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司皓月一时之间不知从何开口,Z然的话没有错,所有的一切都按着他的布局发展着,就连同北戈的联姻Z然都没有拒绝的份。
他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怀着无比郁闷的心情回了宫,当然回宫之前还是让王府外头的禁军撤离,他不想给Z然在度远离他的借口。
其实司皓月心中清楚,司辰逸的日子不多了。
Z然并没有去送司皓月,连日的赶路的确让他觉得疲惫,可司辰逸的事就如同一把利刃悬在心上,司皓月一走,Z然就急忙的去了北苑。
大夫是京城中较为有名气的医师,虽然不如太医院的太医,可医术上却独有自家的一套看法。
当他见到司辰逸身上的伤口之后只牢头叹气,心想着王府中人也只是倒霉,怎么这般折磨人,用鞭子伤人也就罢了,那可以制,可是尽然在这鞭子上喂了毒,又将人的手筋挑断。这刑法当真是残忍至极。
“大夫,我二哥情况如何?”
Z然兀然开口,那大夫先是惊了一惊,随后见Z然态度平和,完全没有发怒的表现,只能委婉的道出实情。
“回靖王爷的话,轩王只怕时日无多了。”
他这说的是大实话,先不说他体内的霸道毒性一惊侵入五脏六腑,如今这外力上的鞭上深可见骨还喂了毒,这毒上加毒,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
Z然被这话砸了有些晕眩,好在清末从旁扶着一把,他这才稳住了身形。
Z然怎么也没想到司辰逸居然命不久矣?!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他努力的让自己平复下来,对着大夫再度确认道:“大夫,可别看错了。”
那大夫是个五十开外的老者,行医这么多年从未看错,对于Z然的表现也相当理解,只道:“老夫不会看错,这鞭伤造成的伤口如今泛着黑血,也就是说在行刑的时候是喂了毒的,老夫为二殿下诊脉,发现他体内有霸道的毒素已经侵入五脏六腑,这样一来无疑是内外夹攻。”
他言辞凿凿,Z然只觉得晴天霹雳。
可Z然还是很快就镇定下来,他想到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医仙谷的陆玉然。
“主子您要上哪儿去!”影七见Z然迈着步子往外走,忙不迭的问道,总觉得Z然在听到轩王命不久矣之后的神情变得十分不一样,根本不似兄弟间的那种情感。
影七的声音提醒了Z然,他想也许这就是关心则乱,他站在原地沉吟了一下,随后看向一直沉默的清末道:“末儿,告诉本主,本主不在期间,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来过府上?”
清末点了点头,这便是方才想要告诉Z然的事情,只是当日自己见到那人的时候也是吃惊不小,正想着要如何对Z然说个明白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现在Z然问起了,便道:“主子,末儿说了您别激动。”
Z然面色未变,其实他已经猜到末儿一定是见过了Z荀。
清末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主子您前行北戈后不久,那天也是夜里宫里来了顶轿子,敲开了王府的门之后从轿子上下来个人,那人就是已故的荀王爷。当时我见了荀王爷还以为是主子您,可后来他身边的白发男人叫了荀王爷的名字之后末儿才知道不是您。”
“当日我四皇兄和陆玉然来王府做了些什么?”Z然问道,他隐约的觉得司辰逸会中毒一定和陆玉然两个人有关,否则按司辰逸的医术毒学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就中毒而自己不知道。
清末想了想道:“也没做什么,当日荀王爷来王府只是看了看主子您住的可舒坦,吃穿用度如何,还有翠雅轩里的笔墨用的习惯不习惯。对了!还要了一件主子您用旧的紫荆面具!说是要留作想念主子的物件。”
清末灵光一闪,当日司Z荀拿了一面Z然用过的紫荆面具,说是这大夏的荀王已经葬入皇陵,不能时常走动看望,只能以物思人,念想念想这兄弟的情意。
清末当时也没有做他想,的确如司Z荀所说的那般,一个被众所周知的已故的王爷,的确是不能在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了。再则当日司Z荀的表现的确就是一个许久未见自家亲弟的兄长模样,那副关心的样子绝对不会是作假,清末这才将Z然的那面已经用过的紫荆面具赠给了司Z荀。
Z然蹙眉,这话听起来的确像是一个兄长关怀弟弟的作为,可是Z然还是隐约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他猛然间想起当日在大正宫自己说过要帮助司皓月守住皇位的话,Z然不自觉的踉跄一步,清末已经焦急的搀扶住Z然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Z然怔了片刻,随后苦笑的摇头道:“不,本主没有哪里不舒服!本主只是累了,本主自以为看透人心,谁知道本主自己才是被埋在骨里的那一个。末儿,本主今日才发现,本主错的离谱。本主不该相信这生在帝王家还该有亲情这种东西的存在!哈哈哈哈!末儿,本主错的离谱啊!二哥如今这番模样,完全都是因为本主的关系!”
Z然此时打心底的疲惫,他不是不明白帝王家该如何,只是他想要改变一些这样的局面,可是到头来如何?连同他都被司皓月精心的算入局中。
Z然想起当日司皓月中了索魂之毒后的表现,顿时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这人要狠毒到什么程度?尽然连自己的性命都要算计在内。
他司皓月吃定了自己会不惜一切带价的去为他求药,也盘算道司辰逸会在中途阻止自己,更加知道司辰逸被这样一激势必会有所动作。
如此一来便可名正言顺的除去这个心腹大患,这样就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这皇位是从司辰逸手中让除去的。
更加不会再有其他皇子王爷对皇位造成影响。
司皓月啊司皓月,你步步为营,让所有人都在你的棋局之中做棋子呢!
清末看着Z然情绪波动,竟不知要如何安慰,在他心底何尝不是骗了Z然?
Z然直起身子,随后吩咐道:“好生看着二哥,大夫就留下来,若是我二哥醒了或者需要什么有个照应。本主现下进宫一趟。”
Z然的语调恢复了平常,可是清末能感觉的出来他的眼眸冰冷无比,那眼底里透着的冷冽不是寻常所见到温和的样子。
“主子……”清末下意识的拉住Z然的衣袖,心中生出一股不安,仿佛Z然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似地。
Z然拍拍清末的手道:“不用担心,本主自己知道在做什么!”
话落,人已是头也不回的出了北苑。
夜里幽京的街上十分安静,策马是不可能的,Z然让老管家准备了马车,上了马车之后就往涌泉门去,他记得当时通往大正宫的密道有一条是往涌泉门行。
Z然此时前去的目的在了然不过,既然司皓月利用了司Z荀和陆玉然,那么他就进宫去找他们,按照司Z荀对自己的疼爱程度,势必是要亲眼看到自己大婚之后才会回去医仙谷的。
马车一路急行的来到涌泉门,守门的士兵自然是上前盘查的,但一见到Z然和他手中的黄金令牌之后,便立刻听话的去开了城门,虽说这半夜入宫是有限制的,但对有着皇帝御赐的金牌者另当别论,何况Z然还是皇上最疼的皇弟?
Z然顺利的入了涌泉门之后并没有继续乘着马车,反倒是让车夫在涌泉门的某一处停下之后,自己从车上下了来。
入了宫门走过长长的宫道,片刻之后再一处假山前停了下来。
Z然抬手触摸到一块光滑的石头,只听静谧的夜里传来细微的喀拉声之后,一条地道出现在了Z然眼前。
Z然取了身上的火折子吹亮走了进去。
兜兜转转的在地道里行了半柱香的时辰之后他来到了大正宫偏殿的内阁之中。
“皇兄,你怎么能这么做?难道你忘了答应过然儿绝对不会要了二皇兄的性命那!”
司Z荀的声音听起来甚是激动,这与Z然记忆中温润的Z荀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