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之琰 - 重生之坑你一世 - 糍粑鱼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狐之琰

难道不是?

她转过头来,怯怯地望着他,嘴里不敢说,可眼底明明白白地写着这四个字。

狐之琬气极而笑:“捉你回去做什么呢?景帝和李太医已经死了,除了你那没用的阿爹和阿兄,意外知道那只虫子的人也没能活下来,你体内的蛊王还有什么用?”

“……你也知道。”千花沉默了片刻,闷闷地说道。他野心那么大,会不想要蛊王?

“我要那种恶心玩意作什么?”狐之琬一脸嫌弃的样子:“你以为长生不老很好玩?用你的小脑瓜子想一想,所有的亲人都死透了,自己还得一个人活很久,这样的长生有什么意思?给你这样的长生,你肯么?”

一个人孤零零的长生啊……

千花摇了摇头。

“千花,同你成亲是我哄景帝骗来的指婚,可我是当真想娶你。”狐之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丫头真是太让人头疼了:“我扔下好好的摄政王不做,跑到这里来找你,还单手干了几个月的活,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为了骗你?”

千花扭过头去,低着头默然不语。

就在狐之琬以为她打算这样站一辈子都不说话时,千花终于抬头望着他,讷讷道:“可我也许活不了多久了……我快二十了,早该死了两年了,是因为那只虫子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声息才能活着……说不得我哪一天突然就死了,你找到我,又有什么用呢?”

她大部分时间都不像一个快二十的姑娘,可眼下眼里的疲惫与哀伤却又像是远不止二十岁。

“谁告诉你十八岁会死?”狐之琬敏感地抓住了她话语里的关键。

千花更悲伤了,原来他还不知道呢。

不知道还关了自己那么久!

“原本等我十八岁,他们就要把我大卸八块,把蛊虫引出来。”结果景帝死了,柳眉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狐之琰更是毫无踪影,叫她这辈子多活了两年。

“哪个同你胡说?你体内的蛊王,景帝原先是要等你二十岁才取出来。”但在那之前,狐之琬就先弄死了他。

二十岁,不是十八岁?千花惊讶极了。

“教景帝在你体内种蛊王的那人说,蛊王须得在人体内蛰伏二十年才能成熟。”狐之琬见她一脸的震惊,又补了一句。

以狐之琬的得宠程度,他说的应当不会错;可前世柳眉和狐之琰怎么在她十八岁时就杀了她?

“说起来,趁着景帝醉酒打探到这个秘密的妃子,受审时倒是说过十八岁……可你阿爹与阿兄应当不会记错,究竟是谁误导你?”他要把那人揪出来,一定是因为这样,千花才那么急急忙忙地逃走了,害他找得这样辛苦。

千花才不会说。叫她怎么说?说她前世十八岁的时候被他阿弟杀了取虫子?

“我……我需要静静……你放开我,我先上楼去歇会儿……”千花脑子里乱极了。原来不是十八岁,而是二十岁,难怪她好好地活到现在,也难怪蛊王一直毫无声息。那这不是意味着等她二十岁就要死了?

也就是等不了多久,她还是会死?

只剩不到半年的时间了。

她不由得又疑心起狐之琬来――莫不是因为她要二十了,才这么急急忙忙地找到她?

她的眼睛藏不住事情,这个想法立即就叫狐之琬发现了。

狐之琬已经没力气生气了:“我在你眼里就没有一点好么?我不会要你的命,我还想同你好好过日子,等你给我生一窝小千花。你那么容易相信‘一叶’,为何总不肯信我?无论‘一叶’或者‘狐之琬’,不都是我么?”

他不说还好,一说千花就忧郁了。一叶是假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算了,你去睡吧。”狐之琬知道此刻再与她争辩也无益,在她眼里,一叶与狐之琬是两个全然不同的人,无论他做了多少,都不及那个死蠢的一叶。“我狐之琬骗过的人不少,对你最真,你却从不信。”

她会为一叶停留,会为找不到一叶而在街上哭,却不肯为他这样做。狐之琬松开手,千花立即跑走了,消失在楼梯间。

楼上有窗,千花随时可以逃走。

想到这一点,狐之琬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在门上窗纸捅出一个洞偷看。所幸这里的房间格局十分简单,从洞里一眼就能瞧见低着头坐在床上的垂头丧气的姑娘。

一扇门,两个人,各自发呆。

直至天暗了,到了该吃饭的时候,狐之琬想着该做饭了,可回来得匆忙,家里并没有吃的东西,便又出门去问隔壁的何婶借。

他知道千花是跑得很快的,不敢多耽搁时间,便是同何婶说话时,眼睛也时时瞟着千花的房子。

“吵架啦?”何婶见他心不在焉地老往千花家里瞅,便猜测道。

“并没有。”狐之琬笑笑,接过东西就走:“多谢何婶。”

回去后他先去二楼看了看,见千花仍在,这才放心地去厨房。

何婶拿来的还是雪菜腊肉和面,他头一回给千花做饭,也是这些东西。狐之琬极快地煮好了面,上楼去敲门:“千花,先吃饭。”

里面没动静,他先是从纸洞里看了一眼,继而脸色铁青地推开了门――窗户大开着,床上哪儿还有人影?

狐之琬大步走到窗口前往下看,渐至的夜色里,有一个正在远离的背影。

他脸色愈发难看,想也没想就从窗口跳下,追了过去。

千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信狐之琬。他说了那么多,听起来可信极了,可自己为什么就是相信不了呢?

若性命只剩半年,这样逃走,兴许余下的时间都在餐风露宿里度过。

可她还是想逃。

狐之琬声音很轻,可她听得清楚,听见他上来又下去,再上来又下去,最后去了厨房,那揭开锅盖的声音熟悉极了,和一叶并没有什么分别。

一叶就是狐之琬,狐之琬就是一叶,即便如此,知道他是狐之琬,她仍想转身就跑。

清江镇不大,一直跑,能跑得到哪里去呢?

今天夜里与寻常不同,街边挂上了灯笼,夜幕低垂时分也不如平时那么冷清,许多人上街来了。千花这才想起今日有灯会,最近几天诸事烦乱,她都忘了。

真是逃跑的大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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