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肖河招了吗?当然招了,可是招的结果和玄乐最初认定的却大相径庭。
“白啼?”玄乐目瞪口呆,看着吴承,“那是什么?”
“一个传说中的组织。”吴承沉吟片刻,道:“并没有他们真实存在的证据。”
“……”玄乐无言以对,目光在吴承和萧风之间转来转去,“所以呢?你们信了?”
吴承皱眉,与萧风对视一眼。
萧风在外人面前的不羁模样此时都收了起来,看上去分外沉稳可靠,加上俊美容貌很是容易吸引人的目光。
就听萧风道:“肖河提起白啼时十分骄傲,看起来不像作假。就算白啼只纯在于传说中,我们也不能肯定是否有人借用白啼名号,达到不可告人目的。”
这是啥意思?
玄乐呆愣片刻,回过神来,“你是说肖河可能被洗脑了?对那什么白啼十分崇拜?盲目信仰?”
洗脑是什么?
萧风与吴承都是默契跳过此处不提,单说后面道:“臣也只是猜测。”
“也不是没可能……”玄乐挠了挠脖子,觉得莫名有些心烦意乱。
手下无意识按了按心脏,觉得心跳的频率比起以往似乎快了许多。
怎么回事?难道是今日早饭吃多了?
“锦和和相爷府的事呢?他如何说?”玄乐转而又问。
“锦和也与白啼有所关系,按他的说法,锦和同他是上下级关系,他是专门为锦和传递消息的。但是……相爷府的事同他们无关。”
“无关?他负责传什么消息?他们那个什么……白啼,目的为何?”
吴承接过话道:“依臣看,这个白啼无论真假,其目的都是皇上。肖河手下不仅有锦和一人,还有其他许多暗线,均为女子,他们传达消息的方式多种多样,也不止肖河一人负责,臣想,皇上之前猜测的那位沁香院店活计,指不定也是其中之一。”
“肖河自诩侠士,又提白啼从不谋害无辜之人,这群人就是以同朝廷对抗为主要目的。”萧风续道:“若光凭这一点,倒是同传闻中的白啼很相似。”
“他们都做了些什么?”玄乐沉着脸问。
“国相爷……”萧风皱了皱眉头,道:“据说之前收到的消息是除掉国相爷。”
“这岂不是正好!”玄乐拍桌道:“相爷府着火,定然同他们有关系!”
“肖河并不承认放火一事,却说国相爷已被除掉了。”吴承也是不解,“这到底怎么回事?”
玄乐内心焦虑不安,总觉得坐也坐不安生,干脆起身四处走动,边抬袖给自己扇风。
季饷看了看屋内,以为是炭盆点得太多,便轻声叫人进来收拾,又开了一扇窗户。冬风立刻灌了进来,将桌上香炉之烟吹散开去。
屋内滞闷气息一散,玄乐略微舒服许多,注意力也终于能重新集中起来。
他原料定相爷府一把大火必定同虞子文有关,否则虞子文也不会以此要挟自己和雷翁。
顾长晟失踪,多半都是被虞子文一伙带走,如今下落不明,更无从查起,那肖河为何口口声声说顾长晟已然伏诛?
若国相爷府的火不是虞子文所放,虞子文难不成一直以来唱得都是空城计不成?
不、不可能。
玄乐很快打消这个念头,他骗得了自己,却不可能瞒过熟悉顾长晟的雷泉。
可肖河是怎么回事……
唯一的解释滑过脑海,玄乐蹙眉。
如此说来,虞子文同肖河一行人并没有任何关系。顾长晟是被虞子文所带走,肖河等人却也接到命令除掉顾长晟。
那么如今顾长晟究竟是死是活?还是说肖河在危言耸听?
恐怕只能等虞子文出现,自己亲口一问方才知晓了。
仿佛是约定好的,这一晚虞子文果然又翻窗而来。
彼时夜已深,玄乐却觉得自己又开始上火,内心像是灌了一壶刚烧开的水,沸腾焦躁,让人坐立不安。
他匆匆收拾过上床睡觉,也没心思去看系统了,结果闭上眼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安睡,整颗心煮沸了似地烧得慌。
辗转反侧近一个时辰,屋内屋外安静极了,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坐起身,玄乐抹了把额头,发现竟是出了一层薄汗。
炭盆点太多了?
他茫然地左右看看,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也没披外衣,就这么着一身单衣,挽着袖子和裤腿,大马金刀地坐了咕噜噜灌凉茶。
桌上灯火蓦地一晃。
窗户被人打开,又迅速关上。
这作风玄乐简直闭着眼都能说出来者是谁,便也没心思多看了。
虞子文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冷风一瞬间灌进屋内,吹起桌边男人几缕黑发。对方只着单衣,显出单薄羸弱的身子,脸色在灯火下也毫无血色,偏偏坐相动作粗犷豪放,双腿冲着桌子大开,一手撑在膝盖上,一手端着茶杯,仰着脖子,露出雪白的皮肤和不断上下滑动的喉结。
虞子文眼眸沉了沉,慢条斯理走到男人面前,拔剑。
玄乐喝干茶水,低头,脖子上传来冰冷寒意。余光一撇,眉目随着这一动作极具风情地扬起。