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幽京天牢,一如既往的不见天日,司辰逸被关在最里头的牢房之中已经快要二十天了,在此期间,发生了许多事情。
比如那日曲池走后,没有几天京城之中就有了调令,皇太后也被请回了皇宫,司辰逸的人手与司皓月的兵马打起了游击。
比如司皓月隔三差五的就会到牢房里赏赐司辰逸一顿沾了盐水的鞭子。
比如眼前这个看起来像是Z然,其实是Z然的双生哥哥的Z荀,和那个从来不治毒,只知道救人的医仙谷神医陆玉然的到访。
“二皇兄……”
Z荀看着牢里被铁链锁着掉在半空中,身上还被打的伤痕累累的司辰逸哽咽道。
迷茫中的司辰逸缓缓张开双眼,连日来的用毒和鞭打已经让他的身体大不如前,如果说前几日还能用内功来护住心脉,此时此刻只怕早已经成了孤魂。
当司辰逸的意识聚拢看向Z荀所在的位置时,他将自己的头偏离开去,轻嗤的声音让司Z荀没来由觉得寒冷彻骨。
“你又来作甚?是,见不得我这二皇兄还活着吗?”
司辰逸虽然遍体鳞伤,说话也有些微弱,却依旧保持着他原本该有的自尊和骄傲。
“不,不是这样……”司Z荀被司辰逸这话抽打着心,司Z荀本性善良,司辰逸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因为他的关系,司Z荀内心十分纠结。
“哼,不是这样?也对,怪我识人不清,若真是然儿,他岂会这样对我?他岂会!他岂会!”
司辰逸用尽力气嘶吼道。
Z然,那个曾经跋扈的纨绔弟弟已经不再,有的,只是为了他着想,贴着自己说过要保护自己的那个淡然的Z然。
那个以为若是和自己在一起就会毁了自己的Z然。
可是然儿,你想过吗?你若不同我在一起,才是真正的毁了二哥啊。
司Z荀被司辰逸这一吼,顿时眼泪夺眶而出,一直沉寂在一旁的陆玉然是个极为护短之人,何况他
最见不得司Z荀这样哭,连忙出声安慰。
“荀儿别哭,此事本与你无关,轩王中的毒是我亲手调配,那面具上的毒也是我亲自涂的,与你无关。”
“怎与我无关!是我带着那面具,是我,是我啊!”司Z荀掩面哭泣,这兄弟相残的一幕让他后悔莫及。
“呵,原来医仙谷的神医也开始变成了治毒高手?本尊一直以为医仙谷神医陆玉然只救人不伤人,只解毒,不用毒。”
司辰逸嘲讽的说着,他一直将陆玉然视为能和自己一较高下的对手,但因为他在医仙谷内甚少出谷,司辰逸也从来不做为难人的事,江湖之中的宵小之辈的那些毒物他根本不放在眼中,这江湖才一直平静非常。
陆玉然没有反驳司辰逸的对话,事实上的确如此,他不用毒,就算用了也是救人,可如今却被司皓月用来当做交换Z荀的条件。
他陆玉然本可以拒绝,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浪迹江湖,可荀儿不行,荀儿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作为生活的保障,医仙谷则是最合适的地方,可陆玉然没有想到,司皓月竟然早已知道Z荀没有死。
为了免除所有对Z荀不利的后患,他只能答应司皓月的要求。
这还真是应了那句‘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之说。
陆玉然没有选择的余地。
最终,陆玉然还是没能将抱歉的话说出口,他并没有觉得需要向司辰逸说抱歉的地方,他也不过是司皓月的一颗棋子罢了。
陆玉然点了司Z荀的睡穴带着司Z荀离开天牢,如果不是因为Z然大婚在即,Z荀无论如何都要看着Z然成婚才走的话,他宁可现在就离开京城再也不踏足一步。
Z然如今的身体虽然有了养心盅护住心脉,但身体还是因为掺杂了漾情花毒时留下的毒素尚在体内,加之那日在巍涯城得知司辰逸入狱的消息就更加不怠慢的日夜兼程的赶回幽京。
“主子,还是稍稍歇息一晚吧!”影七取了水袋递给Z然,看着这几日星夜赶路的Z然多少难受。
Z然睨了一眼影七,沉着声音问道:“影七,二哥和皇上内斗的事你是不是知道?”
影七摇头,眼睛对上Z然道:“主子这是在怀疑影七吗?也对,影七曾经是皇上身边的影卫,也是负责影卫的头领,可皇上和轩王殿下内斗的事情影七的确不知情。”
Z然看尽人情冷暖,观察人入微是他一直历练得来的经验,只是当他回想这司辰逸的种种,似乎都像是蒙了尘的珠子,让你根本看不透。
影七的眼底没有丝毫撒谎时该有的闪烁,Z然叹道:“影七你勿怪本王,本王一度的怀疑自己看人的能力。”
Z然自嘲的笑了笑,如果他看人准确的话,又怎么这样迟钝呢。
影七宽慰他道:“主子您的心情影七知道,这样问影七也不过是想同影七发发牢骚罢了。”
“呵呵,你何时也学会芷绣那一套了?”Z然调侃的笑道,心情较之前已经好了很多。
夜晚的星空总是很美丽的,尤其是在山里,今日他们经过的是一个小镇,为了图方便并没有在镇内住宿,按照Z然的说法,反正休息一下喝口水,在吃点干粮之后就上路,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影七其实也知道他会如此焦急的原因,大夏皇族的人脉本就不多,若是轩王在出事,大夏朝的皇族的男子就只剩下皇上和Z然,可轩王万不该谋反。
陆玉然强行带着Z荀离了天牢,不久之后司皓月就踩着步子迈了进来。
与此同来的还有一顿鞭刑,这几日就痛家常便饭一般的随手就能上演。
司皓月落座在金藏准备的椅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被吊在半空中,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司辰逸。
“二皇兄,你还真能忍,是想熬到然儿回来么?”
司辰逸的眼睛在司皓月进入天牢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从浑浊变得狠厉,他死死的盯着司皓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部署如此周详,他司皓月竟然还能逐一攻破。
“怎么?二皇兄是不服气么?啊,其实也没什么,朕登基以来虽然国泰民安,可朕也是居安思危之人,二皇兄虽然称自己体弱多病,每年的吃穿用度都是宫中给拨去的,大小用度,这宫里都有记载,虽然二皇兄也有生财之道,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言外之意就是不管你做什么,多少我司皓月都是知道的,只是我并不想说出来罢了。
司辰逸冷哼,很快就意识到什么,也许司皓月说的没有错,他司辰逸既然能将眼线安排进宫,那么他司皓月自然也有办法将眼线安排在自己府里。
可是,会是谁呢?司辰逸突然一僵,难道说……
“司皓月单手在椅子的扶手上有节奏的轻轻敲打着,看到司辰逸的反应笑道:“二皇兄想到什么了?不妨说出来给朕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