棺在一旁并不言语,只是一转头,却发现赫澜渊垂了眼,怔愣愣的样子只拧着眉,盯着自己被上官无玉挣开的手看……

他心里一定难受了吧。

……

夜晚时,赫澜渊一个人坐在屋顶上,月光倾斜而下,将他整个都笼罩银华之中,衬得他的面容寒烈中又更添清美,身后听得细微的瓦片声响,赫澜渊只微微侧眼,便看见盗凌在自己身边坐下。

“我还以为来的人会是白画埽没想到是你”手里的酒坛随手一丢,赫澜渊直接给盗凌砸了过去。

盗凌接住酒坛,就着那刚才被赫澜渊含过的坛口看了一眼,挑眉,欠打的道:“我要是就这么喝了,算不算跟你有了间接亲吻?”

赫澜渊扭头看他,微微眯着凤眼勾勾手指。

盗凌刚一凑了过去,就被赫澜渊一掌扫来,险些正中脸部,当即吓的盗凌怪叫:“澜渊!不要这么阴!”急忙躲开之后,盗凌哇哇大叫:“毁了我这张玉树临风的脸到时候你就只能以身相赔我了!”

“盗凌,为什么你总是这样轻佻毫不正经呢?”赫澜渊定定地盯着他看,眼色深沉很沉,似乎少了往日里那份冻人的寒光。

盗凌拿着酒坛咕噜咕噜的喝了两大口,这才大叹着笑道:“世间疾苦,生别离、求不得、来不及、怨憎恨、阴阳隔已经够了,为什么我还要让自己活在沉寂之中呢?”说着,盗凌朝天敬酒:“不是有句话叫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吗?”

赫澜渊低低哼笑:“亏得你也有这般风雅的时候啊”

盗凌扭头,突然朝着赫澜渊凑了过去:“那你喜欢吗?”

赫澜渊没答,只沉默着。

盗凌低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无玉要走,你舍不得也不高兴,但是……”

“闭嘴”赫澜渊突然凶他:“现在别跟我说话”

“好好好我不说,那喝酒总行了吧?”盗凌投降,将手里的酒坛递了过去,结果赫澜渊两手抱着,仰头豪爽大饮,那模样直看得盗凌目瞪舌结:“澜渊!澜渊澜渊这是酒不是水,这样喝很容易会醉的!”盗凌动手想抢,结果被赫澜渊一掌劈来,险些砸下屋顶。

说不上来为什么,无玉得离开让赫澜渊心里闷堵异常,像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要被人抢走了一样,可是赫澜渊却又清楚地知道,别人父子离开,自己一个外人阻止不了,所以就只能自己一个人藏起来发泄一下。

毫无顾忌的喝酒,结果只弄得透明的液体沿着赫澜渊得嘴角流淌而下,浸湿了胸前的衣襟。

盗凌原本还想再阻止他这样几乎等同是灌醉自己的做法,但最后也不知道是怎得,竟是低低一叹,随了他去。

一坛子的酒,最后几乎都被赫澜渊喝了大半,酒坛朝着地上一扔当即碎了满地,赫澜渊纵身下了屋顶,许是当真是喝醉了,落地时竟没站稳,险些栽倒,惊得盗凌急忙飞身而下,一把将他接住。

抬眼看向盗凌,赫澜渊脸上的神色有些傻呆呆的,似乎已经辨认不出盗凌的模样,刚拧了眉,抓着盗凌的衣衫,赫澜渊两眼一却是实突然靠着盗凌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澜渊?澜渊?”手臂搂着赫澜渊得腰,盗凌喊他两声,看赫澜渊似乎当真睡了过去,顿时只觉得一阵好笑:“看你平时强悍的那么吓人,结果却原来酒量这么差,不会喝酒还偏要喝,你也真是有够任性的啊”说着轻轻一叹,将赫澜渊拉到背上背着,就将人朝着客房方向带去。

现在的赫澜渊虽然是个成年男子,但却不重,身子似乎还很软,只是体温偏冷,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酒水打湿了衣衫的缘故。感觉到他的脑袋软软地靠在自己肩头,几乎只要一侧头,就能看见他近在咫尺的侧眼,盗凌摇头,心里又是一阵叹息。

如果你知道我当初接近你是奉命行事,你还会不会拿我当朋友?

不敢问出来的话,似乎注定得不到答案,心里的声音才落,盗凌背着背上已经睡着的人,才刚穿过后院的拱门,远远地就看见了他一袭白衣站在门外的身影。

“庄主”盗凌直径上前,一脸坦荡的模样看他。

白画芪⑽⑴∶迹骸八这是怎么了?”

盗凌道:“明日无玉公子要走,玉横公子怕是不舍所以喝多了些”

蹩蹩眉,白画艽拥亮璞成辖庸赫澜渊,将人横抱怀里:“一身的酒味”看向盗凌,白画芊愿溃骸澳闳ヅ桶热水过来”

盗凌一怔,似乎意识到白画芤做什么,眸色一闪垂了眼睑:“是,属下马上弄来”其实……有时候,人应该学会控制自己的心才对……

玉横公子,注定是玉横公子。不可能会变成澜渊,所以啊……盗凌,你该收得心了。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